看似寻常的问询,实则暗藏杀机。
叶小凡与镇守府的初次交锋,在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店小二的话让叶小凡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丹田内因刚刚突破而略显活跃的灵力,让气息归于平缓,这才应声道:“好,我这就下去。”
整理了一下身上依旧破烂却浆洗干净的衣衫,叶小凡迈步走下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大车店的一楼兼做茶馆,此刻正是午后闲时,稀稀拉拉坐着几个茶客。靠窗的位置,两名穿着皂隶公服、腰佩铁尺的汉子格外显眼,他们并未喝茶,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过往之人。
见叶小凡下来,其中一名年纪稍长、面色沉稳的衙役站起身,打量了他一番,语气还算平和:“你就是叶小凡?”
“是,差爷找小的有什么事?”叶小凡微微躬身,做出几分符合他年龄的局促和敬畏。
“跟我们走一趟吧,镇守使大人有些话要问你。”年长衙役语气不容置疑,但并无太多恶意。另一名年轻些的衙役则始终冷着脸,手按在铁尺上,眼神带着审视。
“镇守使大人?”叶小凡适当地露出惊讶和惶恐,“小的……小的没犯什么事啊?”
年长衙役摆了摆手:“不必惊慌,只是例行问话。近日镇上不太平,大人要了解些情况。走吧,别让大人久等。”
叶小凡心念电转,知道无法拒绝。他隐约感觉,这或许与阴风涧的厮杀有关,但看对方态度,又不像是直接拿人。他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跟着两名衙役走出了大车店。
青牛镇的街道依旧喧嚣,但叶小凡却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压抑。沿途有镇丁巡逻,盘查也比往日严格了些。“看来阴风涧的事,影响不小。” 他默默想着,更加小心地收敛气息。
镇守府位于青牛镇中心,是一座三进出的青砖大院,门口有持矛镇丁把守,气象森严。两名衙役并未将叶小凡带入公堂,而是引着他穿过前院,来到了一间偏厅。
偏厅内布置简单,只有几张桌椅。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锦袍、面容儒雅的中年文士,正是青牛镇的镇守使王明远。他看似文弱,但叶小凡却能隐约感知到对方体内蕴藏着一股不弱的内力波动,至少是后天巅峰,甚至可能触摸到了先天门槛。王明远身旁,还站着一名面色阴鸷、眼神锐利的青衫文士,气息晦涩,给叶小凡一种淡淡的威胁感。
“修士?还是武者?” 叶小凡心中凛然,不敢怠慢,上前行礼:“小人叶小凡,见过镇守使大人。”
王明远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温和地落在叶小凡身上,微微一笑:“不必多礼。小兄弟就是叶小凡?听说你前几日独自去了阴风涧,还带回了黑线蛇胆?”
果然是为了此事!叶小凡心中明了,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后怕和庆幸:“回大人,是的。小人是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遇到了一条,侥幸得手,差点把命丢在那里。”
“哦?详细说说经过。”王明远看似随意地问道。
叶小凡早已打好腹稿,将过程稍作修改后道来:他只说自己为了悬赏冒险进入阴风涧,利用设陷阱和地形与黑线蛇周旋,最终侥幸将其杀死。关于黑风寨匪徒和那场生死搏杀,他只字未提,只说自己取胆后便立刻离开,并未遇到其他人。
“就这么简单?”旁边的青衫文士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质疑,“阴风涧近来可不太平,据说前两日还有人在那里厮杀,死了几个人。小兄弟就没看到或听到什么?”
叶小凡心中一跳,面上却露出茫然和惊讶:“厮杀?死人?小的……小的没看到啊!小的取了蛇胆就赶紧跑了,一路上只顾着逃命,没注意别的。”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而无辜。
青衫文士盯着叶小凡看了片刻,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叶小凡强行稳住心神,目光不闪不避,只是适当地增加了几分被高手注视的紧张感。
片刻后,青衫文士收回目光,对王明远微微摇了摇头。
王明远脸上的笑容不变,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小兄弟倒是好胆色,好运气。那黑线蛇虽是低阶妖兽,但毒性猛烈,寻常武者也不敢轻易招惹。不知小兄弟师承何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
来了!重点果然在这里!叶小凡知道对方是在探查自己的底细。他连忙摆手,苦笑道:“大人谬赞了。小人哪有什么师承,就是山里猎户出身,从小跟着长辈学了些粗浅的爬山打猎的本事,力气比常人大点,跑得快些罢了。这次能杀死黑线蛇,纯属运气,设的陷阱刚好起了作用。”
他刻意强调“猎户出身”和“运气”,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有些天赋但背景简单的流浪少年。
王明远和青衫文士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对这套说辞并未完全采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王明远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叶小凡,你可知那阴风涧靠近黑风寨的地盘?黑风寨为祸一方,寨中不乏高手,你日后若再进山,还需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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