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念蓦地睁眼,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站在过道里,额前别着的珍珠发卡,一身绿底碎花布拉吉,脚上的黑皮鞋擦得锃亮。
与其他人大包小裹的行李不同,她脚边只立着个深棕色小皮箱,整个人像是刚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电影明星。
夏念念眉梢微挑,喉间逸出轻浅的声线:“同志,你叫什么?我起来看看座位上有没有写你的名字。”
崔曼丽显然没料到这个农村妇女会这般回应。乡下人不该是怯生生、自觉让位的么,这女人哪来的底气同她顶嘴。
她霍然起身,扬起下巴,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喂,土包子,你坐远点儿,我对丑东西过敏。”
“正好。”夏念念眼皮都懒得抬,“我乡下来的,听不得好端端的人学野鸡乱叫。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她站起身,抬起下巴,准备从气势压到对方,“喂,土包子,你坐的远一点,我对丑东西过敏。”
“那正好,我乡下来的,听不得好端端的人跟野鸡一样乱吠,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夏念念实在不理解,她今天这身打扮和妆容看起来很好惹的样子吗,明明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妇女形象啊,这姑娘也是脑子缺根筋的,一个人出门坐车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这么高调,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夏念念不再理会,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旁边的崔曼丽见夏念念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样子,气的小皮鞋跺的噔噔响。
真不愧是乡下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她愤愤的拉着皮箱走到前面的位置坐下。
候车室的声音嘈杂,夏日炎热,混合着各种汗臭味,崔曼丽对这边的环境很是嫌弃,内心不断的吐槽,随便跟边上的人说这是她去过最差的候车厅了,她享受着其他人对他投来一脸艳羡的目光。
殊不知她这一系列的举动,早就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终于到了上车时间,这边是中途停靠站,上车的人并不多,夏念念买的是下铺,按照车票上的信息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把行李放好,一屁股坐在床铺上,上面的床单不算干净,夏念念保持着符合人设的做法,并没有瞎讲究的从空间拿被单换上。
陆陆续续的车厢里又其他的人上来,刚刚的时尚女郎好死不死的和夏念念一个车厢。
看到夏念念跟看到了脏东西一样,原本笑的跟菊花一样的脸立马拉下嘴角,“真是倒霉。”
夏念念很无语,这人有病吧,无缘无故的发癫。
崔曼丽一遍一遍的核对上面的位置,她的位置居然是在丑女人上面。
原本想着到了火车上跟其他人换下铺的位置,她可是文工团的好苗子,如果晚上睡觉不小心从中铺摔下来,国家就要少一名跳舞的人才了。
硬着头皮说,“喂,我是上铺的,我给你钱,你跟我换下位置。”
夏念念抬眼瞅见递来的五毛钱,她真的有被穷笑。配合着不怒自威的唇线,她眯着眼睛看人,“你谁啊,有钱了不起,走走走,一边玩去。”
夏念念不耐烦的表情惹怒了崔曼丽,一个泥腿子骄傲什么,不就是嫌钱少吗,假清高什么劲儿。
“乡下人就是得寸进尺,5元钱够了没,赶快拿着你的垃圾去这个位置。”崔曼丽觉得这个诱惑够大了,没有人能禁得住。
夏念念完全不想搭理她,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显得自己和她一样傻逼。
崔曼丽见夏念念从包裹里拿出语录看了起来,完全当她是空气,“你,你,你心不能太贪,最多只能给你10元。”她狠了狠心说道。
车厢里的人听了倒吸一口冷气,我滴老天奶,换一下位置就能赚10块,这买卖他们乐意啊,纷纷毛遂自荐。
“同志,同志,我也睡下铺,我愿意跟你换。”
“同志,我也是下铺,我不要10块,你给我5块可以。”
“我,我,我只要四块就可以。”
夏念念看着这一幕场景,忍不住偷笑,崔曼丽被人团团围住竞价,手里的钱被人虎视眈眈,她努力从里面挤出来,头发被弄到凌乱,皮鞋上布满了印子,显得格外狼狈。
崔曼丽一脸不忿的走到夏念念面前,“都怪你不跟我换,这下你满意了。”
夏念念莫名其妙,自己有做啥吗,这人纯属自作自受吗。
“小同志,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脑子忘记从娘胎里带出来了,出门在外,高调的跟个展翅的孔雀一样,是想要四处求偶吗。”
夏念念看她年轻,好心提醒一句,就看她能不能听到进去了,这种人迟早得吃亏。
崔曼丽听惯了奉承的话,见一个村姑居然骂她,瞬间炸毛了,“你才没脑子,我家是书香门第,我和你是云泥之别,知道吧。”
夏念念摊摊手,然后再鼓掌,“哇塞你好厉害哦,好会享受哦,大小姐就是有派头,我好羡慕哦。”
崔曼丽没有听出夏念念 阴阳怪气,那股子骄傲又回来了,“你知道就好,赶快跟我换位置,我就不跟你这种穷人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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