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身上,现金、粮票、布票、工业券,乱七八糟加起来足有四五百块。
还有介绍信。
王建军扫了一眼,信头是县武装部的。
看来是吃公饭的。
除了钱票,还有四把锋利的砍刀,以及两把崭新的五四式手枪,配了四个备用弹匣,子弹压得满满的。
王建军心头一热。
这可是好东西!
他毫不客气地将钱和枪都收进自己怀里。
然后,他把四具尸体扒了个精光,光溜溜地一个个踹下深沟。
做完这一切,他将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简易爬犁、还有那些沾了血的绳子,全都堆在一起。
“刺啦!”
他划着一根火柴,扔了上去。
火焰升腾,很快将所有东西吞噬,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臭味。
他等到所有东西都烧成灰烬,又用雪块将火堆彻底扑灭,不留一丝痕迹。
他跨上马,牵着另一匹,走出了树林。
看着身边这两匹神骏的枣红马,王建军又开始犯愁。
这玩意儿可没法解释来路。
算了,先说是朋友借的吧。
他心里盘算着。
从重生到现在,不到四天,手上已经沾了七条人命。
虽然都是该杀的畜生,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难道物质基础就得靠摸死人兜来凑?
他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杂念。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一夹马腹,朝着杨树屯的方向追了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杨树屯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屯子口那棵标志性的大杨树。
树下,李淑芬和李秀兰正焦急地张望着。
骡子车停在一旁,三条大黑狗安静地趴在车边。
王建军放慢了马速。
他注意到,李秀兰脸上满是紧张和戒备。
直到看清马上的人是王建军,她紧绷的身体才猛地一松。
王建军心里一暖。
这丫头,是在担心自己。
“姑爷儿!你可算回来了!”
李淑芬先迎了上来,看到他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牵着一匹,眼睛都亮了。
“你这朋友,是干啥的啊?这么气派!”
王建军翻身下马,脸上挂着轻松的笑。
“他们是县武装部的,正好要来我们这边的林场办事,顺路送马给我用几天。”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李淑芬一听是公家的人,立马信了七八分,嘴里啧啧称奇。
“那感情好!这马可比咱家那骡子快多了!”
王建军没再多说,将两匹马的缰绳系在骡子车后面。
“走吧,回家。”
三人重新上路。
骡子车在前,两匹马跟在后面,三条大黑狗不紧不慢地随行。
穿过杨树屯,王建军指了指屯子西头的一片椴树林。
“婶儿,秀兰,你们先赶车到那儿等我。”
李淑芬一愣。
“你干啥去?”
“我先把东西给我爹娘送回去,顺便把狗和背篓放下。”
王建军说着,从车斗里拎出分好的那一兜子东西。
他解开三条大黑狗的绳子,一手牵着。
又把装着五只小狗崽的背篓背在身上。
他翻身骑上一匹马,对李秀兰点了点头。
“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一调马头,朝着自家方向的小路,疾驰而去。
王建军一夹马腹,身后的三条大黑狗立刻跟了上来。
没多一会儿,杨树屯西头的几间大瓦房就出现在眼前。
院门口,一个穿着蓝色土布褂子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抽旱烟,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在择菜。
正是王建军的爹娘,王富贵和刘春燕。
两人听到马蹄声,同时抬起头。
当他们看清来人是自家儿子,身后还跟着一匹高头大马和三条大黑狗时,直接就愣住了。
王富贵手里的烟袋锅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刘春燕手里的豆角也撒了一地。
“建军?”
刘春燕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你……你这是干啥去了?哪弄来的马和狗?”
王建军翻身下马,脸上挂着笑。
“娘,爹,我回来了。”
王富贵捡起烟袋锅子,绕着两匹膘肥体壮的枣红马转了一圈,又看了看那三条眼神凶悍的大黑狗,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牲口……哪来的?”
“买的。”王建军答得干脆。
“买的?”刘春燕的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你这孩子疯了?咱家哪有闲钱买马!还一买就买两匹!这玩意儿吃得比人都精贵,咱家拿啥喂?”
她心疼得直跺脚。
王富贵也沉着脸。
“一匹马一天就得吃十几斤好料,咱家秋收那点苞米,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王建军嘿嘿一笑。
“爹,娘,养不起就杀了吃肉呗,马肉可香了。”
“你敢!”
刘春燕抄起手边的扫帚疙瘩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你个败家玩意儿!我打死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