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麻浦区,一栋略显老旧的公寓楼内。
空气中弥漫着悲伤与压抑。
客厅狭小,家具简陋,唯一的亮色是桌上摆放着的一张年轻男子的黑白照片——那是死去的金龙会成员,金成宇,原七星帮的普通成员,在不久前那场惨烈的总部防御战中,于一层大堂殉职。
几名穿着笔挺黑色西装,手臂上统一缠着一圈肃穆白布的金龙会成员,静静地站在客厅里。
为首的是负责这片区域抚恤事宜的小头目,李室长。
他神情庄重,双手捧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骨灰盒,以及一个厚厚的白色信封。
“大嫂,请节哀。”李室长将骨灰盒和信封轻轻放在桌上,声音低沉而清晰,“成宇哥是为组织英勇战死的,是英雄,这是他的骨灰,还有组织的一点心意,抚恤金五千万韩元,以及未来五年,每月一百万的家属生活补助,以后家里有任何困难,都可以随时联系我们,金龙会,不会让英雄的家人寒心。”
坐在对面的妇人,金成宇的妻子,早已哭成了泪人,身体不住地颤抖,几乎无法坐稳。
她身边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脸上满是恐惧和茫然。
“成宇……我的成宇啊……”妇人泣不成声,只是反复念叨着丈夫的名字。
李室长叹了口气,示意身后一名年轻成员递上纸巾,正准备再说些安慰的话。
突然——
“砰!!”
公寓那本就不太结实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锁舌崩裂,木屑飞溅!
几个穿着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混混闯了进来,为首一个黄毛手里还揪着一个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少年,正是金成宇的大儿子,金俊任。
“阿西吧!臭婆娘!钱准备好了没有?!”黄毛一把将金俊任推倒在地,嚣张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哭泣的妇人和桌上的骨灰盒,嗤笑一声,“哟,家里死人了?正好,省笔丧葬费,赶紧把你这宝贝儿子欠我们的钱还了!连本带利,一共一千万!”
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止住了哭泣,惊恐地将小儿子护在身后:“你……你们胡说!俊浩他怎么会欠你们钱?!”
“怎么不会?”黄毛旁边一个瘦高个混混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上面有几张模糊的、像是金俊浩在网吧签字的借条照片(明显是伪造的),“白纸黑字,还想赖账?告诉你,今天不还钱,我们就卸你儿子一条腿!”
就在这时,黄毛注意到了房间里那几个穿着黑西装、气场明显不同的李室长一行人。
他先是一愣,随即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嚣张起来,指着李室长骂道:“呀!你们又是哪来的?穿的人模狗样的,想管闲事?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李室长眉头微皱,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黄毛见对方不答话,以为被自己镇住了,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大拇指往自己胸口一指,声音拔高八度:“听好了!我们大哥,可是跟着‘毒蛇’哥混的!‘毒蛇’哥知道吗?那可是原来七星帮的猛将!现在七星帮并入金龙会了,‘毒蛇’哥就是金龙会的人!我们现在,也算是金龙会的外围!懂吗?金龙会!现在汉城最牛逼的帮会!连金门联合都被我们干趴下了!识相的,赶紧滚蛋!别妨碍我们收账!”
他这番话说得唾沫横飞,仿佛自己已经成了金龙会的核心成员,与有荣焉。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也跟着起哄,气焰嚣张至极。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在李室长身后,那名原本负责递纸巾的年轻成员,脸色已经变得极其古怪,他悄悄凑到李室长耳边,低声道:“室长,‘毒蛇’……好像是归我们管的,城南那家夜总会的看场头目,是……是赵成珉大哥手下一个小弟的小弟……”
李室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冰封的湖水。
他缓缓抬起手,制止了年轻成员后面的话。
黄毛见李室长抬手,还以为对方要动手,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吼道:“怎么?想动手?我告诉你,我这就给我们大哥打电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真的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不给点颜色看看,真当老子是吓大的……”
电话接通了,黄毛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喂?大哥!是我,黄毛!我们在麻浦区这边收账,遇到几个不开眼的家伙,穿着黑西装,好像挺横的,还想管我们的事……对对,就是金龙会的名头也不好使……什么?您问问上面?好好好,我等您消息!”
黄毛挂断电话,更加得意地看向李室长等人:“听见没?我大哥已经去问了!等他问清楚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我们金龙会办事,有你们好看!”
客厅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妇人低低的啜泣声和金俊浩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不到两分钟,黄毛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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