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上,凌河(实为嫜婷仙子主导)的身影已然大变了模样。
方才那跳脱不羁、身着霓裳短裙的“玲珑风格”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生敬畏的庄严肃穆。他换上了一身素白如雪的罗袍,衣料不知是何材质,轻薄如雾,随着天风徐徐拂动,宛如流云亲昵地缠绕于身。腰间系着一条以万年冰蚕丝织就的锦绒裙,边缘缀以细密的金线,流光溢彩。额前垂落一串以金叶翠花精心铺叠、间杂着温润珍珠的缨络,中央一枚宝珠自行绽出柔和而纯净的光晕,将他本就清俊的面容映衬得宝相庄严。
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衣襟与袖口处以暗金丝线绣制的盘龙纹路便若隐若现,于素净之中透出难以言喻的神性尊贵。一股圣洁、平和却又高远无比的气息,以他为中心直贯霄汉,仿佛九天之上的神佛偶然临凡,俯瞰这碌碌尘世。
紧随其后的白钚铙白帮主与妙珠,看得是心神激荡,目瞪口呆。前一刻总舵主还在山林间撒野疯跑,穿着怪异,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如同彻底换了个人?气质天差地别,判若云泥!
“总……总舵主他……”白帮主喉头滚动,艰难地传音给妙珠,“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身打扮虽……虽不似男儿装束,感觉自己的思维快要跟不上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总舵主的气质就从山野精灵变成了九天神只?”
妙珠更是美眸圆睁,掩住朱唇,心中惊涛骇浪:“凌河大哥……为何又换上如此圣洁……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衣物?方才那身女装是辣眼,如今这身圣袍,却是刺心!这等服饰,连我都不敢轻易尝试,唯恐举止不当,亵渎了这份圣灵之感……可……可为何穿在他身上,竟毫无违和之感,反而觉得本就该如此?”
正惊疑间,前方那圣洁的身影缓缓降低了飞行速度,俯瞰着下方绵延的山川大地,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不再属于凌河平日里的清朗,而是变得异常轻柔空灵,却又字字清晰,如同无形的雷音,直接敲击在人的心灵深处,带来莫名的震撼与宁静。
“白帮主,”他并未回头,声音飘来,“此次镇仙塔之行,可曾觅得何种机缘?”
白钚铙一怔,连忙恭敬回道:“回总舵主,我在塔中激战半日,未能突破第二层,最终排名一百,仅得了一把玄级下品的宝剑,实在惭愧。”
“凌河”微微颔首,不置可否,又转向妙珠:“妙珠姑娘,你呢?可有收获?”
妙珠正欲带着几分沾沾自喜回答,却见“凌河”似乎察觉到了下方山林中的异动,轻轻按下云头,如同片羽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条林间小径上。白帮主与妙珠连忙跟上。
妙珠注意到,“凌河”即便是这般闲庭信步,周身也有淡淡的道韵流转不息,每一步落下,虚空中竟隐隐有纯净的莲花虚影一闪而逝,步步生莲,神异非常。她压下心中骇然,回答道:“我在塔中凭借早已准备的阵法,层层破关,传送出来时已抵达十二层。有神识告知,我在此次仙塔试炼中位列第二。所得传承有三,我选择了阵法一道。传承博大精深,浩如烟海,需长年累月潜心修炼领悟。每个境界所能掌握和理解的阵法奥义亦不相同。此路,可谓任重而道远。”
“凌河”一边漫步,一边微微点头,那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妙珠姑娘,既得传承,接下来有何打算?”
妙珠听他口音语气与往常迥异,心中虽有万分疑惑,却暗自思忖:‘凌河大哥定是在塔中得了第一,获得了难以想象的传承,才会导致性格心境有此剧变。此刻不便多问,且看他如何说。’ 于是答道:“问道之路修远漫长,今日侥幸得此仙缘,不敢懈怠。我想寻一处清幽之地,隔绝尘嚣,潜心修行,参悟这阵法玄妙。”
“凌河”声音悠扬,如清泉流淌:“若寻清幽之地,不妨往西域诸方一行。彼处虽佛门道统看似没落,却正合静修。佛家经典,最是炼心养性之妙法。”
妙珠闻言,略一思索,提出疑问:“如今西域佛教势微,反观南域诸岛,佛事鼎盛,香火兴旺,为何不前往南域?”
“凌河”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喧闹鼎盛之地,人心易被外物所染,**交织,如身处洪炉,如何能真正静心?红尘历练,如同双刃之剑,若心性境界未至,非但不能磨砺道心,反而易被其灼伤,迷失本我。非心志坚定、境界高深者,不可轻往。”
这番见解,深入浅出,直指修行关窍。白帮主与妙珠听得连连点头,心中豁然开朗,深感其中道理玄奥。两人不禁暗自感慨:‘总舵主(凌河大哥)何时有了如此通透的心境?当真是一念通明,明心见性了!’
就在这时,前方密林深处传来一阵激烈的喧嚣与轰鸣。只见一只体型超过三丈、吊睛白额、凶猛霸气的二阶虎妖,正与一只身长两丈有余、身形矫健、灵活异常的二阶豹妖激烈相争!两者皆为这片山林新划地盘的霸主,此刻斗得是你死我活。虎妖力大无穷,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摧山裂石之威,利爪划过,空气嘶鸣,山石崩裂,树木如同草芥般倒下,激起漫天沙尘。豹妖则凭借无与伦比的速度与敏捷,辗转腾挪,屡次避开虎妖的致命攻击,同时以凌厉刁钻的反击,在虎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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