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深秋,寒意渐浓。
位于江北区一条略显破败的巷弄里,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寂寥。
三楼的一间小公寓内,灯光昏暗,气氛压抑。
韩静熙,一个年纪不过三十出头,面容憔悴却依稀可见往日清秀的女人,正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信纸,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信纸上,是早已干涸、略显潦草的字迹:
静熙:
若我日后遭遇不测,你与俊浩生活难以为继,或遇无法解决之危难,可持此信,前往城北区‘金鱼’杂货店,寻一位名叫‘石佛’的人,他曾欠我一条命,见此信,当护你们母子周全。
—— 仲久
这是她的丈夫,金俊成,在失踪前偷偷塞给她的。
金俊成,曾是七星帮李仲久麾下一名不算核心、但足够忠诚的成员,负责一些外围的放贷和看场工作。
一年前,他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只留下这封语焉不详的信和她们孤儿寡母。
静熙报了警,但杳无音信,警方最终以“可能卷入帮派纠纷失踪”草草结案。
她本已绝望,带着儿子金俊浩,靠着微薄的积蓄和打零工艰难维生,只想将儿子平安抚养长大。
她从未想过动用这封信,那意味着与丈夫生前那个黑暗的世界产生联系,她只想远离。
然而,命运再次给了她沉重一击。
她年仅十四岁的儿子俊浩,已经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了!
俊浩是个安静内向的孩子,在学校里成绩中游,有些瘦弱,不太合群。
静熙最初以为他只是去同学家玩晚了,但直到深夜未归,电话也打不通,她才慌了神。
她跑去学校,老师说他下午请假早退了;她联系了他可能去的几个同学家,都毫无线索;她疯了一样跑遍了附近所有网吧、游戏厅、公园……
最后,是一个同样胆小怕事、被静熙近乎崩溃的哀求打动的小男生,偷偷告诉她,俊浩最近好像被学校里以崔明哲为首的几个富二代盯上了,经常被他们堵在厕所或放学路上索要钱财、肆意羞辱。
而俊浩失踪那天下午,有人看到他被崔明哲那伙人强行拉进了一辆豪华跑车。
静熙如同被雷击中!她立刻去了警局,声泪俱下地报案,提供了崔明哲的名字和他那显赫的家庭背景——其父是“白虎集团”旗下一家建筑公司的社长,与政商界关系匪浅。
接待她的警官起初还算耐心,但在听到“崔明哲”这个名字并查询其家庭背景后,态度明显变得敷衍和拖延。
“女士,请不要激动,我们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您儿子的失踪与崔同学有关,也许他只是去了哪个朋友家散心呢?”
“我们会调查的,但需要时间,要走程序。”
“您说的霸凌行为,有证据吗?有证人愿意出面作证吗?”
冰冷的推诿,程序化的回应,让静熙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
她看着警察那闪烁的眼神,明白了一切。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面前,她这样一个底层单亲母亲的哭诉,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
在几乎走投无路、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她颤抖着翻出了那封被藏在衣柜最深处、几乎要被遗忘的承诺书。
“俊成……你说过……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难……”她抚摸着信纸上丈夫熟悉的笔迹,仿佛能从中汲取最后一丝力量,“为了俊浩……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擦干眼泪,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衣兜里。
她看了一眼墙上儿子笑得灿烂的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穿上最厚实的外套,迎着窗外凛冽的寒风,走出了家门。
按照信上的地址,她几经周折,终于在城北区一个偏僻的街角,找到了那家名为“金鱼”的杂货店。
店面很小,招牌陈旧,里面灯光昏暗,货品杂乱,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慢吞吞地修理着一个旧收音机。
店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安静得可怕。
静熙的心脏砰砰直跳,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柜台前。
“请……请问……”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您是……‘石佛’先生吗?”
老人抬起头,那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的上缘,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静熙慌忙从怀里掏出那封泛黄的信,双手捧着,递到老人面前,声音带着哭腔:“是……是我丈夫,金俊成……他让我来的……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不见了,被坏人带走了……”
老人(石佛)的动作顿住了。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缓缓接过那封信。
当他看到“仲久”那个签名时,握着信纸的、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他沉默地、逐字逐句地看完了信,然后又抬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几乎被恐惧和绝望压垮的女人。
他那张如同风干橘皮般、很少有表情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追忆,有叹息,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良久,他放下信纸,看着泪眼婆娑的韩静熙,用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缓缓地、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孩子,叫什么?怎么回事,慢慢说。”
这一刻,韩静熙知道,她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强忍着再次决堤的泪水,开始哽咽着诉说儿子俊浩的失踪,诉说学校的霸凌,诉说那个叫崔明哲的富二代,以及警方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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