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这个晏别天就是意图不轨,是他杀了顾洛离。”
百里东君这时是真的有些着急了,雷梦杀说的后手怎么还没送来,没有证据怎么可能有人相信他,因此他只有尽量拖延时间。
庆幸的是,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口棺材从院墙外飞来,正正好落在晏别天身前,而棺材板也恰好滑落在地,露出被割喉的“顾洛离”。
尽管早已得知兄长无碍,顾剑门在听到堂外对他哥哥死因的猜测时,面色依旧苍白,牙关紧咬,双拳死死攥紧,手心生生扎出鲜血,沿着缝隙滴滴掉落。
他设想过,兄长或许真的曾经命悬一线,因此尽管尸体是假,他也不忍去看,不敢多听。
而他身旁的晏琉璃则是惊恐不已,自从百里东君抵达喜宴后,她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不能开口说话,更也不能动弹。
这当然是夏砚干的,就是一个定神咒的事儿,她昨日连夜询问了顾洛离,发现晏琉璃连那些爱情故事都是编的,因而,今日自然不能让她坏事。
晏别天咧开嘴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杀顾洛离的又不是他的人手,他怕什么?
不顾周围都议论纷纷,他一挥手想让手下继续动手,这次他想把在场的都杀了!
“晏家主,何必如此心急,你没发现你的好盟友没出现么?”
只见一阵微风吹过,那院中的白琉璃身上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只是未等他们仔细看清那女子的相貌,一群训练有素的绿衣侍卫冲进喜宴上,迅速制住了现场的晏家人和晏家暗卫,以及顾家那两个准备偷偷溜走的长老。
“在下明砚堂堂主夏砚,晏家主的算盘打地的确很好,你想要整个顾家……”
“而我明砚堂呢……要的是整个晏家!”
晏别天气得双目赤红,但是他被束缚住,动弹不得,嘴里也塞了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抹布,极臭无比,也不知道他那双红目到底是气得还是熏得。
“各位来宾,我代替顾家主顾洛离给大家道个歉,今日的喜宴取消,各位还请打道回府。”
夏砚懒得再废话,直接送客。
方才她收到顾洛离那边成功的信号,确定顾洛离已经带着顾家人,以及明砚堂在西南道的负责人与弟子,将晏家总部的人全都制住后,她才施施然出场,如今她急着去瓜分战利品呢!
至于天外天?不愧是胆大包天的域外势力,在半路上被她截了棺材,还是毅然决然实施计划,所以正处于西南道的天外天之人全被暗线侍卫捉拿了。
一个个的全被都废除武功,喂了傀儡蛊,打算都扔到工坊里当免费劳力,送上门的白工,不要白不要。
夏砚施施然从白琉璃身上跃下,走至喜堂内,一眼便瞧见双目赤红、脸色惨白的孤剑门,她难得大发好心地提醒道。
“顾二公子,不必如此紧张,如今晏家已然败落,你可以直接去晏家找你哥哥了,他无事,那天只是受了点伤。”不是说早就通知顾剑门了么?为何他反应如此大?
“至于那些截杀他的人……”
“哼!自有他们的归处。”
说到那些天外天之人,夏砚露出古怪的笑,又是一批白工。
“感谢逍遥仙!”
顾剑门俯身一拜,他知晓,当日若是没有夏砚,哥哥可能真的就躺在棺材里了。
“小事小事!”
夏砚听他对自己的称呼,眉梢一挑,有些好笑的回答。
“砚姐姐,你在干嘛,为什么我看不懂了?不是说要给顾家主主持公道么?怎么听你的话音,他还活着?”
百里东君见夏砚进了正堂迟迟未出,也一跃而下,急匆匆走进喜堂,就见到顾剑门俯身一拜,而夏砚的表情明显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唉!小东君,咱们回去再说,今日我就不住你的东归酒肆了,我要回据点。”
“差点忘了正事,这晏家大小姐还在这呢,我忘了给她解咒了。”
夏砚见百里东君急匆匆的赶进来,突然想起她要干的正事:放晏家大小姐自由。
她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并未谋财害命,让她带着嫁妆离开西南道,相信以她的能耐肯定能过得很好。
说罢,夏砚便一手掐诀解开了两个限制人的符咒。
“晏大小姐,方才的事你应该也都清楚了,顾家主未死,你哥哥也被抓了,整个西南道要变天了,我建议你赶紧带着嫁妆和忠仆逃出柴桑城吧。”
柴桑城内那些由晏别天请来的江湖人士被夏砚派去的人和雷梦杀二人制住了,因此今日柴桑城可以说是最安全的。
晏琉璃刚恢复行动能力,一把掀开盖头,便见昨日酒肆内唯一的女子让自己逃离柴桑城,她眼圈立刻红了,眼眶内泪珠正在打转,不知是在担忧自己的未来,还是想博取同情心。
“晏琉璃,我若是你,绝对不会再坚持这场婚事的,你哥哥差点杀了顾洛离。以及你心中的谋算……我相信你有能力过好自己的人生。”
夏砚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多提醒了几句,她相信晏琉璃是个聪明人。
晏琉璃见此情形,如今除了带着嫁妆离开此地,已无其他更好的出路了。
她擦了擦眼泪,眼神一厉,转头吩咐陪嫁收拾自己的嫁妆,不到一个时辰便出了顾家,带着忠仆与侍卫驱车离开了柴桑城。
而夏砚则带着百里东君来到晏家,只是她到现场时,据点负责人已经与顾洛离按照契约书上的分成,分割了晏家的家产以及木玉行。
她也就悻悻地回了明砚堂据点,百里东君也扭扭捏捏地跟在夏砚身后,一反常态地安静。
待回到明砚堂据点给她准备的小院时,夏砚有些好笑地拉着百里东君,走进早就准备好茶水点心的水榭。
“你可是在与我置气?小东君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不过就是我提前得了消息,在半路上救了顾家主,又和他一起算计了晏家罢了,若是不封锁消息,今日的谋算可不一定能成功。”
“就是这样?砚姐姐,那你起码要悄悄告诉我呀。我俩谁跟谁……”
百里东君见她轻飘飘地就囊括了这段时间西南道局势大变的缘故,忍不住抱怨几句,说着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下次肯定悄悄告诉你。”骗你的!
夏砚笑着摸了摸百里东君的脑袋,往他手里塞了碗他最爱吃的奶酥皮子。
“那我可记下了,我回去就要记在纸上,白纸黑字,砚姐姐可不能赖账!”
百里东君愤愤地舀了一勺奶酥皮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
夏砚就当没听见,他说不定明日一睡醒便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