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深处
剑冢深处的震动愈发剧烈,“轰隆隆”的声响如同山崩地裂,震得整片雪原都在剧烈摇晃。地面上的裂痕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深不见底的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浓黑如墨的邪气,将周遭的光线都吞噬殆尽。无数柄上古残剑从裂痕中破土而出,剑身之上闪烁着忽明忽暗的诡异红光,发出震耳欲聋的剑鸣——那声响里,既有对这股邪气的畏惧,又有几分被蛊惑的共鸣,听得人心头发颤。
邪气如同潮水般翻涌,瞬间笼罩了整个剑冢,连天空都被染成了暗紫色,日月彻底隐没了踪迹,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
陆昭的脚步沉稳依旧,一步步朝着剑冢最深处走去。他周身萦绕着的淡淡金色光晕愈发明亮,那是紫微帝脉之力在飞速流转,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死死抵挡住邪气的侵蚀。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如万年寒冰,手中的斩运剑嗡鸣作响,凌厉的剑气直冲云霄,与周遭的邪气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越往深处走,那股恐怖的威压便越是强烈,如同千钧巨石层层叠叠压在身上,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滞涩。每走一步,脚下的石板都在微微震颤,仿佛要被这股威压碾碎。汗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他的脸色愈发惨白,嘴唇却抿成了一道坚毅的弧线,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绝。
终于,他踏入了剑冢的最深处。
眼前的景象,让陆昭的瞳孔骤然紧缩,连握着斩运剑的手都微微一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只见剑冢最深处,矗立着一座由黑色巨石搭建而成的巨大祭坛,巨石上雕刻着无数狰狞的鬼头图案,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浓郁的邪气,看得人不寒而栗。祭坛中央,一道血色身影悬空而立,周身被无数道漆黑如墨的锁链紧紧缠绕,锁链之上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符文,符文流转间,散发出的威压几乎要将人的灵魂都碾碎。血色身影的周遭,环绕着滚滚暗红色雾气,雾气之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挣扎嘶吼,凄厉的声音如同魔音穿脑,令人心神俱裂。
这道身影,正是幽冥殿的教主!
忽然,那道血色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可怖的眼睛——猩红如血,没有一丝眼白,如同两颗燃烧着的血珠,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要凝固。当那双眼睛落在陆昭身上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彻底吞噬。
“哈哈哈——!”
一阵狂妄至极的笑声从血色身影口中传出,如同厉鬼嘶吼,震得整个剑冢深处都在嗡嗡作响,“三千年了!本座终于苏醒了!三千年的封印,三千年的折磨,今日,总算到头了!”
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疯狂,仿佛要将三千年积压的恨意,尽数倾泻出来。
陆昭握紧手中的斩运剑,剑尖直指那道血色身影,眼神依旧冰冷,没有半分畏惧,沉声问道:“你是谁?”
血色身影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陆昭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历经三千年岁月的沧桑,更藏着蚀骨的怨毒:“本座?本座乃是上古气运之战的失败者,幽冥老祖!”
上古气运之战!
这五个字如同惊雷,在陆昭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他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怪物,竟是从上古时期存活至今的老鬼,难怪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压。
“气运之战?”陆昭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那是什么?”
幽冥老祖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个无知的孩童:“无知的小辈!三千年之前,本座与斩运剑的初代主人,争夺天下气运,欲掌世间兴衰!可恨那贼子阴险狡诈,本座不幸落败,被他封印在这暗无天日的剑冢之下,日夜受着万魂噬心之苦!”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陆昭手中的斩运剑,眼中的贪婪与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仿佛要将那柄剑生吞活剥:“斩运剑!果然在你的手中!此剑乃是本座的宿敌之物,今日,本座定要将它毁去!再夺你的紫微帝脉,踏平三界,称霸天下!”
话音未落,幽冥老祖猛地一挥手臂。
“咔嚓——!”
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色锁链应声崩断,化作无数道漆黑的毒蛇,裹挟着浓郁的邪气,如同潮水般朝着陆昭射来。锁链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气味,令人作呕。
陆昭眼神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体内紫微帝脉之力疯狂运转,手中斩运剑猛地一挥,一道暗金色的剑气冲天而起:“斩流!”
凌厉的剑光如同匹练般划过黑暗,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瞬间斩断了数道锁链。那些被斩断的锁链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可锁链的数量实在太多,前赴后继,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很快便有几道漏网之鱼,缠上了他的四肢。
黑色的邪气顺着锁链,如同无数根毒针,狠狠刺入陆昭的经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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