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前一日,青雾镇的清晨格外安静,晨雾缭绕在灵柳的枝条间,凝结成晶莹的露珠,滴落时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缺和苏慕晴刚走出木屋,就看到院门外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小石头的奶奶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眼眶泛红却强撑着笑意;阿木的叔伯们扛着几捆晒干的灵草,说是能在星空之中驱虫辟邪;村里的孩子们捧着自己捏的泥人、画的画,叽叽喳喳地围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野果和蜜饯。
“林先生,苏小姐,这是老婆子连夜烙的杂粮饼,带着路上吃。”小石头的奶奶颤巍巍地递过布包,里面的饼还带着温热,“出门在外,别亏了肚子。你们都是好孩子,青雾镇永远是你们的家。”
苏慕晴接过布包,鼻尖微酸,轻声道:“奶奶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常回来看看。”
林缺看着眼前的乡亲们,平日里的吐槽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咧嘴一笑,声音洪亮:“大伙儿放心,等我们从星空回来,给你们带外星的灵果尝尝!”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阿木蹲下身,摸了摸最小的那个孩子的头:“等我回来,教你们培育更厉害的灵植,让青雾山的灵气越来越浓。”
小石头则走到奶奶身边,紧紧抱了抱她:“奶奶,我会变得更强,以后不仅能守护青雾镇,还能守护更多像我们一样的家园。”奶奶拍着他的背,哽咽着点头:“好孩子,去吧,奶奶在家等你。”
乡亲们簇拥着四人走到灵柳下,清风子早已带着青岚宗的弟子等候在那里。他手中捧着一枚青色的玉简,递给林缺:“这是青岚宗的《星路指引》,记载了上古修士探索星空的零星轨迹,或许能帮你们避开虚空乱流。”
“多谢清风长老。”林缺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里面果然标注着几处星空险地和安全的落脚点。
临别之际,阿木再次走到灵柳旁,将最后一瓶灵露浇在树根处。灵柳的枝条轻轻摇曳,拂过他的脸颊,像是在回应他的不舍。他仰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树冠,轻声道:“灵柳仙子,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让青雾山的灵植长满整个星空。”
苏慕晴则将一枚净化符箓贴在灵柳的树干上,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融入树身:“这枚符箓能护灵柳百年安宁,也能护青雾镇的灵脉不受侵蚀。”
日上三竿时,四人终于踏上了前往昆仑山顶的路。乡亲们一路送到镇口,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声。
“林大哥!阿木!小石头!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们等你们带外星的故事回来!”
一路疾驰,黄昏时分,四人抵达了昆仑山顶。星轨异动的痕迹愈发明显,天穹之上,银色的星芒交织成一道巨大的拱门,门后是深邃的虚空,隐约能看到破碎的星辰和漂浮的仙宫残骸。那就是星空古道的入口,此刻正散发着柔和却磅礴的吸力,像是在召唤着勇敢的探索者。
清风子早已带着万界守护联盟的修士们在此等候,他们在星门周围布下了护持法阵,防止虚空乱流溢出,波及下方的生灵。
“星门将在子时开启,届时虚空之力最为平稳。”清风子指着星门,神色郑重,“此去星空,凶险未知,切记万事小心。联盟会镇守星门,等待你们的消息。”
林缺点点头,转身看向身边的三人。苏慕晴手中握着一叠符箓,腰间的储物戒里装满了丹药和灵石;阿木背着一个药篓,里面是灵草和灵植的种子;小石头则扛着一柄用土灵晶炼制的石锤,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色。
“准备好了吗?”林缺问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准备好了!”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子时的钟声敲响,天穹之上的星门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虚空之中传来阵阵嗡鸣,星轨的运转速度陡然加快,形成一道稳定的通道。
“走!”
林缺一声令下,率先纵身跃入星门。苏慕晴、阿木和小石头紧随其后,四道身影化作四道流光,没入星门之中。
星门之后,是与地球截然不同的景象。这里没有天地,没有日月,只有无边无际的虚空,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星辰碎片,远处的星云如同绚丽的绸缎,缓缓流淌。虚空之中,偶尔有陨石划过,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有一些扭曲的黑色裂缝,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是虚空乱流的入口。
林缺四人刚站稳身形,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力,想要将他们卷入乱流之中。苏慕晴立刻祭出数道防御符箓,金色的光幕将四人护在其中,抵挡住了虚空之力的侵蚀。
“按照《星路指引》的记载,前方三万里处,有一座名为‘碎星岛’的落脚点,那里是上古修士的驿站。”林缺取出玉简,神识扫过,指着前方的一处光点,“我们先去那里休整,再做打算。”
阿木点点头,催动木系灵力,周身的绿芒化作一道藤蔓,缠绕在四人腰间,防止被虚空乱流冲散。小石头则运转土系功法,在脚下凝聚出一块厚重的土台,托着四人向前飞去。
虚空之中,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璀璨的星辰。四人并肩而立,看着眼前这片从未有人踏足的星空,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就在这时,远处的星云突然剧烈翻滚起来,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星云之中窜出,速度快得惊人,朝着四人直冲而来。那影子的体型庞大无比,周身缠绕着混沌魔气,一双猩红的眼睛如同两轮血月,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小心!”林缺脸色一变,仙帝圣剑瞬间出鞘,金蓝剑光划破虚空,直指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张口喷出一道黑色的光柱,与剑光轰然相撞。
虚空之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激战,就此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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