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她试试!”叶枫掌间淡金色真气骤然暴涨,像团燃烧的火焰裹住苏清颜的后背,同时指尖三枚银针“咻咻咻”破空而出——针尾还沾着陈老淬的金银花露,精准扎向刀疤脸持匕首的手腕!刀疤脸只觉腕间一麻,匕首“当啷”掉在地上,掌心竟渗出淡黑色的血珠——那是银针逼出的毒血。
“找死!”旁边两名黑衣人见头领吃亏,举着匕首就往叶枫侧腰刺来,刀刃上的黑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楚嫣然眼疾手快,从板车旁抄起一捆晒干的甘草,手腕一抖,甘草枝如箭般飞出去,正好缠住黑衣人的手臂,同时大喊:“老周叔!动手!”
老周叔早带着五六个商队伙计绕到黑衣人背后,手里都握着卸药时用的粗木杠,见楚嫣然信号,当即抡起木杠砸向最近的黑衣人:“狗娘养的!敢在老子的地盘动叶大夫!”木杠砸在黑衣人后颈,“咚”的一声闷响,那人直挺挺栽在板车上,撞翻了半车当归,药香混着尘土漫天飞。
这阵混乱中,一道狼狈的身影突然从福安帐篷的残骸后面钻了出来——正是福安!他刚才见黑衣人动手,吓得缩在帐帘后不敢露面,此刻见黑衣人落了下风,竟攥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裤脚还沾着珠宝碎渣,偷偷绕到苏清颜身后,想趁叶枫不注意抓人质:“小贱人!敢跑?看我不把你绑起来给爹发落!”
苏清颜余光瞥见身后的刀光,惊呼一声:“叶枫!”叶枫刚把刀疤脸拍飞,听见喊声当即回头,只见福安的短刀离苏清颜后背只剩半尺!他足尖一点,像阵风般掠到苏清颜身边,左手扣住福安的手腕,右手掌根对着他的胸口轻轻一推——没用力道,却带着《济世医武录》的真气,福安“哎哟”一声,短刀脱手,整个人摔坐在满地珠宝里,翡翠手镯硌得他屁股生疼。
“你爹都自身难保,还敢在这撒野?”叶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的冷意让福安打了个寒颤。福安想爬起来逃跑,却被老周的伙计按住肩膀,粗麻绳瞬间捆住了他的胳膊:“福安,你还是老实点吧!刚才你爹要是看见你躲在帐篷里发抖,指不定怎么骂你是个熊包呢!”伙计的话戳中福安的痛处,他涨红了脸,却不敢反驳——刚才黑衣人动手时,他确实吓得差点尿裤子。
刀疤脸见势不妙,弯腰捡起匕首,突然扑向苏清颜——他知道叶枫护着这姑娘,抓了人质就能脱身!“小心!”苏清颜虽被护在身后,却敏锐瞥见刀疤脸的动作,猛地拽了拽叶枫的衣袖。叶枫反应极快,侧身将苏清颜往楚嫣然身后一推,同时右掌凝满至刚之力,“嘭”地拍在刀疤脸胸口!
这一掌力道十足,刀疤脸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后飞,撞在福安的帐篷杆上,帐杆“咔嚓”断成两截,满架的珠宝哗啦啦砸下来,正好盖在被捆住的福安身上,珍珠钻进他的衣领,硌得他直咧嘴。刀疤脸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阴鸷地扫过叶枫:“叶枫,你给老子等着!楚家不会放过你的!”说罢,竟从靴筒里摸出个烟雾弹,“嘭”地砸在地上,灰黑色浓烟瞬间裹住整个营地。
“别追!烟里有毒!”叶枫一把拉住要追的老周,掌心真气凝成屏障,挡住飘来的毒烟——那烟味和苏老爷子药里的冷腥气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种毒物。等烟雾散去,刀疤脸和剩下的四五个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只剩被珠宝埋了半截的福安在地上哼哼:“快把我弄出来!我爹来了饶不了你们!”
老周踹了他一脚,骂道:“还敢嘴硬!要不是叶大夫手下留情,你早跟那些黑衣人一样躺地上了!”叶枫却摆了摆手:“别管他,福伯的人快来了,留着他反而累赘。”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伴着护卫的呼喊:“抓住奸细!别让他们跑了!”是福伯听到动静,带着商队的私兵赶来了。
福安听见父亲的声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喊:“爹!我在这!叶枫他们要跑!快抓他们!”私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老周连忙拽住叶枫的胳膊,往营地东侧的小路跑:“跟我来!这路通黑松林,私兵不敢往里追——里面有山匪的陷阱,他们怕送死!”
几人钻进小路时,还能听见福安的叫喊声渐渐被马蹄声淹没。苏清颜回头望了一眼,小声说:“福安被捆着,会不会被他爹救走?”叶枫脚步没停,语气笃定:“肯定会,但他吃了亏,只会添油加醋跟福伯告状,咱们更得抓紧时间救老爷子。”
两侧的灌木刮得衣袂作响,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远,直到穿过一片茂密的柏树林,才敢停下喘气。苏清颜靠在树干上,捋了捋散乱的发髻,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爷爷!福伯说爷爷的药里天天掺毒,我们现在走了,爷爷怎么办?”她攥着叶枫的手腕,指尖冰凉,“我刚才在帐篷里,好像感应到爷爷的气息更弱了……”
叶枫心头一沉,掌心的真气又开始微微颤动——这次不是清颜的危机,而是苏老爷子的气息,像风中残烛般飘忽,还裹着更浓的毒意。他摸出怀里的银针囊,对两人说:“清颜,我不会让老爷子出事。现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陈老还在城郊药庐,他手里有解慢性毒的方子,我们带上陈老,再想办法潜回苏家商队,救老爷子!”
楚嫣然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张折叠的地图,展开铺在石头上:“黑松林北边有个破庙,我去年送药时去过,能暂时藏身。我们先去破庙休整,我再让人给陈老捎信,让他带着药材来汇合——这样既安全,又能尽快准备救老爷子的事。”
苏清颜看着叶枫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楚嫣然递来的地图,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她把墨玉重新塞进怀里,指尖摩挲着玉上的“叶”字,轻声说:“好,我听你们的。只要能救爷爷,能查清叶家的事,再难我都不怕。”
三人顺着小路往黑松林北边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松针的地上。叶枫走在最前面,掌心始终凝着一丝真气——他知道,福安被救后,福伯定会加派人手搜捕他们,而楚烈的黑衣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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