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线索……”
顾明渊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三个月之前,太极殿之上,
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被纪大学士和沈世子一同堵的哑口无言的那个定阳侯?”
“定阳侯……”萧景琛低声重复道。
林啸却摇摇头:“不,定阳侯曹横虽古板枯燥,
却也不是那种会用这般阴毒法子害人的人,渊儿,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顾明渊笃定道:“外祖父,不是曹横,
是他女儿,定阳郡主,还有当时她身旁坐着定阳侯夫人。
当时,薇薇与太子大婚,又当着天下百姓的面,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重誓,
紧接着,靖王殿下太极殿内当众下跪立誓,
舅舅凯旋归来,我与妙音赐婚,小妹获封和乐公主,且婚期不变,
我们顾林两家,那日风光无限,
当纪大学士和沈世子怒斥定阳侯之时,
我无意间瞥到了定阳侯夫人和她的女儿,定阳郡主,曹静怡,
她们看向安安的眼神像毒蛇一般的恨。
不知她们是不是发觉了我在看,很快,她们便双双低下头,
再次抬起头时,她们的神情已然恢复。
仿佛那一闪而过的怨毒,皆是我的幻觉。”
话音刚落,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声响。
“安安……没事,娘在,娘会陪着你解毒。”
林氏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门里传出。
顾明渊的话,在屋里的刚准备要开门的顾念安和林氏全部听到了。
“定阳侯……定阳郡主……曹静怡……
原来,不是头疼,是中毒了吗?中毒三个月之久……”
顾念安轻声呢喃着,她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乖乖的女孩子。
“娘……娘,我……我想起来了,姐姐大婚第二日,我去桃林学射箭,
好像有个贵女过来与我打招呼,且举止得体,礼数周全,
她说,她是定阳郡主,还说不要跟她爹一般计较,她替她爹给我道歉,
还说……还说很喜欢我,很敬佩我,
还……还说……我腰间的锦鲤玉佩很特别,想看一下。
当时,我心生警惕,但是并没有取下,她只是就着我的腰间拿在手上摸了摸,
夸了几句真好看,就把玉佩放下了,
随后又亲热的拉着我的胳膊说了好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我虽不习惯旁人如此亲密接触,可她看起来人畜无害,便放松了警惕……”
顾念安的声音虽轻,门外的每个人都听清了。
萧景琛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那个他为她彻夜找回的玉佩……
她外祖母留下唯一的念想,竟成了伤害她的毒物?
她轻描淡写的“亲密的拉着胳膊”,让他无比心疼与后怕。
他猛的推开门,看到的,就是顾念安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口,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
脸色虽白,可眼神却异常明亮。
她看着眼前这个眼中满是怒火的男子,心中并无半分之前的害怕,而是愧疚。
“阿琛!我都知道了!既然知道是何毒,那我们就解毒,
知道是什么东西出了问题,我们就检查什么东西。”
随后,她扫了一圈自己的安和苑,缓缓开口:
“也将我这安和苑,全部检查一遍吧,林越姐姐,可能要辛苦你了。”
林越拱了拱手,径直走向了那枚锦鲤玉佩,戴上自己特制的手套,
将药粉小心翼翼的撒了上去……
片刻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玉佩变得黑紫。
而那件月白色的寝衣,颜色也变为青黑……
房间内一片死寂,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林越小心翼翼的拿起镊子将玉佩放入一个纯银的盒子中,
后又将寝衣用油纸层层包裹:
“将这件衣服在湖边用烈火焚烧,将灰烬丢入水中,随波逐流。”
知夏和知春正要伸手去拿,被林越制止:
“等等,不要直接接触,戴上这个手套。”
知夏和知春依言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拿起来。
“等等,这衣服,先留着,交给父皇,还有这玉佩……也一并交给父皇。”
说话的是太子萧景琰:“这是铁证!”
他的眼神扫过屋里的每个人,最后定格在林越身上:
“这玉佩……对于安安和薇薇来说,意义非凡,
可有法子将玉佩上的毒素清理干净?”
林越微微颔首:“回太子殿下,此玉佩采用寻常药物,怕是无用……
唯有将玉佩浸泡于天山泉水之中,七七四十九日,且不间断,才可彻底清除毒素……”
“天山泉水?”赫连媃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只见她的脸上满是敬畏和恐惧。
她走到林越面前问道:“你口中的天山,
可是我北狄背后那座常年风雨不断的雪山?”
林越颔首:“是的,公主。”
赫连媃陷入回忆。
“那座雪山,极为凶险,常年风雪不断,气温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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