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靠在防弹奔驰残破的后座上,精工刺绣的唐装被保镖飞溅的鲜血染得暗红,手中那对盘了多年的核桃早已不知滚落何处。
车窗外,红蓝警灯如同癫狂的脉搏,将桥梁上横陈的尸体、扭曲的金属和凝固的血泊切割成一片片刺眼的碎片。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轮胎烧焦的混合气味,还有一种劫后余生、更令人窒息的虚幻感。
一名身着警督制服、面容肃穆的中年男子在重重警员护卫下,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他是首尔地方警察厅广域搜查队的朴警督。
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隙,露出郑金苍白却依旧镇定的脸。
郑会长,朴警督的声音透过缝隙传来,公事公办,不带丝毫情感,您需要立刻接受医疗检查,同时,我们需对今晚的事件进行初步问询,这是标准程序。
郑金微微颔首,没有反对。
他知道,此刻与警方合作,是他暂时的护身符。
严格的警方流程随即启动,但郑金的心思早已飞向了别处:
在医院的特殊隔离病房内,郑金拒绝了深度镇静剂,只允许医生处理他手臂上的轻微划伤。
当朴警督完成初步问询离开后,他立刻通过一部从未使用过的保密手机,拨通了一个二十年前的号码。
是我,郑金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伙计,家里进了恶犬,要弑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苍老却劲力十足的声音:张守基?
除了他还有谁!郑金的声音因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发颤,码头的事,仲久的死,还有今晚的追杀,都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手策划!他现在已经疯了,彻底疯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
清理门户。郑金的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意,但我现在被警方着,不方便动手,我要你联系,启动清扫程序,目标:张守基及其所有核心党羽,不计代价,不留活口。
明白了,资金和装备?
用三号紧急账户,动作要快,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彻底碾碎他!
挂断电话,郑金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一支完全独立于七星帮体系之外、由他直接掌控的暗杀小队。他们不参与帮派事务,只在他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会被激活。
现在,是时候让这群沉睡的猎犬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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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守基的疯狂正在迅速发酵。
当他通过秘密线路,得知雇佣兵行动失败、郑金被警方成功起来,尤其是得知那个叛徒副队长李在明落入警方手中后,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啊——!!在他的秘密据点里,张守基发出了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嚎叫,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
昂贵的古董花瓶、液晶电视、红木家具......都成了他绝望和愤怒的牺牲品。
他双眼赤红,头发凌乱,嘴角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死!!他对着空荡的房间咆哮,声音嘶哑,老东西!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乖乖死在美国!
疯狂之中,一个更加极端、更加同归于尽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他首先拨通了雇佣兵头目的加密电话:听着,任务变更,我要你们强攻郑金所在的医院,制造最大规模的混乱,报酬翻三倍,预付一半。
接着,他召集了最后一批死忠。
这些人要么是跟他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么是被他用巨额安家费买通的亡命之徒。
兄弟们,张守基的眼神扫过面前这十几张或惶恐或疯狂的脸,老东西要我们死!他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现在,跟我去总部金库,拿走属于我们的东西!然后,让这个该死的七星帮,跟我们一起陪葬!
他的计划简单而疯狂:趁乱洗劫七星帮的金库,夺取最后的资金和那些足以让很多人身败名裂的黑材料,然后,要么用这些作为谈判的筹码,要么就彻底毁了这一切!
出发!张守基一挥手,带头冲出密室。他手中的冲锋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一如他此刻彻底疯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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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帮总部,这个曾经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地方,此刻正酝酿着最后的血腥风暴。
当张守基带着他的人马冲到总部大楼时,发现这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忠于郑金的护卫队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接到的是格杀令——对任何试图强闯总部的人格杀勿论。
张守基!你这个叛徒!护卫队长站在防弹玻璃门后,通过扩音器怒吼道,会长已经下达命令,你要是敢踏进总部一步,就地击毙!
就地击毙?张守基疯狂大笑,就凭你们这些废物?给我打!
激烈的交火瞬间爆发。
张守基的人凭借重火力和亡命之势,一度压制住了护卫队的抵抗。
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总部大楼的外墙上,玻璃碎裂声、爆炸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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