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皇城几里外走来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年。
少年的脚步看似不快,与常人无异,却转眼就到城门下。
他眼睛清澈明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随着稀疏的人流,走进皇城。
皇城的繁华远超青林镇,即便已是傍晚,街道两旁依旧店铺林立,酒旗招展,贩夫走卒的叫卖声、车马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人间烟火图。
张凌云无心流连,只想寻一处清净客栈落脚,明日再打探前往青玄山脉的具体路径。
正行走间,前方一阵小小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手持折扇的公子哥,正带着几个家丁模样的汉子,拦在一位身着淡紫衣裙的少女面前。
那少女背对着张凌云,虽看不清面容,但仅从那窈窕的背影,便能感受到她的不悦与隐忍。
“林小姐,何必如此拒人千里?相遇即是有缘,让王某做东,去前面的醉仙楼小酌一杯如何?”那公子哥摇着折扇,语气轻浮。
少女声音清冷:“王公子请自重,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说罢,便欲绕行。
那王公子却横跨一步,再次拦住去路,脸上带着令人厌烦的笑意:“哎!别急着走嘛……”
张凌云眉头微蹙,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见此情形,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快。
他走到公子身后,脚下故意一个踉跄,看似无意地撞向了王公子肩膀。
“哎哟!”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王公子稳住身形,勃然大怒。
张凌云连忙拱手,语气带着歉意:“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初到宝地,一时走神,冲撞了兄台,万望海涵。”
这一打岔,那紫衣少女趁机侧身一步,脱离了纠缠,她回过头,目光略带感激地瞥了张凌云一眼。
这一眼,让张凌云微微一动。
少女约莫二十岁年纪,容颜清丽绝俗,肌肤如雪,一双明眸清澈如水。
她冲着张凌云微微颔首,随即不再停留,快步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王公子见美人离去,好事被搅,气得脸色发青,但见周围又人多眼杂,他狠狠瞪了张凌云一眼,撂下句“小子,算你走运!”,便带着护卫悻悻离去。
张凌云望着少女消失的方向,心中那一丝莫名的好感悄然滋生。
他摇了摇,继续朝前走去。
张凌云在一家客栈要了间房,楼下简单吃完饭,回房打坐练气。
前几天,长春诀已突破到第六层,凌云只觉气海前所未有的充盈。
此刻,他盘膝而坐,指尖掐诀,双目轻闭,依着第六层心法缓缓运气,心里默念着口诀:
气生丹田,暖如春阳。
循经走脉,过尾闾,穿夹脊,透玉枕。
渡鹊桥,下重楼,归气海。
如藤蔓攀援,生生不息;
如林木生长,节节贯通。
运转周天,根基初定。
细密的灵气在四肢百骸间游走,顺着经脉往丹田处汇聚,如此往复三圈,丹田内渐渐攒起一团暖融融的气感,随着他心念转动,在脐下三寸处轻轻流转,每多转一圈,便觉那暖意又实了一分。
夜已深,凌云依旧盘膝而坐,吐故纳新,调动着周身灵气。
“长春诀”的运行,不仅去除几天的疲惫,而且使他神清气爽,一点困意没有。
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兵刃交击与呼喝声,顺着夜风,隐隐传入他敏锐的耳中。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其中一道气息,竟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张凌云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飘然而出,足尖在窗沿一点,身形已如大鸟般掠上屋顶。
他伏低身体,循着声音来源,在连绵的屋脊上疾行。
打斗声和吆喝声越来越清晰。
在前方一处偏僻的巷道中,只见五六名黑衣劲装的汉子,正围攻一道熟悉的紫色身影,正是傍晚时分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少女!
少女手中一柄长剑舞动如风,招式精妙,但围攻她的几人武功亦是不弱,配合默契,将她所有的退路封死。
巷道阴影处,还站着三人,为首者锦衣华服,摇着一把折扇,虽在暗处,张凌云也认出正是傍晚那个王公子。
他身旁站着两人,气息明显异于常人,竟是两名炼气期修士!
一矮胖修士约莫炼气四层,另一瘦高修士则已达炼气五层!
“林清月,本公子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王公子一脸yin笑,“抓活的,死了就不好玩了。”
林清月剑光虽厉,但气息已见紊乱,在几人围攻下左支右绌,香汗淋漓,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一名黑衣人瞅准空档,刀背猛地敲在她手腕上。
“当啷!”长剑脱手落地。
林清月脸色一白,踉跄后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张凌云不再迟疑,身形如离弦之箭,从屋顶疾扑而下。
人在半空,青钢剑已然出鞘,剑光如匹练般卷向那几名正要上前擒拿林清月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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