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正厅的空气里还残留着噬魂散的淡苦气息,李婶躺在竹榻上,左臂的黑紫色毒斑已蔓延到手肘,呼吸困难,偶尔还会抽搐。叶枫蹲在榻边,指尖搭在李婶腕脉上,至刚力刚触到李婶皮肤,就被一股阴寒之力弹开,像撞在结了冰的石壁上。
“噬魂散比蚀骨散更烈,能直接啃噬经脉里的阳气。”叶枫收回手,眉头拧得更紧,“普通的景天草粉只能暂阻毒势,要根治,得找能引阳和之气的药材。”
嫣然坐在一旁,掌心泛着淡蓝微光,正用阴力稳住李婶的气息。她怀孕近三月,阴力虽比往日精纯,却不敢过度耗损,说话时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娘曾留下有关‘阳和草’的记述,说这草长在西山向阳坡,晨露未干时采摘,阳气最盛,能解至阴毒。”
洛倾雪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是她父亲洛伯的药庐手记,翻到夹着红叶的一页:“你看!我爹也记了阳和草——‘叶带金边,晨露沾之则亮,遇阴毒即燃,可护胎元’。”她指着册子里的草图,指尖因激动微微发颤,“西山向阳坡我去过,当年我爹带我采过景天草,知道哪片坡的阳和草最盛。”
叶枫立刻起身,从药箱里翻出两个竹制药盒——他特意避开铁器,怕金属气泄了阳和草的阳气:“我跟你去,清颜留在家,用墨玉帮嫣然警戒。”他又摸出个小瓷瓶递给清颜,里面是景天草与阳起石磨的粉,“若有楚家探子靠近,撒这粉能挡片刻,记得别让嫣然动气,胎气要紧。”
清颜攥紧怀里的墨玉,玉身的温润触感让她定了定神:“枫哥放心,我会看好嫣然姐,也会盯着李婶的情况。”这些日子跟着叶枫学控力,她已能借墨玉的阴力感知百米内的动静,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躲在身后的姑娘。
晨光刚漫过西山的树梢,叶枫和洛倾雪就骑着马到了向阳坡下。坡上的野草还沾着晨露,风一吹,带着草木的清香,可刚走没几步,洛倾雪突然拉住叶枫的衣袖,往旁边的矮树丛里躲——树丛后有三道阴毒气息,正顺着风飘过来。
“是楚墨寒的人。”洛倾雪压低声音,指了指坡上的几块巨石,“他们藏在石头后面,手里拿着装噬魂散的陶瓶。”她父亲当年在楚家药庐当管事时,最熟悉这些死士的藏身处,连他们撒毒的习惯都记得清楚。
叶枫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墨玉,指尖的至刚力缓缓注入,玉身泛出的蓝光顺着草叶蔓延,像一条隐形的线,很快就绕到了巨石后。他突然将掌心里的景天草粉往空中一撒,粉粒沾到晨露,瞬间燃起淡金色的小火花——火花落在死士的衣摆上,竟让他们藏在腰间的陶瓶露了形。
“动手!”叶枫纵身跃起,掌心凝出几枚“阴阳破毒针”,针尖裹着墨玉的阴力,又沾了晨露的阳气,刚触到死士的腕穴,对方手里的陶瓶就“哐当”落地。死士们还没反应过来,洛倾雪已握着父亲留下的竹剑冲上前,剑刃挑开死士的衣襟——里面藏着的毒囊被晨露打湿,根本没法点燃。
“我爹说过,楚家死士的毒囊怕露水。”洛倾雪收剑时,竹剑上还沾着草叶,“快采阳和草,再晚晨露就干了。”
坡顶的阳和草果然如手记里写的那样,叶片边缘泛着金边,晨露沾在上面,像撒了碎银子。叶枫蹲下身,用竹片轻轻割下草叶,放进竹盒里——每一片都带着湿漉漉的露水,碰到盒壁时,竟泛出淡淡的金光。洛倾雪也跟着采,手指不小心碰到草叶,立刻觉得一股暖意顺着指尖流进经脉,之前被噬魂散残留影响的寒意,瞬间散了大半。
“这草的阳气真烈。”洛倾雪惊喜地说,刚要再采,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里,楚长风的锁魂刀闪着冷光——他竟带着十名死士追来了。
“把阳和草留下!”楚长风勒住马,锁魂刀指向叶枫,“李婶的毒撑不了多久,没有这草,她活不过今晚!”
叶枫将竹盒揣进怀里,掌心至刚力与墨玉阴力快速融合,新练的“阳和掌”在掌心泛着淡金光:“楚家害了那么多人,今天还想抢解药?”他不等楚长风动手,已纵身冲上前,掌风扫过草坡,晨露被震得飞起,沾在死士的刀上——那些淬了毒的刀刃,竟瞬间泛出黑沫,是阳气中和了毒素。
楚长风见状,从怀里掏出个黑陶瓶,将里面的噬魂散往空中一撒:“我看你怎么挡!”黑雾瞬间裹住叶枫,可刚碰到他周身的金光,就“滋滋”响着散了——阳和草的阳气顺着叶枫的经脉流转,竟在体外形成了一层护罩。
“不可能!”楚长风瞪大眼,叶枫已绕到他身后,一掌拍在他后背。楚长风喷出一口黑血,踉跄着转身,锁魂刀劈向叶枫的胸口,却被叶枫用竹片挡住——竹片上沾着阳和草的露水,刚碰到刀身,就燃起淡金色的火,刀上的蚀骨散瞬间被烧得干干净净。
“你爹洛伯当年就是被你们用这些阴毒害死的。”叶枫的声音冷得像冰,掌力陡然加重,楚长风重重摔在草坡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经脉里的阴毒正被阳和草的阳气一点点逼出,手臂渐渐麻得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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