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透出一丝亮光,营地里还残留着昨夜火把燃烧后的焦味。士兵们三三两两地靠在营帐边打盹,兵器随意地放在脚边。**坐在主帐前的木凳上,手里翻看一份战报,眉头微皱。
一名斥候从辕门外飞奔而来,脚步急促,脸上满是尘土。他扑到**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有些发颤:“将军!十里外发现敌军踪迹,烟尘滚滚,旌旗遮天,正朝我营逼近!”
**放下战报,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很稳,没有半点慌乱。他快步走向营地中央的了望高台,两名亲兵紧跟其后。
登上高台后,他眯眼望向远方。地平线上,一道黑线缓缓推进,地面微微震动。风卷起黄沙,吹动他的衣角。那支军队行进时几乎没有声响,不像以往的黄巾军那样喧哗叫嚷。他们列成整齐方阵,前排持盾,后排持戟,强弩架在战车之上,寒光闪烁。
“不是溃兵。”**低声说。
他知道这支队伍不一样。他们的步伐一致,甲胄完整,旗帜鲜明。领头一人骑着黑马,身穿黑铁重铠,肩披黄色披风,双手各握一柄短钺,静静立于阵前。
**认不出那人是谁,但从阵型就能看出,此人懂兵法,善治军。这不是乌合之众,而是真正训练有素的精锐。
“传令下去。”**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说,“关闭辕门,弓弩手上墙台,长矛手列阵辕门内侧。加派斥候,五里一轮换,严密监视敌军动向。”
传令兵应声而去。
**又叫住他:“再派人去通知陷阵营和亲卫队,随时待命,不得擅自出营。”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原本安静的营地立刻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起身,拿起武器,按编制归队。弓箭手爬上墙台,检查弓弦是否紧绷。长矛手在辕门内布成两排,矛尖对外。巡逻的哨兵加快了脚步,每隔十步就有一人站定警戒。
一名校尉跑上高台,抱拳禀报:“将军,敌军已停在三里外,未再前进,但也没有撤退的意思。”
**点头,目光仍盯着远处的敌阵。那支军队停下后并未散乱,反而更加肃然。战旗迎风展开,上面写着一个大字——“雷”。
他不知道这是谁的旗号,但他明白,这是张角派来的反扑力量。波才和程远志接连覆灭,张角不可能坐视不管。这支军队来得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想耗我们。”**心里清楚。
刚经历连场大战,自己的部队虽胜,但疲惫不堪。许多士兵带伤作战,急需休整。粮草虽足,但补给线拉长,后续支援尚在路上。而对方显然是以逸待劳,蓄势而来。
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他转身对另一名传令兵说:“去把徐庶、郭嘉的备用地图拿上来,我要看地形。”
片刻后,地图铺在高台的木桌上。**用手指划过营地周围的山势与道路。敌军所在的位置地势平坦,利于大军展开,但若要攻营,必须经过一段狭窄坡道。那里正是伏击的好地方。
可敌人似乎并不急于进攻。
“他们在等什么?”校尉低声问。
**没回答。他在想另一种可能——这支敌军的目的不是强攻,而是威慑。他们要用严整的军容动摇守军士气,制造恐慌,逼迫己方主动出击。
若是寻常将领,看到这等阵势,恐怕会心生惧意。毕竟此前击败的黄巾军多为流民拼凑,战斗力有限。而眼前这支队伍,无论是装备还是纪律,都远超以往对手。
但**不怕。
他十六岁穿越至此,从落魄少爷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不只是系统,更是每一次面对危机时的冷静判断。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
“让所有将士记住三条命令。”他对身边的传令官说,“第一,未经许可不得擅自出营;第二,夜间加倍巡哨,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岗;第三,若有敌军喊话挑衅,一律不予回应。”
传令官记下,立即去传达。
营地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却没有混乱。士兵们知道主将就在高台上,亲眼看着敌情,亲自下达命令。这份镇定传递到了每一个人身上。
一名老兵对身旁的新兵说:“别怕,将军还在上面呢。上次山谷那一仗,咱们是怎么赢的?还不是听令行事,一步不乱。”
新兵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站在高台上,手按剑柄。风吹动他的衣袍,但他站得很稳。他知道这场仗不会轻松。这支敌军背后站着张角,代表着太平道最后的反扑决心。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靠奇袭取胜。这一回,对手准备充分,阵法严密,将领沉稳。正面交锋,才是唯一的出路。
但他不惧战。
只要他还站着,只要他的命令还能传达到每一个士兵耳中,他就不会输。
远处,敌军阵中走出一名传令兵,手持黄旗,缓缓前行至两军中间地带。他举起旗子,大声喊话,声音清晰传来:“**可在营中?我主‘雷公使’有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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