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号”撕裂云层,下方是无边无际的金黄色沙海,与塔克拉玛干的苍茫不同,撒哈拉更显得广袤、酷热,仿佛一颗星球沉默的黄色心脏。根据归墟碎片提供的坐标和陈翔的感应,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并非什么显眼的地标,而是一片看起来毫无特色的巨大沙盆地区域。
“能量读数低得反常,”“朱雀”监控着传感器,“几乎是一片死域,连正常的地脉微波背景辐射都微弱到近乎消失。就像……一片宇宙中的真空地带,但这不应该出现在地表。”
阿尔·法西姆博士推了推眼镜,花白的眉毛紧锁着,他看着高精度地质扫描图:“更奇怪的是地质结构。下方的沙层厚度极大,但基岩的形态……非常诡异。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褶皱或断层,反而隐约能看到某种巨大的、规则的几何图案的一部分,但被厚厚的沙尘和年代彻底掩埋了。这需要近距离钻探才能确认。”
秦雨凝调整着能量感知阵列:“没有怨念,没有活性,甚至没有鬼城那种扭曲力场。只有一种……绝对的‘沉寂’。这种沉寂本身就不正常,它像是在主动排斥着所有形式的能量和波动。” 她强调了“主动”一词。
陈翔站立在舷窗前,他的感知比任何仪器都更深邃。他确实没有感受到直接的威胁或活跃的污染,但有一种极其古老、极其深沉、如同地基般牢固的“存在感”盘踞在下方的沙海深处。那不是生命,不是意识,更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印记”,一个被强行烙在地球身上的“疤痕”。它本身是沉寂的,但其存在,就使得周围的一切能量活动都趋于“死亡”。
“它在那里,”陈翔缓缓开口,指向下方一片看似平坦的沙地,“像一个锚点,沉睡了无数岁月,但其重量却扭曲了周围的‘规则’。这不是攻击性的污染,而是……一种‘固化’的污染,将这片区域永久性地‘设定’为了排斥生机与能量的状态。这就是‘源’的手笔,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改变现实规则的能力。”
“守望者号”选择在数公里外降落,避免直接惊扰那片异常沉寂的区域。众人穿着高级防护服--抵御酷热和可能的未知辐射,携带重型钻探和深层扫描设备,徒步走向目标地点。
越是靠近,感觉就越是诡异。声音仿佛被吸收了一样,连风声都变得微弱下去。脚下的沙粒似乎也格外“沉重”,踩上去缺乏弹性。空气凝滞,给人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并非缺氧,而是某种能量层面的“真空”带来的压迫感。
马内忍不住压低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力:“妈的,这地方真邪门,感觉像是走进了宇宙坟墓。”
阿雅手腕上的银镯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蛊虫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不愿远离她。“这里的‘空’,让活物本能地排斥。”她轻声道。
法西姆博士则忙着安装钻探设备:“必须取得深处的岩芯样本!如果真有几何结构,就能证明是人工或非自然造物!”
钻头开始轰鸣着向下钻去,但这声音在沉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又迅速被吸收。进度缓慢,下方的沙粒和岩层异常坚硬。
与此同时,陈翔和秦雨凝尝试进行能量渗透探测。秦雨凝的仪器几乎失灵,所有主动发射的探测波都如泥牛入海。陈翔则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丝本源之力,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反馈回来的,并非能量冲击,而是一种绝对的“无”。一种冰冷到极致、没有任何回响的“空无”。他的力量仿佛被瞬间“冻结”和“遗忘”了。这不是防御,而是彻底的“否定”,否定能量、否定变化、否定一切不符合其“沉寂”规则的存在。
突然,钻探设备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并非钻到了什么坚硬物体,而是钻头在到达某一深度后,突然失去了所有动力,仿佛其内部的能量被瞬间抽空,变成了死物!
“深度约三百米,”法西姆博士看着读数,脸色发白,“信号中断!不是损坏,是……失效了?这怎么可能!”
几乎在同一时间,秦雨凝发出一声惊呼:“能量沉寂范围在扩大!虽然缓慢,但确实在向外扩散!它以那个点为中心,正在同化周围的空间!”
陈翔猛地抬头,他的感知确认了这一点。那片绝对的“无”正在像墨水滴入清水般,极其缓慢但却坚定地蔓延,所过之处,能量规则被改写,趋于“死亡”。
“这不是休眠……这是一种缓慢的、不可逆的‘污染’过程!”陈翔瞬间明白了,“它不是在攻击,而是在‘固化’和‘扩张’!将现实的一部分永久性地变为‘源’所定义的‘死寂’状态!如果放任不管,终有一天,整个地球都会变得如这里一样……”
这个推论让所有人毛骨悚然。这比鬼城那种狂暴的怨念聚合体更加可怕,它是一种沉默的癌症,一种对世界根基的慢性侵蚀。
“必须阻止它!但怎么阻止?”马内吼道,“攻击它?我们的能量靠近就会被‘无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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