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仙塔的波澜渐息,而凌河的识海之内,却迎来了一位新房客,掀起了一番别样风景。
玲珑仙子既已决定将主仙魂寄居于凌河识海,便毫不客气地在嫜婷仙子那方清雅领域内,相中了小桥流水畔、垂柳依依旁的一处宝地。她心念微动,一座亭台楼阁、格局精巧不凡的意识居所便拔地而起,楼中有楼,回廊曲折,与她活泼跳脱的性子倒是相得益彰。
她见嫜婷仙子正于水中央的莲台之上闭目打坐,周身道韵流转,超然物外,不由得玩心大起,凑近前巧笑嫣然:“上古仙人,果真风范超然,令妹妹心折!当年我在南域游历时,见诸多寺庙中供奉着您的菩萨宝像,宝相庄严,却都不及如今见到真人这般清冷出尘之感。能伴于仙子姐姐左右,真是玲珑三生有幸!往后,还望姐姐不吝指教妹妹才是。”
嫜婷仙子眼也未睁,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珠落盘:“玲珑妹妹,莫要多言,扰我清修。你如今是真仙之念,法力无边,我不过恢复至金丹境界,与你相去何止云泥?谈何指教?”
玲珑仙子闻言,却是收敛了几分玩笑,正色道:“姐姐何必过谦?以您的根基与底蕴,重归巅峰不过百年光阴。我等能否脱困,逃出生天,未来能否对抗那窃居天位之徒,终究要靠姐姐运筹帷幄,掌控全局。没有您的指引,那是万万不可的!”
嫜婷闭目不语,显然不欲再多纠缠。玲珑仙子也不在意,心思早已飞到别处。她一身霓裳短裙,露出两条莹白修长的**,宛如挣脱牢笼的灵雀,一会儿轻盈地跃上假山之巅,一会儿又在石桥栏杆上翩然起舞,尽情释放着被禁锢数万年的天性。忽然,她纵身一跃,扎进那清澈的池水中,嬉戏打闹起来,故意将水花高高溅起,泼了莲台上的嫜婷一脸。
嫜婷仙子猛地睁眼,眸中含怒,水珠顺着她完美无瑕的脸颊滑落。她深知此刻绝非这脱缰野马般玲珑的对手,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悔意。她冷哼一声,拂袖而起,径自回到自己那更为简朴的洞府,“嘭”地一声关上府门,设下禁制,任玲珑仙子在外一人喧闹,图个清静。
玲珑仙子一人在水中打闹不止,像是一个常年关押的犯人,产生了人格分裂,玩的不亦乐乎,一个人自得其乐,玩出了境界。一会儿潜入水中,在淤泥里摸出几节白色莲藕,一会儿又在水中摸鱼,追的鱼儿飞出莲花池,落于岸上!在水底翻腾将淤泥上扬,像无人看管的孩童肆意妄为!一点也不无聊,她忽地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大象,用巨大的鼻子卷起莲花,四面摔打,用力猛的一吸,将池水混着黑泥使劲一喷,直喷的嫜婷仙子洞府塔门上墨迹斑斓,黑泥点点!随即大笑起来。
只见一只疯狂的大象将清净圣洁的莲花池糟蹋得一片狼藉!在水中游的不尽兴,便又跑上岸来,拱倒了桥边柳树,推翻了白石玉桥,连自己刚造好的亭台楼阁也尽数铲倒!又重新跳回莲花池中,爬上嫜婷仙子的莲花台,巨大的象身将莲花台压得变了形,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趴在莲花台上,鼻子在水中不停地吐着泡泡!不一会儿玩累的玲珑仙子便沉沉睡去!睡得坦然,睡得安详!
外界,凌河、妙珠与白钚铙白帮主三人,离开镇仙塔范围良久,正御空而行。凌河却忽然身形一顿,停驻在半空之中,转身回望。
妙珠与白帮主对视一眼,皆露疑惑,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
此时,玲珑仙子迷迷糊糊刚刚醒来!带着几分戏谑的神识传音在凌河脑中响起:“凌河小友,后面跟着几只小虫子,一个元婴中期,两个金丹中期,看来是找你麻烦的哟。要不要姐姐我顺手帮你打发了?”
凌河目光微凝,心中已有计较,同样以神识回道:“多谢仙子告知,暂且不必,先看看来意。”
他话音未落,那股属于元婴修士的灵压已由远及近,毫不掩饰地笼罩过来。跟踪者见行迹败露,也不再隐藏,三道流光瞬息而至,拦在三人面前。
为首那名元婴中期修士,面容阴鸷,目光如电,在凌河身上扫视一番,冷声道:“你,便是处蒂教通缉的凌河?”
凌河面色不变,抱拳道:“前辈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并非凌河。”
那元婴修士冷哼一声,侧头瞥向身旁一名金丹修士。那金丹修士立刻会意,取出一枚留影玉简激发,顿时,凌河的清晰样貌与身份信息浮现空中,头顶上方还漂浮着醒目的“一百万灵石”悬赏金额,看得凌河自己都暗暗皱眉。
凌河依旧镇定:“此人确实与在下有几分相似,但绝非同一人。在下神精门病多,与此人素不相识。前辈请看,他身着白底蓝道袍,而在下乃一身青袍,岂能混为一谈?”
“哼,巧舌如簧!”元婴修士怒目而视,“我这两位手下盯你已非一日!十日前你在镇仙塔外签名登记,签下的便是‘凌河’二字!如今还敢狡辩?废话少说,乖乖跟我去禅嫦仙城,将你押送处蒂教分舵,是与不是,他们自有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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