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夏念念在窗外隐约的嘈杂声中醒来。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顾北一如往常般早早去了军区。
她洗漱后推开院门,便瞧见对面院子里热闹非凡。
刘盈和郑洪请了好些人来帮忙修整院子。
院墙边堆着新运来的砖瓦木料,几个士兵正利落地修补着破损的屋檐。
最显眼的是院子中央那棵枣树,刘盈被一群家属院的婶子们围在中间,脚边还绕着几个眼巴巴的小朋友。
她今天穿了件崭新的红色布拉吉长裙,头发梳得光洁,脸上扑了粉,唇上也点了些口脂,在一片灰扑扑的劳动景象中格外扎眼。
她笑盈盈地从挎着的小篮子里抓出糖果,挨个分给婶子们和孩子们。
“哎哟,这糖纸金闪闪的,上头还印着外国字儿呢!”一位胖婶子捏着糖,对着光仔细瞧。
“友谊商店买的,进口货,甜而不腻。”
刘盈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刻意的高调。
“大家尝尝鲜,往后都是邻居,多关照。”
“刘盈同志就是大方,这糖一般人可买不着。”
“那是,人家家里条件好,眼光也高。郑营长能娶到你,福气不小。”
“刘盈阿姨,糖真甜!”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脸,嘴甜得像抹了蜜。
刘盈听着这些恭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四周。
这时夏念念推开院门走出来,她眼神倏地一亮。
夏念念穿着简单的浅灰色上衣,黑裤子,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脸上脂粉未施,却自有一种清爽干净的气息。
她本只是想看看外头的动静,没料到立刻成了焦点。
刘盈立刻拨开人群,快步迎了上去,声音扬得高高的,确保周围每个人都能听见。
“嫂子,才起呀?这太阳都晒到院子中间了。”
她刻意顿了顿,又阴阳怪气地说。
“以前总听人说,乡下媳妇最是勤快,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屋里屋外一把抓。嫂子进城后,倒是挺会享福的。”
话音落下,周围霎时静了一瞬。
几个婶子互相交换着眼色,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可配合着刘盈那身鲜亮打扮和夏念念的朴素衣着,分明是在明里暗里讽刺她忘本。
夏念念脚步停在自家院门前的石阶上,迎着众人各色的目光,脸上没有刘盈预想中的窘迫或恼怒。
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淡淡的。
“刘盈同志说得是,”夏念念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平和。
“以前工作确实习惯早起,现在北一说让我多歇歇,把以前亏的觉补回来。他是心疼我,我倒不好拂了他的心意。”
她说着,目光温和地扫过几位相熟的婶子。
“再说,咱们家属院谁不知道,各家有各家的过法。你闲吃萝卜淡操心,住海边的吗,管得这么宽,以后天天蹲我床头守着好了。”
几位婶子听了,脸上露出些了然的神情。
是啊,顾团长疼媳妇院里都知道,人家小两口乐意,外人说道什么。
再看看夏念念气定神闲的样子,对比刘盈那略显急切的架势,高下立判。
刘盈没想到夏念念会这样四两拨千斤地挡回来,脸上那完美的笑容僵了僵。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糖篮子,竹编的提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尖声道,“夏念念,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心提醒你注意影响,你倒骂起人来了,果然是乡下来的,没教养!”
这话一出,几个原本有点看刘盈炫耀不太顺眼的婶子,眉头也皱了起来。
吵架归吵架,扯到乡下人就有点过分了。
夏念念却依然站在自家门前的石阶上,身姿挺拔,眼神清亮,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刘盈同志,教养是约束自己,不是指点他人。我几点起床,我家北一都没意见,怎么年纪轻轻就有当婆婆的瘾了。”她语气不急不缓,每个字却都清晰有力。
“我,你,不要脸,谁要当你婆婆。”刘盈气得声音发颤,是羞愤至极的模样。
她狠狠跺了跺脚,再也维持不住那副笑脸迎人的姿态,转身就往自己那正在修缮的乱糟糟的院子里冲,差点被地上的砖块绊倒。
郑洪一直在一旁点数木料,其实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见刘盈败下阵来,气得跑开,他脸色也有些难看,却不得不强撑着场面,对夏念念和周围的婶子们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念念嫂子,刘盈她年轻性子直,没坏心,您别往心里去。各位婶子,大家吃糖,吃糖……”
夏念念见好就收,无意扩大战火,对郑洪点了点头,没再多言,转身回了自家小院,再次轻轻关上了门。
自从开始每天喝灵泉水吃空间里种植的食材后,她的孕反好了很多,嗜睡的情况也有了好转。
每天可以抽出的更多的时间复习功课,为明年冬天的高考做准备,好在她以前的底子还可以,只有在刚开始学习的时候觉得很吃力,后面慢慢进入状态后, 就变得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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