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之中)
“银河同志,闲着也是闲着,给我讲讲那七位师兄的故事呗?”凌河看似悠闲地躺在床上,心神却沉入识海,好奇地打听着一刀峰的过往。
银河天道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难得地没有拒绝:【闲来无事,便与你讲讲吧。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那时,你的师父朱潮,还只是金丹初期的修为。而他座下的七位亲传弟子,却已是个个不凡。大弟子薛腾锋,已是筑基后期,距离金丹仅一步之遥,最小的弟子失置锋,也有筑基中期修为。一门八杰,在当时的神精门内,也算是一段佳话。】
【然而,神精门的底蕴,却远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银河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历史的回响,【自十万年前,开派祖师凭借那口“深井冰莲”一路突破至化神期,创下基业后,宗门便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循环。祖师自身天赋其实并非绝顶,终其一生也未能突破炼虚之境。此后漫长岁月,宗门几经盛衰,却再未出过第二位化神修士,最高也不过元婴后期,始终只能在这东部勉强算作三流门派,艰难维系。】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一百年前。一位常年在外游历的元婴后期长老返回了宗门。此人见识广博,归来后竟公然指出,我宗赖以生存的根本——《神精冰莲经》及其衍生功法,实则存在巨大缺陷乃至漏洞!他认为,正是这些根基上的谬误,导致历代修炼者无人能突破化神瓶颈!他痛心疾首,决心革新,欲在门内拉帮结派,推翻当时由开派祖师一系传承的掌门病秧真人,自立门户,并主张将宗门内所有历代传承的经典、功法尽数销毁,转而‘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融汇百家之长,重塑门风!】
【理念之争,最终演变为道统之战!掌门病秧真人及其拥护者(包括当时的朱潮)认为,功法纵有不足,亦是祖师心血、宗门根基,岂可轻言废弃?当设法补全而非全盘否定。双方势同水火,大战一触即发!】
银河的声音到这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讽:【最让朱潮痛彻心扉的是,在这场关乎道统的决战中,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七位亲传弟子,竟全部倒戈,站在了那位元婴长老一边!他们甚至联手布下了朱潮亲手所传、用来御敌护道的‘七星磨灭阵’,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恩师!】
【彼时朱潮不过是金丹初期,面对七位筑基中后期弟子组成的杀阵,加上宗门内乱带来的心神冲击,已是险象环生,万念俱灰。关键时刻,是当时仅有金丹初期修为的病夕夕(现任掌门病多之女)毅然出手,拼死将他从绝杀阵中救出!而清理门户,亲手格毙那七位叛徒弟子的……也正是这位日后成为百炼峰峰主的红衣女子。】
【那场内乱,最终以两败俱伤告终。主张革新的元婴长老与坚守道统的病秧掌门双双死于激战之中。现任掌门病多真人也在此役中身受重创,留下了难以痊愈的病根。神精门经此一劫,精英凋零,元气大伤,时至今日,依旧未能恢复旧观。】
听到此处,凌河在神识中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既要保留宗门底蕴,又可引进百家之长,相互补充借鉴,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为何非要走极端,非黑即白,你死我活?零和博弈,最终伤的,不都是神精门自身吗?何苦,何必!”他的感慨中带着前世思维带来的迥异视角,以及对这残酷修仙界规则的一丝无奈。
一刀峰:壶中奥秘与“不务正业”
江晚在自己的洞府中,再次小心翼翼地清洗着“自然哺育之壶”。经过多次尝试,她终于摸清了一些规律:并非每次清洗都会有那神奇的“白色神源”流出。大致上,每个月只有一次,无论她往壶中注入的是清水、灵酒还是其他任何液体,最终都会被神壶净化、提炼,凝结成寥寥数滴乳白粘稠、散发着惊人生命气息的“神源”!
每次服下,她都感觉一股浩瀚而温和的力量洗涤全身,从神识到灵海,从丹田到周身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步提升!这种清晰感受到自身全面进化的感觉,让她心花怒放,终于体会到了传承圣物的玄妙之处,每日修炼都充满了期待。
转眼间,一年光阴匆匆而过。
这一年里,凌河的行为在所有人看来都堪称“不务正业”。他们从未见过他像江晚、阿土那样打坐练气、苦修刀法。他的日常便是:走东窜西。
在外门,他与那些炼气期弟子打成一片,嘻嘻哈哈间便能“讨要”来别人新得的矿石、灵草种子甚至是一些无用的小玩意儿;在内门各峰,他更是脸皮极厚,见峰主便诉苦求赐几瓶丹药,遇执事便夸赞对方然后“索要”几张符箓,碰长老便请教问题顺势“求取”一件护身器物,甚至跑去掌门大殿,也能混上一杯灵茶喝。
更离谱的是,他时常跑去山下的套豹城,美其名曰“体验凡尘”,实则就是在酒楼吃喝玩乐,最后还能“讨”来酒钱饭钱!筑基之后,修士早已辟谷,依靠炼气聚灵便可维持生机,即便进食也能将食物完全量化吸收,无需排泄。但凌河偏偏一日三餐不落,且保留了凡人排便的习惯,这在其他修士看来,简直是自污道体,不可理喻!他的行为,完全不像个修仙之人,更像个混吃混喝的街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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