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在湖南益阳的一个小村庄,村子西边有个池塘,叫“黑泥塘”。
这池塘看着不大,水却深得很,底下全是黑泥,还跟村外的小河通着。
每年夏天都有人来这儿游泳,可也总有人出事,不是脚被水草缠住,就是陷进黑泥里。
老一辈人都说塘底不干净,几十年前是一片乱葬岗。
可小孩子们哪听得进去?他们只认为那是编瞎话吓唬人的。
我表哥小时候就在黑泥塘出过事,这事他现在提起来还会后怕。
那年表哥10岁,暑假里天天跟村里的几个孩子去塘边玩,要么摸鱼,要么打水仗。
有天中午特别热,太阳晒得地面发烫,表哥和小胖、阿杰、石头四个孩子又去了黑泥塘。
那天,他们玩了一会儿打水仗,石头突然说:“看好了!我能一口气游到塘中间!”
石头水性最好,平时总爱炫耀。
他说完就往塘中间游,表哥他们在岸边看着。
石头游到塘中间后,深吸一口气,“扑通”一下扎进水里。
表哥他们以为石头准备潜泳游回来,可等了快一分钟,还没见石头露头。
“石头那小傻比儿咋还不上来?”小胖有点慌了,大声喊石头的名字。
又等了一分钟,水面突然冒了个泡,石头的头露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个圆圆的东西。
他游回岸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表哥他们凑过去一看,吓得连连后退。
那竟然是个沾满淤泥的骷髅头!
“你……你咋捞了个骷髅头上来?”表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石头却满不在乎,拿起骷髅头晃了晃:“塘中间底下还有好多呢,不光有骷髅头,还有骨头棒子!”
小胖和阿杰吓得让石头赶紧把骷髅头扔了。
可石头偏不扔,还把骷髅头往水里蘸了蘸,说:“洗干净点更好看”。
最后表哥他们说“你不扔我们就不跟你玩了”,石头才不情不愿地把骷髅头扔到一边,还嘟囔着“胆小鬼”。
可谁也没料到,当天晚上,表哥他们四个同时发起了高烧,体温烧到39度多,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
四家的大人们都慌了,凑在一起一问,才知道孩子们去黑泥塘玩,还捡了骷髅头。
村里年纪最大的张爷爷听了之后皱着眉说:“黑泥塘最早是一片乱葬岗,后来修塘的时候没迁坟,底下埋着不少死人骨头,孩子们捡了骨头还乱扔,这是得罪那些东西了啊!”
说完,张爷爷让四家大人准备了香烛、纸钱,还让石头家去塘边把骷髅头找回来,好好埋了。
可第二天石头爸去塘边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骷髅头。
倒是村外小河边的村民说,早上看见邻村的傻柱子抱着个圆圆的东西在河边傻笑,走近一看,竟是个骷髅头。
大人们赶紧去找傻柱子,可傻柱子说“东西扔河里了”,再问就说不清楚了。
张爷爷没办法,只能在塘边烧了香烛纸钱,嘴里念念叨叨的,说:“小孩子们不懂事,别跟他们计较”。
奇怪的是,当天晚上,表哥他们四个的烧就退了,第二天就能下地玩了。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没几天,不长记性的石头又去黑泥塘游泳了。
当时他又跟几个孩子炫耀自己水性好,结果刚游到塘中间就大喊“脚被缠住了”。
等孩子们喊来大人把他拉上来时,人已经没气了。
表哥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去黑泥塘,后来上学去了城里,就很少回老家了。
可黑泥塘还是每年都有人出事,要么是孩子游泳溺水,要么是大人摸鱼陷进黑泥。
尽管村里老人们不断提醒,黑泥塘以前是乱葬岗,里面不干净,可有些人就是不信,尤其是外地人。
前阵子我回老家,听我妈说,去年夏天又有两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在黑泥塘游泳淹死了。
村里人把他们捞上来时,发现他们的手紧紧攥着几根水草,脸上还带着害怕的表情。
没人知道他们在塘底看到了什么,也没人知道,那塘底的黑泥里到底藏着多少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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