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火药车炸裂的巨响还在战场上空回荡,浓烟裹着火星冲天而起。**站在东门高台,令旗猛然挥下,声音如铁锤砸在铁砧上:“出击——全军追击!”
传令兵立刻转身奔向各营,鼓声从城楼四角骤然响起,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急。原本按兵不动的部队开始向前推进,脚步声汇成一片,像潮水漫过堤岸。
**转头看向身旁的典韦和许褚。两人早已披甲执刃,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位置,目光紧盯战场,等了太久。
“你二人率虎卫营精锐,直扑中军残部。”**的声音没有起伏,“见旗就斩,见将就擒。不许放走一人。”
典韦低吼一声,提起双铁戟大步冲下高台。许褚紧随其后,肩扛长刀,脚步沉重有力。五百虎卫营战士轰然应诺,列队成阵,紧跟其后。
他们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稳。盔甲碰撞声整齐划一,像一把刀在慢慢出鞘。
战场上的敌军已经乱了。左翼的火势越来越大,热浪逼得士兵不断后退,最后挤成一团。有人被踩倒在地,再没爬起来。哭喊声、叫骂声混在一起,没人听谁的命令。一名将领挥刀砍倒两个逃兵,可剩下的人都不看他,只顾往后退。
右翼的情况更糟。关羽先前把他们逼到了河滩,地面湿滑泥泞。现在想逃,脚下一打滑就是一跤。几十人陷在泥里,越挣扎陷得越深。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人往前冲,有人落水,挣扎几下就被浑浊的河水吞没。
中军还剩近千人,主将骑在马上来回奔跑,大声喊话。可底下士兵眼神发直,握矛的手不停发抖。旗帜歪斜,没人去扶。刚才那一波弩箭射穿了左前方的防线,到现在都没补上。缺口越来越大。
典韦带着虎卫营已经冲到断口处。那里原本由陷阵营封锁,现在让开了路。他看也不看左右,直奔中军方向。许褚带人跟在侧翼,防止有敌军从旁突袭。
敌军看到这支队伍杀来,阵型立刻晃动。有人开始后退,接着是更多人。主将策马拦在前方,举剑大喝:“站住!列阵!列阵!”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飞来,正中他的肩头。战马受惊,猛地扬起前蹄,把他掀翻在地。还没等他爬起,第二支箭钉入胸口。他抽搐两下,不动了。
旗帜倒了。
最后一丝组织彻底瓦解。
溃散开始了。
左边的士兵扔掉兵器跪地求饶,右边的拼命往河对岸逃,可水流虽浅,泥地却像一张嘴,咬住他们的腿。中军的士兵转身就跑,互相推搡,踩踏不断发生。有人被挤进火场,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切。他的手慢慢把令旗收回腰间,另一只手搭在城墙边缘。指尖能感觉到石砖被阳光晒出的热度。
鼓声未停,反而更急。
虎卫营已经冲入中军残部。典韦一马当先,双戟横扫,直接将两名敌兵扫飞出去。他一脚踢翻一面小旗,抬手就是一记重劈,把一个试图反抗的军官砍翻在地。周围敌兵吓得四散奔逃,没人敢正面迎战。
许褚带人从侧面包抄,长刀挥动,逼得一群敌兵退向泥地。他们脚下打滑,接连摔倒。许褚不追,只守在边缘,见有人想爬上来就一刀逼回。很快,那片区域全是跪地投降的人。
陷阵营残部也动了。他们不再封锁断口,而是分成三队,分别向三处溃军推进。弩手换上轻弓,跟着队伍前进,看到有聚集成群的就射一箭,不求杀人,只为震慑。
逃跑的敌军发现四面都是追兵,再无退路。一些人干脆停下,蹲在地上抱头。更多人仍在奔逃,可跑得越快,队形越散,越容易被分割围住。
**的目光落在远处一面黑色大旗上。那是联军中军主旗,刚才倒了,现在被人重新扶起,可举旗的士兵只跑了十几步就被虎卫营追上,一刀砍翻。旗杆落地,再没人去捡。
他知道,这场仗已经结束了。
只是追击才刚开始。
典韦已带队深入中军腹地。他不追散兵,专找成建制的小队。每遇到一队还想抵抗的,他就亲自冲上去,双戟连砸,打得对方兵器断裂、阵型崩塌。许褚则控制外围,把逃窜的敌兵往中间赶,像赶羊一样。
有一队约两百人的敌军试图结圆阵自保。盾牌在外,长矛朝外,看起来还能撑一阵。典韦冷笑一声,下令虎卫营列成锥形阵,自己冲在最前。
撞击发生的瞬间,前排盾牌直接被撞开。典韦的双戟左右开弓,连续砸倒三人。后面的虎卫营战士立刻跟进,短刀刺入空隙。不到半盏茶时间,圆阵破裂,敌兵四散。
许褚带人堵住退路,所有人跪地投降。
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被哀嚎和求饶取代。火还在烧,但已无人去救。浓烟飘向天空,像一根黑色柱子。
**依旧站在高台上。他的视线扫过整个战场,确认每一支部队的位置。虎卫营正在扩大清剿范围,陷阵营稳步推进,弩手交替掩护。没有混乱,没有停滞,一切都在按节奏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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