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深处的低语声阴冷刺骨,如同万年寒冰碾过心头,让林缺的汗毛瞬间倒竖。他握着仙帝圣剑的手紧了紧,镇魔三宝的金光在周身流转,警惕地盯着那道缓缓走来的黑影。
黑影的身形高大挺拔,身披一件残破的黑色斗篷,斗篷下的面容隐在黑暗中,看不清具体模样。但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却让林缺心头巨震——那不是魔气,也不是寂灭之气,而是一种古老、威严,带着睥睨众生的神只威压。
“你是谁?”林缺沉声喝问,圣剑斜指地面,金蓝剑光映亮了冰窟的一角,“这极北冰原的阵眼,是你在守护?”
黑影停下脚步,斗篷下传出一声低沉的嗤笑:“守护?一群蝼蚁也配谈守护?这神格碎片,本就是吾之所有物,尔等不过是趁虚而入的窃贼罢了。”
话音未落,黑影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爆发。冰窟中的寂灭之气如同受到牵引,瞬间凝聚成一道灰黑色的长矛,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朝着林缺心口刺来。
这一击的速度太快,快到连灵影步都来不及施展。林缺只能咬牙横剑格挡,“铛”的一声脆响,长矛撞在圣剑之上,恐怖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连连后退数步,脚下的冰层寸寸碎裂。
“好强!”林缺心中惊骇,这黑影的实力,竟比全盛时期的魔皇还要强悍几分,“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黑影缓缓抬起头,斗篷的阴影下,露出一双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眼眸。那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尘埃。
“吾乃上古镇守者,奉命看守寂灭之源。”黑影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千年前,吾被寂灭之气侵蚀,沉睡至今。尔等的闯入,惊扰了吾的沉眠,也触碰到了吾的逆鳞。”
他抬手一指,冰窟顶端的冰层轰然碎裂,无数冰锥如同暴雨般射向林缺。与此同时,他周身的神只威压暴涨,如同山岳般碾压而来,让林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老古董就是麻烦,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林缺吐槽一声,强行运转镇魔混沌力,将三宝的力量催动到极致。金色的光幕冲天而起,将所有冰锥尽数挡下,“不就是一块神格碎片吗?你都沉睡千年了,留着也没用,不如送给我,也好让我拯救苍生。”
“拯救苍生?”黑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狂笑,“蝼蚁也敢妄谈拯救苍生?当年吾等上古神只,为封印寂灭之源,献祭了无数同族,才换来世间的片刻安宁。尔等这些后辈子孙,又怎知吾等的牺牲?”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愤怒,周身的气息越发狂暴。冰窟中的寂灭之气疯狂翻涌,竟隐隐有了凝聚成实质的迹象。
“牺牲?牺牲不代表可以肆意妄为!”林缺眼神一凛,圣剑直指黑影,“你被寂灭之气侵蚀,早已忘了守护的初心!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被执念束缚的可怜虫罢了!”
“放肆!”黑影怒喝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黑色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权杖一挥,一道灰黑色的能量波横扫而出。所过之处,冰层消融,空间扭曲,连镇魔三宝的金光都被压制得黯淡了几分。
林缺不敢怠慢,仙帝圣剑舞出一片璀璨的剑花,将能量波尽数斩碎。他趁机欺身而上,圣剑带着破妄镇魔的剑意,朝着黑影的咽喉刺去。
“雕虫小技!”黑影冷哼一声,权杖轻轻一挑,便精准地挡住了圣剑的剑尖。两股力量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冰窟剧烈摇晃,碎石簌簌而下。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际,冰窟外突然传来苏慕晴的惊呼:“林缺,小心!冰熊冲破束缚了!”
林缺心中咯噔一下,分心之下,被黑影抓住破绽。权杖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背,一股狂暴的力量涌入体内,震得他口吐鲜血,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石柱上。
“噗!”
林缺喷出一口鲜血,视线瞬间模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的经脉都在剧痛,连镇魔混沌力都运转不畅。
黑影缓缓走向他,手中的权杖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蝼蚁,终究是蝼蚁。这神格碎片,不是你能染指的。”
他抬起权杖,就要朝着林缺的头颅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林缺怀中的凌云玉簪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青光。一道虚影从玉簪中浮现,正是凌云仙帝的残魂。
“上古镇守者,千年已过,执念该放下了。”仙帝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寂灭之劫,非一人之力可挡。唯有同心协力,方能化解危机。”
黑影看到凌云仙帝的残魂,浑身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凌云……是你……”
仙帝微微一笑,抬手一挥,一道青光注入林缺体内。林缺只觉一股温和的力量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原本模糊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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