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还注意到正在与顾剑门交手的人,似乎是方才背着苏昌河飞奔离开的执伞鬼苏暮雨。
他速度真的快啊,送同伴去看诊还能立刻折返来顾家找顾洛门谈条件,暗河效率还真是一流。
只是他压根没想到得知顾洛离还在世的顾洛门根本不会被他蛊惑,何况失去兄长的顾剑门估计只会更疯狂。
夏砚见顾剑门与苏暮雨交手根本不落下风,便没打算出手,而且暗河想和顾家合作,他们是不可能伤害顾剑门的。
百里东君见夏砚目光炯炯地看向交手的那两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砚姐姐,你在想什么?那个打伞的鬼怎么在顾家打起来了?真刺激啊!”
“没有伤亡,他们只是交手而已,说不定是交易没谈妥。”
夏砚此刻心中思绪未断,便随口回复一句。
他心中有些疑惑,除却白眉中年人正处于顾家,方才差点掐死他和司空长风的两个黑衣人也往顾家跑。
而百里东君听了夏砚的回答,心思稍微一转,便知晓近期柴桑城的变故应该是围绕着顾家发展的。
可惜他来柴桑城后便一头扎进东归酒肆,对城内的局势没有太过探寻,只知道柴桑城有两大世家:金钱坊顾家和木玉行晏家。
城内局势紧张,无非是两大家族的斗争,而其他势力可能会在其中浑水摸鱼,以图渔翁得利。
百里东君心中思忖着,忽然间眼前景色流转,他被提着后脖领在各个屋脊上飞跃!
挣扎几次后,未果,便放松下来,反正提溜着他的是夏砚,正好省得自己走路了。
何况,如今更深夜露的,并没人看见他这幅窘态,司空长风和他待遇相同,他坚信司空长风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半刻钟后,夏砚三人回到酒肆,她松手放下两个少年,正打算迈腿上楼休息,酒肆中却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百里东君眉峰微扬,见到这二人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他们都在酒肆附近蹲守多时,于是他随口问道:
“你是那屠夫?还有那个卖鞋垫的老婆婆?”
“后门那儿还守着一个呢!一个美丽又危险的女子。”夏砚哼笑道。
那女子刚抵达酒肆后门处,压根就没想着收敛气息,不过以她的修为也不能在动归酒肆造次。
夏砚回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女子忽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仿佛被什么大恐怖盯上了。
习武之人的直觉和危机感一般都很准,因此她不自觉的拢了拢衣襟,同时不停得在心中期盼针婆婆他们速战速决。
“没事,砚姐姐,麻烦你帮我掠阵,再帮我守着后门那个,我想试试自己的身手比起外边的人如何?”
百里东君如今有人撑腰,心中半点不慌,还有心情质问来人的身份,甚至搬来一张摇椅安排夏砚坐下,挤眉弄眼地表示:“接下来看我的!”
夏砚也顺势坐下,侧头单手抵额,同时后仰倚靠在椅背上,一脸看好戏的姿态,还分了一丝心神给后门的女子,而他们此番动作却直接激怒了对面的人。
“小子!算你倒霉,谁让你非要在这个时间到柴桑城开铺子。”
那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高大屠夫举起手中的剔骨刀,手腕一转挽了个刀花。
下一瞬,那剔骨刀便朝着距他最近的百里东君劈来。
夏砚拦住了习惯性提枪就准备保护百里东君的司空长风,从空间中拿出开山剑,扔给不远处蓄势待发的少年,挑眉一笑,她倒是很少围观百里东君与敌人交手。
“无事,就让小东君练练手,说不定他能在生死斗争中突破金刚凡境。况且,你的身体还是别动武了……”
夏砚的话未说尽,但,司空长风有些诧异地转头望向夏砚,对上的是她那清冽通透的目光。
霎时间,他好似被看透了,他心中有些涩然,流浪多年,久违的关心提醒让他觉得有些不自然。
于是,他静静地退至夏砚身旁,时刻关注着百里东君的状态以及后门处的敌人。
而另一边的百里东君伸手接过开山剑,右手握在剑柄上,气质蓦地大变,平时吊儿郎当的气质忽然变得冷冽起来,气势十足,只听他缓缓说出:“瞬杀剑:拔剑式。”
霎时间,银光乍现,拔剑式讲究的就是分秒必争,一招克敌,杀人于无形。
屠夫的刀气被瞬杀剑的剑气消融,心中暗恼不已,他们观察了许久,看他一副玉面公子的模样,还以为这小子的修为不高,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啊!
于是他的招式越发狠厉起来,百里东君也放下开山剑,开始运起“三飞燕”在酒馆中游走,以双拳相抵,一套拳法打出,拳风阵阵,明明看起来柔和的拳风,与刀气相撞时却完全不落下风。
屠夫被百里东君像遛狗似地在酒馆中带着跑,偏偏还能巧妙地避开周围的酒缸,他气得眼睛快要滴血了。
突然间,又是一道拳风袭来,屠夫侧身欲躲过拳风,却被打了个正着,右肩一阵刺痛,他尝试扭动肩膀,却发现肩头的骨头被拳风生生击碎。
他气愤地转头看向还在看戏的针婆婆,咬牙切齿地道:“针婆婆,你还不动手吗?赶紧要了这小子的命!”
“嗬嗬嗬,我以为你对付这小子挺轻松地啊。”
那被称做针婆婆的老妪操着一口呕哑嘲哳的声音嘲讽道,同时手上动作不停,两手一甩,几十根绣花针直冲百里东君三人而来,百里东君挥拳欲抵,但是这些绣花针却大开大合,根本是直冲他的几个大穴而来的。
这时,已经平静许久的夏砚突然站起身,双袖一挥,所有绣花针都原路返回,全都插到屠夫和针婆婆身上。
二人被绣花针刺中几处致命大穴,轰然倒地,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喉咙中不断地“嗬嗬”喷血。
那坐着的女人明明是个不会武的!
直到她站起身后,身上强大的气势就已经告知了他们,他们今日必死无疑。
夏砚给他们留了一口气,敌人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起码要问出幕后之人。
在提问二人之前,她微微侧眸瞟了一眼后门处,那貌美女子在她泄出气息时就逃了。
还算是个聪明人,那女子若是敢出手,也是得和针婆婆俩人一样排排躺。
不再顾及那逃走的女子,夏砚走至两人身前,隔空给那个针婆婆点穴止血,又凌空画符,将真话符拍向她。
“你的主子是谁?为何要杀一个小酒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