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老宅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开裂,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祠堂地面投下蛛网般的冷光。苏清颜攥着掌心发烫的墨玉佩,她轻手轻脚推开吱呀作响的祠堂门。
她按苏老爷子白天提过的 “祠堂主梁第三道缝隙藏信物”,踩着供桌边缘往上爬,木桌腿在她体重下发出 “咯吱” 的哀鸣。刚够到梁木,指尖就触到个冰凉的紫檀木盒,盒角还刻着模糊的 “叶” 字——正是装婚约信物的盒子!可还没等她把木盒抱稳,院墙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着福伯嘶哑的呵斥:“都给我仔细搜!祠堂、厢房一个都别漏!找不着信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清颜心里一慌,手忙脚乱把木盒塞进衣襟,刚要从供桌上跳下来,祠堂门就 “哐当” 一声被踹开,木屑飞溅中,五六个手持铁棍的汉子冲进来,为首的福伯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褂,脸上横肉抖动,阴狠的目光扫过清颜,突然笑了:“苏小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你倒替老奴先找到信物了,识相的就把盒子交出来,不然……” 他挥了挥手里的短刀,刀光在月光下闪着冷芒,“别怪老奴对苏家小姐不客气!”
清颜抱紧衣襟里的木盒往后退,掌心的墨玉佩突然剧烈发烫,一股细微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四肢,她想起黑衣人 “墨玉能护你周全” 的话,强压着心头的惧意,声音虽抖却透着倔强:“福伯,你早已被苏家赶出,还敢私闯叶家老宅抢信物,就不怕叶枫哥哥回来找你算账?”
“叶枫?” 福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弯腰笑得直不起腰,随后猛地收住笑,眼神狠戾,“他现在忙着陪那个怀孕的楚家女人,哪有空管你!给我上!把盒子抢过来,这丫头要是反抗,就往她胳膊腿上打,留口气就行!”
汉子们轰然应和,举着铁棍扑上来。清颜虽跟着叶枫学过几招防身术——知道如何避开要害、如何借力推挡,可面对五大三粗的壮汉,这点本事根本不够看。她侧身躲过一根扫向腰间的铁棍,却被另一人抓住胳膊,狠狠往墙上推去。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她倒抽冷气,怀里的木盒也差点掉出来。
眼看一根铁棍就要砸在她天灵盖上,清颜绝望地闭上眼,却听见 “噌” 的一声锐响——一道黑影突然从房梁上跃下,玄色夜行衣掠过空中的灰尘,手里的短刃如同寒星,精准挑飞那根铁棍,铁棍 “当啷” 砸在地上,震得灰尘四起。黑衣人落地时脚步轻得像猫,短刃斜指地面,墨色面罩下,只露出双冷冽如冰的眼睛,死死盯着福伯。
“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福伯见黑衣人出现,脸色骤变——上次在苏家后院,就是这黑衣人用短刃划破他的手臂,坏了他下毒的好事。他咬牙挥手:“一起上!先宰了这个戴面罩的,再收拾那丫头!”
两个汉子举着铁棍同时冲向黑衣人,一人攻上三路,铁棍直捣胸口,一人攻下三路,扫向膝盖。黑衣人不慌不忙,左脚轻点地面,身体如同纸片般向后飘出半尺,避开攻击的同时,短刃横向一削,“嗤” 的一声,竟将其中一根铁棍的顶端削去三寸,断口处光滑如镜。另一人见状,举着铁棍从侧面偷袭,黑衣人手腕翻转,短刃贴着铁棍往上滑,刀刃擦过汉子的手背,留下道血痕。汉子吃痛惨叫,铁棍脱手落地。
剩下的三个汉子也围了上来,铁棍挥舞得虎虎生风,祠堂里满是 “铛铛” 的金属碰撞声。黑衣人虽身手利落,可毕竟是一人对三人,时间一长,渐渐露出疲态。他躲过一根从背后袭来的铁棍,却没注意到侧面的汉子——那人举着铁棍狠狠扫向他的左臂,“嘭” 的一声,铁棍结结实实砸在胳膊上,黑衣人闷哼一声,短刃险些脱手,左臂也垂了下来,显然是伤得不轻。
福伯见状,眼里闪过阴狠的光,悄悄从怀里摸出个黑布包裹的毒囊,绕到黑衣人侧面,趁他应付汉子的间隙,猛地将毒囊往地上一摔:“给我躺下!” 毒囊落地即爆,灰黑色的毒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腥气,连远处的清颜都被呛得咳嗽。
黑衣人屏住呼吸,想冲出去,却被毒烟呛得喉咙发紧,动作慢了半拍。一个汉子趁机举着铁棍砸向他的后背,黑衣人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膝盖重重跪在地上,短刃也掉在了一旁。
“清颜!” 危急时刻,叶枫的声音突然从院墙外传来,如同惊雷炸响。紧接着,一道暖金色的至刚内力如同破风的箭,“嘭” 地撞开祠堂门,门板重重砸在墙上,震得灰尘簌簌掉落。内力化作无形的气浪,将弥漫的毒烟瞬间冲散,露出里面的场景。
叶枫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还有缩在角落、脸色苍白的清颜,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掌心的暖金色内力暴涨,如同沸腾的岩浆,冲上来的两个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内力狠狠撞在胸口,“噗” 地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供桌上,供桌瞬间被压塌,牌位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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