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辆马车缓缓停在皇城朱雀大街的一家客栈前。
车帘掀开,走下一位白衣青年,紧随其后的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汉子。
“掌柜的,要两间上房,相邻最好,再备些酒菜送到房中。”
白衣青年递出一锭银子。
掌柜的见三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连忙应道:“客官里边请,上好的天字房正好有两间相邻,小的这就吩咐人备酒菜。”
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陈宏毅和周成、吴起一起进了靠里的房间。
酒菜很快送到,店小二退去后,陈宏毅反手拴上门,压低声音道:“今夜子时行动,一定要救出太子殿下。周成,你天生神力,负责破除牢门与障碍;吴起,你身法迅捷,负责探查警戒,解决沿途暗哨;我已备好迷烟和特制炸药,利用禁军换班的半柱香空窗期,成败便在这半柱香时间。”
“将军放心,凭我这把斧头,就是铜墙铁壁也能劈开!”说着,周成从腰衣服下抽出两把斧头,“只是那皇城天牢守卫森严,真能借着换班空档闯进去?”
吴起眼中也带着一丝疑虑。
陈宏毅展开一卷图纸,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天牢的通道、哨位、换班时间与隐蔽暗格:“这是王统领提供的皇城和天牢布防图,精准无误。王坚与夜珩那两个奸贼,不会想到王爷在皇城的暗探早已渗透到天牢内部。”
“三年前,皇后娘娘被丽氏设计害死,如今丽氏登后,愈发肆无忌惮,勾结宰相王坚与驸马夜珩,伪造太子私通西凉敌国的密信,设计陷害殿下。乾皇被丽皇后的枕边风吹昏了头,竟将太子打入天牢,严刑拷打,如今更是要废黜太子之位。”
“王爷镇守西部边关,手握三十万铁骑,威慑西凉八国不敢犯境,本可直接起兵进京,但为免战火祸及百姓,才决定先暗中救人。若今夜不成,明日太子殿下便会被罗织罪名处死,我们无颜面对王爷,更无颜告慰皇后娘娘在天之灵。”
周成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碗碟作响:“狗皇帝!忘了当年是谁挡下八国联军?若不是王爷,他这江山早就易主了!如今却宠信奸妃,残害忠良,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小声点!”陈宏毅抬手制止,“皇城耳目众多,此刻不是泄愤之时。先养精蓄锐,今夜行动,务必一击即中,得手后立刻沿密道出去,不可恋战。”
夜色渐深,皇城陷入沉睡,唯有天牢方向灯火通明。
子时一到,陈宏毅、周成、吴起三人换上夜行衣,从后窗,悄然溜出客栈。
陈宏毅带着两人借着阴影掩护,踩着禁军巡逻的间隙,如鬼魅般抵达天牢之外。
天牢墙体由巨石砌成,高达三丈,墙头布满尖刺,四角设有了望塔,塔上士兵手持弓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大门由厚重的铁门封锁,门前两侧各有四名手持长枪的守卫,腰间佩刀,正是禁军精锐。更棘手的是,大门上方设有机关弩,一旦触发,便会万箭齐发。
“按计划行事,切记不可恋战。”陈宏毅低语,从怀中取出两个小巧的瓷瓶与一个掌心大小的炸药包,“这是特制迷烟,无风状态下可弥漫三丈,半个时辰内让人昏迷;这是静音炸药,不会惊动远处守卫。吴起,你负责解决塔上守卫;周成,你随我对付大门守卫,我用迷烟放倒他们,你负责用炸药炸开铁门的三道锁;我已算好,此刻换班的禁军刚离开,下一班还需半柱香才到。”
吴起点头,从背上取下一柄短弩,身形一晃窜了出去。
他借着墙角阴影,迅速接近一侧了望塔,脚下轻点,悄无声息地爬上塔基,抬手两箭,精准射穿塔上两人咽喉,两人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双手捂着汩汩流血的喉咙,一命呜呼。
吴起又绕到另一侧,嗖嗖两箭,又解决掉两人……
与此同时,陈宏毅和周成摸到大门左侧的阴影处。
陈宏毅打开瓷瓶,对着大门守卫轻轻吹了口气,迷烟无色无味,顺着夜风缓缓飘散。
守卫们片刻后便一个个眼神迷离,身体摇晃,纷纷倒地。
周成见状,立刻将炸药包贴在铁门锁上,点燃引线后迅速后退。只听三声轻微的“噗”声,三道锁芯同时被炸毁。
周成上前,双手抓住大门铁环,大喝一声,双臂发力,厚重的铁门被生生拉开一道缝隙。
“快进!”
陈宏毅低喝,三人迅速潜入天牢。
天牢内部通道狭窄,两侧牢房里关押着各色人等。
陈宏毅按照布防图指引,带着周成和吴起向深处走去。
嗖嗖嗖,沿途遇到的零星守卫,都被吴起轻松解决。
天牢深处的一间牢房,墙体比其他牢房厚实数倍,牢门由精铁打造,上面挂着三把特制大锁,门外还设有两名持剑守卫。
嗖嗖,两名守卫捂着喉咙倒在了血泊中。
周成上前,举起开山斧,对着牢门上的大锁狠狠劈下。“铛铛铛”三声巨响,三把大锁接连被劈开,牢门应声而开。
牢房内,太子李恒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身上布满鞭伤,脸上带着血污。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
陈宏毅快步上前,摘下脸上的蒙面布,沉声道:“太子殿下,臣是平西王麾下陈宏毅,奉王爷之命,特来救您出去!”
李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舅舅派你们来的?”
李恒久闻“白袍将军”陈宏毅的威名,之前听舅舅杨平贵提及过这位文武双全的西凉边关第一勇士。
“正是。”陈宏毅语气急切,“太子殿下,事不宜迟,换班的禁军随时可能到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周成,你来背太子殿下。”
“是,将军!”
李恒挣扎着站起身:“有劳陈将军与两位壮士。王坚、夜珩、丽氏之流,害我母亲,陷我于不义,此仇不报,我李恒誓不为人!”
周成背上太子,四人刚走出牢房,便听到天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呐喊声:“不好了!有人劫狱!快封锁所有出口!”
“该死!”陈宏毅脸色一变,没料到禁军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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