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宗,云端之上
两名化神期的长老正于一座云雾缭绕的亭台中对弈闲聊,话题不可避免地绕到了近期宗门的动荡。
“盂菌虎长老自那日离去后,便杳无音讯,看来此次是真被伤透了心,与宗门彻底断了联系。”一位面容清癯的长老落下一子,叹息道。
他对面那位体态微胖的长老冷哼一声,捻着棋子道:“罗刚宗主…唉,行事愈发激进专横,长此以往,失去人心是迟早的事。若非燕衔梅老祖一意指定,以盂长老的资历与修为,这宗主之位,本该…”
“慎言!”清癯长老立刻打断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此话岂可乱说?盂长老性子刚烈好强,此番即便真是奉命卧底神精门,恐怕也不会再为宗门传递半分消息。他定然是想凭一己之力,雪洗前番被羞辱之仇。”
“刚极易折啊!”微胖长老摇头,“他便是太过恃才傲物,听不进劝谏,方有今日之劫。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非人力可强求。”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无奈与忧虑,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们丝毫未曾察觉,一道无形的身影正如清风般从他们身边悄然飘离。
江晚借助“秋水”之力,在元天宗内如入无人之境。她穿梭于亭台楼阁、各峰之间,试图寻找更多情报或可乘之机。她先是在宗门宝库外徘徊良久,但见库外始终有一位元婴修士带领两名金丹弟子严密驻守,三人气息相连,互为犄角,显然训练有素。她虽有把握瞬间制服一人,却难保不打草惊蛇,只得暂且按捺下心思,继续探查。
飘荡间,她来到宗门后山一处灵气极为浓郁的禁地。只见一座巨大的石门紧闭,其上符文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宗主罗刚,正恭敬地立于石门外,以神识向内传音禀报。
江晚悄然靠近,凝神倾听。
“…大致情况便是如此。神精门内,极可能隐藏着一位合体期的大能修士,盂菌虎长老因擅自行动,已被…被打回原形,如今疑似叛出宗门,不知所踪。”
“此外,厚土宗老祖尤延沁,不知动用何种关系,已通过秘密传送阵前往紫霄震雷宫,状告我元天宗在东部之地肆意扩张,弄得怨声载道;同时亦告元泰城主角鹤厉包庇纵容,不作为。如今角鹤厉城主也已亲赴紫霄震雷宫应对,双方皆无消息传回。宗门内如今人心惶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定夺,恳请老祖出关,给予明示!”
禁地内沉寂片刻,猛然间,一股浩瀚如海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炼虚境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将那厚重的石门震得嗡嗡作响!
“轰隆!”
石门洞开,一道身影缓步而出。身着白色宫装,面容冷艳,眼神锐利如刀,正是元天宗的定海神针——燕衔梅老祖。
她目光冰冷地扫过躬身行礼的罗刚,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蕴含着毋庸置疑的杀伐决断:
“趁他病,要他命。既然尤延沁和角鹤厉都不在,那便…即刻调集人手,灭了厚土宗!”
南部,横盘城东,苍茫群山
凌河御刀飞行,神识如同蛛网般向下铺开,仔细搜寻着那头“害人”赤纹虎的踪迹。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在一处山坳的巨树下,发现了目标。
那猛虎体型硕大,皮毛光泽,隐隐有灵气流转,确实已至炼气十层大圆满,半只脚踏入了筑基门槛,算得上是一头二阶灵兽。此刻它正伏在树下酣睡,鼾声如雷。
凌河按下飞刀,如同陨星般轰然落地,故意弄出巨大声响,震得地面微颤,尘土飞扬。
“吼?!”
赤纹虎被猛然惊醒,骇得一个激灵蹦起。它警惕地看向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动物本能让它瞬间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身体不由自主地萎缩,缓缓向后退去,一双虎目四下扫视,寻找逃脱路线。
凌河双手背负,大摇大摆地向它逼近,脸上带着一丝“为民除害”的正义感。
猛虎被逼入山坳角落,退无可退,凶性顿时被激发出来!它周身毛发猛然膨胀炸起,体型仿佛都大了一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露出森然利齿,作势欲扑!
然而凌河依旧步步紧逼。
赤纹虎再无犹豫,后肢猛地发力,庞大的身躯带着腥风扑跃而起,一双锋利无比的虎爪直取凌河双肩!
凌河不闪不避,反而哈哈一笑,双臂闪电般探出,竟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两只硕大的虎爪,十指如铁钳般扣紧!
一时间,画面变得有些诡异:一只两丈余长的巨虎人立而起,居高临下;一个少年高举双臂,竟以肉身之力与之角力!虎爪锋锐,足以撕裂金石,却无法破开凌河手掌的防御。
凌河面带轻松笑意,手掌微微发力。那赤纹虎顿时感到一阵钻心刺痛,后肢一软,“噗通”一声竟跪倒下来,身高瞬间矮了三分之一,虽仍俯视凌河,但方才那凶悍的气势已荡然无存,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呜”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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