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一起去。”嫣然却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掌心的阴力轻轻裹住他的手,像是在传递坚定的心意。她的目光格外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他是我的生父,当年他欠我的、欠母亲的,还有欠洛伯的,都该由我跟他了断。我不能躲在后面,让你们替我面对。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念安,不会冲动。”
叶枫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只好点头,伸手扶着她的胳膊,小心地护着她的小腹:“那你跟在我身边,别靠太近,有任何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护着你。”清颜也连忙走到嫣然另一侧,攥着墨玉的手紧了紧:“嫣然姐,我也护着你,墨玉能探阴毒,要是楚万雄耍阴招,我能提前察觉。”
四人沿着青石板路往楚家祠堂走,夜色渐渐变浓,晚风裹着祠堂方向飘来的阴毒气息,带着几分刺鼻的铁锈味。路过院角的景天草时,嫣然特意放慢脚步,看了眼那些蔫掉的叶片,轻声说:“等解决了楚万雄的事,我们采些新鲜的阳和草,熬成汁浇在景天草上,说不定能救过来。这些草跟了我们这么久,不能就这么被噬魂散毁了。”叶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应道:“好,等明天我们一起采阳和草,把院子里的花草都救过来。”
赶到楚家祠堂时,暮色已彻底沉了下来,只有祠堂门口挂着的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将门口的阴影拉得很长。楚万雄靠在炉脚的铁环上,身上的麻绳还紧紧捆着,却挣扎着抬起头,听到脚步声,猛地望向嫣然,眼中闪过复杂的光——有急切,有愧疚,却更多的是算计:“嫣然,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是你父亲,血脉相连,你不能看着我被他们关在这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父亲?”嫣然站在祠堂门口,晚风将她的衣摆吹得轻轻晃动,衣料上绣着的莲花图案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看着楚万雄肩头的伤口,那里的血已经凝固,却依旧狰狞,想起小时候父亲偶尔会抱她,却总在她靠近炼药炉时推开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冰冷:“当年你为了炼控刚丹,把楚家那些不听话的族人,都当成了‘药引’,扔进聚阴炉;为了残阴丹,你发现我是至阴体质,就想把我绑在炉上,用我的胎气催动丹药;如今被关在这里,你想到的还是怎么利用我对你的‘父女情分’,让你重获自由,继续害人——你配当父亲吗?”
楚万雄的脸色骤然发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铁链在铁环上摩擦,发出“哗啦”的声响,却只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可他还是强辩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楚家!为了让你成为江湖上最尊贵的女人!你想想,要是残阴丹炼成了,我们楚家就能掌控整个江湖,谁都不敢欺负我们!你母亲当年就是不理解我,才会跟洛伯联手坏我的事,偷偷改动我的炼药图纸,不然楚家早就一统江湖了!”
“你还在执迷不悟!”洛倾雪突然上前一步,将手里的手记扔在楚万雄面前,纸页落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响。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格外坚定:“我父亲的手记里写得清清楚楚,你当年求他炼药时,根本没提‘保江湖安宁’,只说‘要炼一种能控人心脉的丹,让所有人都听楚家的话’!你还想拿活人炼残阴丹,说‘活人精血的阴力更纯,炼出的丹更厉害’!你根本不是为了楚家,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为了满足你想掌控别人的**!”
楚万雄看着地上的手记,目光落在熟悉的字迹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手指蜷缩着,像是想把手记抓过来撕碎。可他还是不肯承认,声音都变得嘶哑:“那是洛伯污蔑我!他就是怕我炼出厉害的丹药,抢了他的名声,才故意写这些抹黑我!嫣然,你别信他们的话!你快放我出去,我知道楚家还有一处藏药的地方,里面有我早年炼的‘补阴丹’,能让你的至阴体质更厉害,功力大增!我们父女联手,定能让苏家俯首称臣,让整个江湖都怕我们!” 嫣然听到“苏家俯首称臣”,心头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散了。她抬手从怀中摸出那个装着阳和草种子的锦囊,轻轻打开,将种子倒在掌心,月光透过祠堂的窗户洒进来,落在种子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她慢慢走到楚万雄面前,将掌心的种子轻轻撒在他面前的青砖上,声音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母亲当年留这些种子,是想让我记住,医者仁心,草木皆有灵,不能用来害人。她教我认阳和草,是想让我用它救人,不是帮你炼毒丹。如今我怀了念安,更不会让他像你一样,被野心蒙蔽双眼,成为危害江湖的人。”
她转身看向叶枫,目光里带着信任与坚定:“把祠堂的门锁好,派两个人日夜看守,别给楚万雄接触任何炼药材料的机会,也别让他跟外面的人接触。至于楚家剩下的隐患,我们明天就去药庐地窖,找你父亲留下的线索,慢慢查,总能彻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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