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永定门外,王二狗看着那扇巍峨的城门,腿肚子开始转筋。
不是吓的,是累的——连续四天骑马赶路,他屁股都快磨出火星子了。现在别说坐着,就是站着,两条腿都自动摆出个“罗圈”造型,活像只被揍懵了的螃蟹。
“王大人,”秋月忍着笑递过来个软垫,“垫着点?”
王二狗接过软垫,咬牙切齿地往马鞍上一塞,然后龇牙咧嘴地重新爬上去——动作之扭曲,引得守城兵丁纷纷侧目。
“看什么看!”他凶巴巴地瞪回去,“没见过官员得痔疮啊?!”
兵丁们赶紧扭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甄笑棠策马过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闭嘴吧你,还不够丢人。”
“我说的是事实……”王二狗委屈。
“事实也不能说!”甄笑棠压低声音,“马上进宫了,你给我打起精神。太后面前要是也这副德行,你信不信她直接让你去净身房当差?”
王二狗瞬间夹紧双腿,腰杆挺得笔直。
车队在张猛的护送下进入城门。京城依旧繁华,但王二狗敏锐地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街上的巡防营士兵比平时多了至少三倍,而且个个佩刀挂甲,眼神警惕。
“不对劲。”康王妃策马与甄笑棠并行,“京城戒严了。”
“不止戒严。”甄笑棠看着远处皇城方向,“你看午门外的旗杆。”
王二狗眯眼望去——午门外那根最高的旗杆上,挂的不是龙旗,而是一面素白镶蓝边的旗子。
“那是……国丧旗?”他声音发颤。
“不是。”康王妃松了口气,“是‘内廷戒严旗’,表示宫里有大事,暂闭宫门,非诏不得入。太后还活着。”
王二狗也跟着松口气,但心还是悬着:宫里出什么事了?
张猛在午门外停下,下马行礼:“甄司长,末将只能送到此处。宫门已闭,需持特诏方可入内。”
“有劳张将军。”甄笑棠也下马,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那是太后早年赐的,可随时入宫请安。
守门将领验过玉牌,却摇头:“甄司长见谅,今日非常时期,需有慈宁宫手谕或皇上口谕方可入宫。您这玉牌……只能等宫门重开。”
“我有急事禀报太后!”甄笑棠急了。
“末将知道。”将领苦笑,“但规矩就是规矩。今日已有三位大人想闯宫,现在都在刑部大牢里喝茶呢。”
僵持之际,宫门侧边的小门忽然开了条缝,一个老太监探出头来,尖着嗓子喊:“可是静安坊甄司长到了?”
“正是!”甄笑棠赶紧上前。
老太监招招手:“太后有旨,传甄笑棠、王二狗即刻觐见!从侧门进,快着点!”
王二狗赶紧下马,结果腿一软,差点给守门将领跪一个。
将领赶紧扶住:“王大人……您这腿?”
“骑马骑的!”王二狗疼得龇牙咧嘴,在秋月和康王妃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挪向侧门。
老太监看得直皱眉:“王大人,您这……能走吗?”
“能!”王二狗咬牙,“爬我也爬进去!”
“那倒不必。”老太监招手叫来两个小太监,“扶王大人上软轿。”
王二狗感动得差点哭了——软轿啊!他这四天做梦都想坐的东西!
结果软轿一抬起来,他就后悔了。
轿子小,他个子大,蜷在里面像只被塞进罐子的大虾。更惨的是,轿夫走路一颠一颠的,每次颠簸都精准地撞在他磨破皮的屁股上。
“哎哟……轻点……哎哟喂……”他疼得直抽气。
轿夫很委屈:“王大人,宫道就这青石板路,咱家已经尽量挑平的地方走了。”
“那你别走‘人’字形啊!”王二狗哀嚎,“你走直线不行吗?!”
轿夫小声嘀咕:“走直线撞上巡逻队咋办……”
得,王二狗闭嘴了。
一路煎熬,软轿终于在慈宁宫外停下。王二狗爬出来时,脸色煞白,满头冷汗,走路姿势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甄笑棠看他那样,又想笑又心疼:“还能撑住吗?”
“能……”王二狗扶着柱子,“就是感觉屁股已经不是我的了。”
“那正好。”甄笑棠压低声音,“待会儿太后要是问起金花谱,你就说为了保护谱页,一路坐在身下,用血肉之躯护住了——保准太后感动。”
王二狗眼睛一亮:“有道理!”
两人整理衣冠,跟着老太监进殿。
慈宁宫正殿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太后端坐主位,脸色阴沉。两旁站着几位重臣——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个个面如土色。地上还跪着两个宫女,瑟瑟发抖。
王二狗一进门就感觉不对——这哪是接见,这分明是三堂会审!
“臣女甄笑棠/微臣王二狗,参见太后。”两人行礼。
太后没叫起,而是冷冷开口:“甄笑棠,你可知罪?”
甄笑棠心里一紧,但面色不变:“臣女不知,请太后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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