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苏家卧房的烛火被窗外的阴风卷得剧烈摇曳,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叶枫手中的朱砂笔猛地一顿——桌案上的护阴符图谱突然泛起一层冷光,而楚嫣然枕边的墨玉,竟像被烈火灼烧般滚烫,浅蓝的微光疯狂跳动,顺着榻沿蔓延到地面,在青砖上画出一道扭曲的纹路,像极了求救的信号。
“嫣然!”叶枫瞬间扑到软榻边,暖金色内力刚覆上楚嫣然的小腹,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阴寒从墨玉中传来,与她体内的至阴气息激烈碰撞。楚嫣然脸色惨白如纸,手死死攥着墨玉,指节泛白,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这阴力……和之前感应到的不一样,更凶、更狠,像是……有人在远程催动控阴术试探!”
苏清颜端着燕窝刚进门,腰间的墨玉就像被惊雷劈中般震颤,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烫得她皮肤发麻。她踉跄着扶住门框,浅蓝微光不受控地从玉佩中爆发,与楚嫣然的墨玉遥相呼应,两道光交织在一起,竟在半空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穿着藏青色锦袍,手里捏着枚黑色令牌,正是叶景山!
“是他!他在试探咱们的底细!”叶枫的暖金色内力瞬间暴涨,将整个卧房裹成一个光罩,硬生生压下墨玉的异动。他抓起桌案上的《济世医武录》,飞快翻到“控阴术破解篇”,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字迹,声音急促:“叶景山肯定是想提前摸清嫣然阴力的强弱,明晚才好精准操控!这护阴符必须尽快做好,还得加上墨玉共鸣纹,否则咱们根本挡不住他的阴术!”
楚嫣然缓过一口气,浅蓝阴力轻轻裹住墨玉,试图安抚这枚与她心意相通的玉佩:“刚才墨玉异动时,我好像看到了老宅的景象——天井里的铜铃全被黑布裹着,下面埋着泛着绿光的东西,应该就是控阴阵眼。他连阵眼都提前布好了,明晚肯定是布了天罗地网等着咱们。”
“洛倾雪画的分布图里,只标了排水道的位置,没提铜铃阵的事!”苏清颜凑到桌前,看着图谱上密密麻麻的标注,眉头紧锁,“会不会是洛倾雪故意隐瞒?还是她也不知道阵眼的存在?”叶枫摇摇头,拿起朱砂碗,将景天草汁狠狠倒进去,朱砂与草汁混合时泛起一层淡绿的光:“洛倾雪没必要骗咱们,她和楚家有过节,叶景山得势对她没好处。应该是叶景山临时加的阵,连她安插在老宅的人都没察觉。”
说话间,叶枫指尖凝起一缕极细的暖金色内力,缓缓探入朱砂碗中。内力与朱砂、草汁接触的瞬间,碗中液体突然沸腾起来,冒着细小的气泡。他拿起黄符纸铺在桌案上,笔尖沾满朱砂,以极快的速度在纸上勾勒纹路——护阴符的基础纹路刚画完,楚嫣然枕边的墨玉就再次发烫,这次却不再躁动,反而顺着叶枫的手腕,将一缕浅蓝微光注入符纸中。
“墨玉在帮忙补纹!”苏清颜惊喜地喊道。只见符纸上原本缺失的一角,在浅蓝微光的滋养下,渐渐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与叶枫父亲当年留下的“墨玉共鸣纹”图谱一模一样。叶枫心中一动,想起黑衣人赠玉时的场景,突然明白这枚玉佩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的信物:“黑衣人早就知道叶景山会用控阴术,所以才给清颜这枚墨玉,它不仅能辨内鬼、指路,还是补全护阴符的关键!”
护阴符刚画完,烛火突然“噗”地一声熄灭,卧房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叶枫瞬间摸向腰间的匕首,暖金色内力在掌心凝聚,却见一道黑影从窗棂外闪过,衣摆上绣着的暗纹在月光下一闪而过——是黑衣人!
“等等!”叶枫刚要追出去,就见窗台上落下一个油纸包。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条,还有一枚刻着墨玉纹路的玉哨。纸条上用墨玉粉写着几行字,字迹遒劲有力:“叶景山在排水道设了毒瘴,需用景天草汁涂抹口鼻方可避过;祠堂暗格分两层,上层是陷阱,信物在下层暗格里,需用墨玉微光开启;控阴阵眼在天井东南角第三只铜铃下,阵眼核心是黑色令牌,毁掉令牌即可破阵。明晚子时,我在老宅祠堂外的老槐树下等你们,若遇危险,吹玉哨为号。”
“他连叶景山的陷阱都摸得这么清楚!”苏清颜拿起玉哨,指尖刚触到哨身,腰间的墨玉就剧烈发烫,与玉哨产生强烈的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声,“这玉哨和墨玉是一套的,吹哨子肯定能召唤他!有他帮忙,明晚咱们就不用怕叶景山的埋伏了!”
楚嫣然扶着软榻起身,浅蓝阴力轻轻裹住纸条,试图感应黑衣人的气息,却只捕捉到一缕极淡的墨玉气息,顺着窗外的风向老宅方向飘去:“他已经去老宅探查了,看来是想提前帮咱们扫清一些障碍。不过……他为什么一直不肯露面?明明知道这么多秘密,却只敢暗中帮忙。”
叶枫将玉哨递给清颜,又把护阴符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楚嫣然的衣襟里,暖金色内力轻轻按压,让符纸与她的阴力融为一体:“不管他是谁,只要没恶意,等拿到信物、揭穿叶景山的阴谋,他总会露面的。现在咱们得赶紧准备,老周那边还得提醒他,让去接应的人手带上景天草汁,避开排水道的毒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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