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却没半点得意,反而蹦过来勾住他的胳膊,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虽然你输了,但你的蓝银草是变异的,好特别!以后我就是七舍老大,你和唐三都得听我的!”她顿了顿,又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过放心,有我在,别的宿舍谁敢欺负你们,我帮你们揍回去!”
唐三在旁边笑着点头:“有小舞当老大,咱们七舍肯定没人敢惹。”
季星辰看着小舞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眼温和的唐三,心里那点输了的尴尬渐渐散了。玄铁精的温度也慢慢平稳下来,手腕上的星纹魂导器还留着淡淡的暖意,像在陪他一起适应这陌生的地方。识海里的光光悄悄说:“阿辰,她好可爱呀!比后山的兔子还活泼!我对她好感兴趣呀!”
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宿舍——晒在窗边的被褥带着阳光味,窗台上摆着几支野雏菊,花瓣上还沾着点晨露,陌生的地方忽然有了点烟火气。
小舞拉着他往靠窗的铺位走,指尖碰到他怀里的册子,好奇地探头:“这是什么呀?封皮好严肃,是不是大师给的秘籍?”不等季星辰回答,她就把铺位上的兔子布偶挪到枕边——布偶耳朵有点歪,却洗得干干净净,“这个铺位最晒得到太阳,我特意给你留的!之前唐三想换,我都没同意!”
她拍了拍床垫,阳光落在上面,暖得晃眼:“你看,晒过的被子睡着软乎乎的,晚上还能闻见太阳的味道!”
季星辰看着那铺位,又看了眼小舞蹦蹦跳跳的样子,忽然觉得,七舍这“打一架定规矩”的方式,虽然特别,却比想象中更让人安心。
唐三无奈地摇摇头,走上前接过季星辰怀里的布包,轻轻放在靠窗铺位的床头——褥子铺得平平整整,连边角都掖得严实,他笑着拆穿:“小舞嘴硬,昨天听说你要来,特意把这铺位擦了三遍,连枕头都晒了大半天。”
“唐三你别多嘴!”小舞瞪了他一眼,耳朵却悄悄泛红,转身从自己的木柜里翻出个油纸包,塞到季星辰手里,“给你!我娘做的花生糖,甜得很,练武魂累了就含一块,能补力气。”
油纸包还带着点柜子里的余温,季星辰捏在手里,指尖都暖了。识海里的光光立刻凑过来,软乎乎的声音满是雀跃:“阿辰!我闻到香味啦!是花生的甜!这里比圣魂村的小破屋暖和多啦!”
他刚要开口道谢,小舞又蹦到桌边,指着玻璃瓶里的小野花:“这是我早上在后山摘的,黄灿灿的像小太阳!以后我天天去摘,咱们宿舍天天有新花!对了对了,晚上去食堂吃饭,我帮你抢鸡腿——唐三知道哪个窗口的炖肉最香,保证让你吃撑!”
“食堂的杂粮粥也不错,”唐三补充道,目光落在季星辰攥着的《蓝银草控魂诀》上,“你刚练控法耗魂力,多喝点粥顶饿。要是晚上想练蓝银草,我带你去后山小树林,那里清净,没人打扰。”
季星辰抱着花生糖,听小舞叽叽喳喳规划着三餐,看唐三温和地补充细节,忽然发现自己攥着册子的手松了——之前的紧张像被风吹散,连衣领下的玄铁精都彻底凉下来,贴着皮肤像块温玉,没了之前警示般的烫意。
傍晚去食堂的路上,小舞逢人就扬着下巴喊:“这是我们七舍的季星辰!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谁也别想欺负他!”到了食堂,她果然挤到窗口前,抢了个最大的鸡腿放进季星辰碗里;唐三则默默端来一碗热汤,放在他手边:“慢点吃,汤还烫。”
回到宿舍,小舞趴在桌边,凑着季星辰的册子看,时不时指着图上的草叶问:“这个怎么才能让叶片发光呀?我能学吗?”唐三坐在旁边,偶尔帮着解释控魂的窍门:“其实不用急,先练会让草叶跟着魂力动,熟了自然能引出发光。”识海里的光光也跟着凑趣:“阿辰,唐三讲得好清楚!小舞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圣魂村晚上的星星!”
夜深时,季星辰躺在晒过太阳的床垫上,鼻尖萦绕着枕边野花的淡香,耳边是小舞轻轻的呼吸声,还有唐三那边翻书的沙沙声。他忽然想起老杰克在圣魂村口挥手的模样——以前总觉得,那间漏风的小破屋就是家,可现在握着手里没吃完的花生糖,才明白:家不是固定的地方,是有人帮你留暖铺,有人给你塞甜糖,有人陪你说闲话,让你不用藏着秘密,不用绷着神经的地方。
识海里的光光打了个小哈欠,声音软乎乎的:“阿辰,我好喜欢这里呀……这里像家。”
季星辰轻轻“嗯”了一声,摸了摸衣领下的玄铁精——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不再是提醒,反而像个安稳的伴。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床头的兔子布偶和野花上,他闭上眼睛,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没了不安,只剩满心里的踏实。这就是七舍,是他在诺丁学院的第一个家。
天刚亮,季星辰就被一阵“滋滋”的声响吵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小舞踮着脚站在宿舍门口的小炉子前,头发乱糟糟的像炸毛的兔子,鼻尖还沾了点面粉。听见动静,她回头一笑,手里的锅铲还滴着油:“你醒啦?唐三去食堂打粥了,我偷偷煎了两个蛋,给你补魂力!”
识海里的光光瞬间精神起来,声音都亮了:“阿辰!是鸡蛋的香味!比圣魂村老李家的煎蛋还香!”季星辰下床走过去,看见锅里的蛋煎得金黄,边缘有点焦却透着诱人的热气,他伸手扶住快歪的炉子,轻声说:“我帮你看着火,别烫着。”
“好呀!”小舞爽快地让开位置,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塞给他,“先含着甜一甜!等唐三回来,咱们一起吃早饭!”
正说着,唐三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三个粥碗,看见炉上的煎蛋,无奈又好笑:“就知道你偷偷开小灶,小心被宿管发现。”他把粥碗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你带了杂粮粥,练蓝银草耗魂力,吃这个顶饿。”
季星辰接过粥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口。咬一口小舞煎的蛋,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盐味,识海里的光光满足地叹口气:“好好吃!阿辰,这里的早饭比家里还香!”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小声说:“谢谢你们。”
“谢什么呀!咱们都是七舍的!”小舞摆摆手,大口咬着煎蛋,蛋黄蹭到嘴角也没在意。唐三递过纸巾帮她擦了擦,又转头对季星辰说:“吃完我带你去武魂殿找大师,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