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能壮胆,可有些人喝了酒,胆子没壮起来,反而撞上了鬼。
我们镇上有个出了名的酒鬼,叫王大海,他在菜市场上卖猪肉,每天收摊后必须去得酒馆喝几杯,不喝到走路打晃都不带回家的。
他老婆劝过无数次,说喝了酒晚上走夜路危险,可那愣逼总说:“我走了十几年的夜路,闭着眼都能到家,怕个毛线?”
我们镇上有个殡仪馆,从菜市场到王大海家,一般都是走主街,顺着路灯直走就行了。
可殡仪馆旁边还有条小道,比主街近一半路程,就是路不好走,全是土坑,而且路两边长满了荒草。
2017年冬天的一个晚上,王大海在酒馆喝到快十二点,老板催着打烊,他才摇摇晃晃地结了账出来。
那天,他喝得比平时都多,脑袋昏沉沉的,寒风一吹,就更晕了。
他本来想走主街,可脚下没谱,拐了个弯,竟走到了殡仪馆旁边的小道上。
一开始他没察觉,还低头哼着小曲往前走。
直到他被路上的土坑绊倒了两次,才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路。
这一看,他酒醒了一半,两边的荒草快有一人高了,路两边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幽暗的月亮照在地上。
“妈了个巴子的,走错路了。”王大海骂了一句,想转身往回走。
可刚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荒草丛里,蹲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件红衣服,头发很长,垂在脸前,看不清楚模样。
王大海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哪家的小媳妇儿也走错路了?
他仗着还有点酒劲,朝着女人吹了个流氓哨,喊道:“大妹子,你在这儿干啥呢?这路不好走,往那边走是主街。”
女人没应声,还是蹲在那儿。
王大海突然冒出个想法:“她会不会是在那蹲着尿尿呢?”
一想到这,他眼神顿时就亮了,想走到女人跟前占个便宜。
就在这时,他不小心踩断了脚下的枯树枝,“咔嚓”一声。
那女人猛地抬起头,朝着他看过来。
借着月光,王大海看清了女人的脸,她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很大,嘴角好像还沾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王大海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点什么,那女人突然站起来,朝着他扑了过来。
王大海吓得菊花一紧,转身就想跑,可却腿软得不听使唤,没跑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女人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两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王大海闻到女人身上有股奇怪的臭味儿,像烂了好几天的死老鼠。
他想挣扎,可那女人死死地按住他,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
“卧槽!来人啊!救命啊!”王大海吓的叫出声来,声音跟猪叫似的。
他使劲甩胳膊,可女人抓得太紧,他感觉女人的指甲都扣进他肉里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手电筒的光,还有人的喊声:“大半夜的,哪个小傻比儿在那儿猪叫?”
女人听到喊声,身子僵了一下,抓着王大海的手松了一些。
王大海趁机推开她,连滚带爬地往有光的地方跑。
跑近了才看清,是殡仪馆的守夜人张大爷,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工作人员。
“张大爷,救我!有个女人……”王大海喘着粗气,指着刚才女人蹲着的地方。
张大爷用手电筒照过去,荒草丛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哪有女人?你是不是喝多了眼花了?”张大爷皱着眉问。
王大海回头看,确实没人了,可胳膊上还留着几道抓痕,正往外冒血。
他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张大爷听完,脸色沉了下来:“你小子是真不怕死啊,半夜12点敢走殡仪馆这的小道?”
接着,张大爷把王大海送回了家。
路上,张大爷说,这条小道以前是片乱葬岗,几十年前修殡仪馆时才清理了一下。
前阵子,有个女人在附近出了车祸,当场就没了,家属来殡仪馆认领时,说她生前精神状态不太好,那天也是跑出来迷了路。
王大海听了,吓得浑身发抖,酒也彻底醒了。
回到家,他跟老婆说了这事,老婆又气又怕,骂他不该喝那么多酒,更不该走殡仪馆的小道。
第二天,王大海的胳膊肿了起来,抓痕过了好几天才结痂。
从那以后,王大海再也不敢喝到半夜了,每天收摊后就赶紧回家,别说走殡仪馆旁边的小道,就连走主街路过殡仪馆时,都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街坊们见了他,都打趣说:“大海,今天没喝酒啊?”
他总是摆摆手,说:“不喝了,不喝了,小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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