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正常训练的第三天,问题开始显现。
早晨五点半,江浸月准时起床。当她拉开窗帘时,下意识地看向别墅大门外——果然,那里已经蹲守着几个人影。
有拿相机的,有举着手机的,还有单纯站在那里的。
她快速拉上窗帘,心里涌起一阵不适。
下楼吃早饭时,沈栖迟也已经在了。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江浸月能看出他眼底的一丝疲惫。
“外面又有人?”她小声问。
“嗯。”沈栖迟喝了口牛奶,“比昨天多。”
林晚端着煎蛋从厨房出来,眉头微皱:“我跟物业反映过了,他们说会加强巡逻,但公共区域他们没法禁止人员进入。”
“实在不行就换条路走。”沈明远说,“后院不是有个小门通隔壁街区吗?从那里绕一下。”
“今天试试。”沈栖迟说。
七点整,两人准备出发去训练局。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院的小门悄悄离开,绕了一个大圈才走到主路上打车。
训练局门口的情况更严峻。虽然安保人员增加了,但蹲守的粉丝和媒体也更多了。
江浸月看到有人拉着横幅,上面写着“江浸月加油”;有人抱着毛绒玩具,一看就是准备送礼物的;还有人拿着专业相机,一看就是代拍或记者。
“从侧门进。”刘教练提前发来信息。
车子绕到训练局侧门,这里相对清净一些。但刚下车,还是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他们。
“江浸月!沈栖迟!”呼喊声立刻响起,几个人冲了过来。
刘教练和王教练及时出现,护着两个孩子快速进入大楼。但就在进门的前一秒,一个女孩突破防线,抓住了江浸月的胳膊。
“浸月妹妹,我真的好喜欢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就一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眼睛红红的,情绪激动。
江浸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沈栖迟立刻上前,挡在她和女孩之间。
“请保持距离。”他的声音不大,但很严肃。
女孩被他的气势震慑,松开了手。安保人员赶紧上前将她带离。
走进训练局大楼,江浸月的心还在怦怦直跳。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那里被女孩抓过的地方有点红。
“没事吧?”沈栖迟问。
“没事。”江浸月摇摇头,但声音有点抖。
刘教练的脸色很不好看:“这种情况必须严肃处理。我会跟安保部门沟通,加强管控。”
上午的训练,江浸月有些心不在焉。站在跳台上时,她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即使训练馆里除了队友和教练根本没有外人。
一个简单的107B,她跳了三次才达到平时水平。水花控制不好,入水角度偏斜。
“江浸月,集中注意力!”于教练严厉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
“是,教练。”江浸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清空杂念。
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影随形。她想起别墅外的蹲守者,想起训练局门口的粉丝,想起抓住她胳膊的那个女孩……
那些炽热的、渴望的眼神,像无形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中午吃饭时,江浸月没什么胃口。沈栖迟把切好的水果推到她面前:“多少吃点。”
“吃不下。”江浸月小声说,“总觉得有人在看。”
“训练馆里没有外人。”
“可是感觉有。”江浸月低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沈栖迟沉默了一会儿,说:“下午训练完,我们谈谈。”
下午的训练稍微好了一些。江浸月强迫自己专注于技术动作,一个接一个地跳。
水花溅起又落下,身体在空中翻转又入水,熟悉的节奏让她暂时忘记了外界的纷扰。
但训练结束后,问题又来了。怎么回家?
正门肯定不能走,侧门也有人蹲守。最后是刘教练安排了一辆训练局的车,从地下车库直接离开,才成功避开人群。
但车子驶近别墅区时,江浸月又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他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直接开进车库。”沈明远提前等在门口,指挥车子驶入别墅地下车库。车库门缓缓降下,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
回到家,江浸月才真正松了口气。她瘫在沙发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
林晚心疼地摸着女儿的头发:“委屈我们月月了。”
“妈妈,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江浸月问,“我只是个运动员,为什么要这样追着我?”
“因为你是冠军啊。”苏晴轻声说,“人们崇拜冠军,想接近冠军,这是人之常情。”
“可我宁愿不要这种崇拜。”江浸月把脸埋在抱枕里,“我只想安静地训练。”
沈栖迟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等江浸月情绪平复一些,他才开口:“去我房间,给你看样东西。”
江浸月跟着他上楼。沈栖迟的房间很整洁,书桌上除了书本和训练资料,还放着一个相框。他拿起相框,递给江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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