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叶枫松开手,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楚家的暖玉膏是饮鸩止渴,敷上之后老爷子暂时不疼了,寒毒却会钻进骨髓,到时候神仙难救。”
苏清颜猛地甩开他的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胡说!楚家是江南有名的商号,怎么会害我爷爷?倒是你,自己的药被打翻了,就见不得别人送好药来!”
她话音未落,帐篷帘被掀开,楚家管事提着个描金漆盒走进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苏大小姐,这暖玉膏是楚家祖传的方子,用和田暖玉磨粉,掺了十几种温补药材,敷上立刻见效。您看老爷子这情况,不如先试试?”
他说着就打开漆盒,里面铺着猩红的绒布,放着块乳白色的膏体,还飘着淡淡的檀香。王神医凑过去闻了闻,眉头突然皱起来,刚要开口,就被楚家管事用眼神制止——管事手指悄悄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楚家给各地管事的信号,意思是“按计划来,别让旁人多嘴”。
苏清颜看着那暖玉膏,又回头看了眼爷爷痛苦的模样,心动得厉害:“真能立刻缓解?”“当然!”楚家管事立刻点头,话锋却悄悄一转,“不过这暖玉膏珍贵得很,楚家也是花了大价钱才炼出来的。要是苏大小姐愿意现在签下丝绸分销合约,楚家不仅送您一整盒暖玉膏,还能请京城的御医过来给老爷子瞧病——您也知道,苏家的商路最近在漠北出了点岔子,有楚家帮衬,老爷子也能安心养病不是?”
“合约?”叶枫突然开口,目光扫过楚家管事攥紧的手指——那手指关节泛白,显然是怕苏清颜不上钩。他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苏清颜和管事之间,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楚家要是真心想帮苏家,为什么不先送药,再谈合约?非要在老爷子疼得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拿药当筹码?”
楚家管事脸色一沉,显然没料到这个“野小子”敢插嘴:“我跟苏大小姐谈生意,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多嘴?”
“我是外人,却比你清楚‘命比钱贵’。”叶枫转头看向苏清颜,眼神锐利得像要戳穿她的侥幸,“你爷爷现在心口的寒毒,每多拖一刻就往骨髓里钻一分。楚家拿暖玉膏当诱饵,就是算准了你饥不择食,想趁火打劫苏家的商路——等你签了合约,暖玉膏用完了,老爷子的寒毒也扎根了,到时候楚家再漫天要价,你是救爷爷,还是保苏家?”
“你闭嘴!”苏清颜被他说中心事,脸色涨得通红,伸手就去推叶枫,“我苏家的事不用你管!王神医,你说句话啊!这暖玉膏到底能不能用?”
王神医张了张嘴,眼神在叶枫和楚家管事之间游移——他刚才闻出暖玉膏里有寒凝粉的气息,可楚家在江南势力不小,他要是说实话,以后在江南行医怕是难了。
“王神医,这暖玉膏到底里面有没有毒,你现在就用银针试一下。”苏清颜逼视着王神医。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楚嫣然突然上前一步,将手里攥着的几粒火绒籽放在桌案上:“王神医,您看看这火绒籽——西域来的,能解玄冰毒余孽,刚才叶枫熬的药引里就有这个。您要是不放心,现在就用这几粒种子煮水,给老爷子灌下去,看看能不能压下寒气。”
王神医眼睛一亮,连忙拿起一粒火绒籽——这种子外壳带着细密的红纹,正是医典里记载的西域火绒籽,他去年在太医院见过一次,确实是解寒毒的圣品。他抬头看向苏清颜,语气终于坚定:“大小姐,叶枫小先生说得对,暖玉膏不能用!这火绒籽才是对症的,老夫现在就煮水,虽然只有几粒,却能暂时压住寒毒!”
楚家管事见状,脸色彻底黑了,伸手就要去抢桌案上的火绒籽:“什么破种子,别耽误了老爷子的病情!”
“你敢动!”叶枫抬手扣住他的手腕,指尖的阳力瞬间透过去——楚家管事只觉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往上窜,手腕像被铁钳夹住似的,疼得他冷汗直冒。叶枫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警告:“楚家想打苏家的主意,也犯不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要是再敢动歪心思,那我不介意让你这只手,再也拿不起笔签合约。”
楚家管事疼得牙都快咬碎了,却不敢挣扎——他能感觉到叶枫指尖的力量,那不是普通的蛮力,是带着内劲的真功夫,再犟下去,这只手恐怕真要废了。他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哎哟,你看看,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苏大小姐,既然你们有更好的药材,那合约的事,我改日再来谈。”
叶枫松开手,楚家管事揉着发红的手腕,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描金漆盒都忘了带。帐篷里静下来,只剩下苏老爷子微弱的呼吸声,还有王神医煮火绒籽水的咕嘟声。
这当儿,王神医和叶枫立即打开漆盒,取出暖玉膏,用银针一测试,只见那银针当即变黑了,原来暖玉膏中果真暗含剧毒。
苏清颜气急,让人去追楚家管事,哪里还有半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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