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校场外已有脚步声。一队队士兵从各营驻地出发,盔甲整齐,脚步声踏在夯土路上,扬起一层薄尘。寅时未到,校场已列满方阵,前排是虎卫营,中间是陷阵营,轻骑在侧翼,医营、工造、辎重等非战兵站在后方。百姓也来了,站在栅栏外踮脚张望。
红绸高架立在高台前,文书官捧着名册走上台,将三份抄录的榜单一一展开,用铁夹固定在木板上。阳光照上来,字迹清晰可辨。第一份是上功名录,三十七人,名字按姓氏排列,无分高低。第二份是中功,二百一十九人。第三份最厚,八千九百余人的下功名单,密密麻麻写满五页。特殊贡献四十三人单独列出,家属可领凭证。
鼓号手就位,铜角吹响三声,全军肃立。
**从营门走出,披深色战袍,腰佩长剑。他登上高台,站在榜单旁,扫视全场。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旗帜的声音。
“昨日之功,今日必赏。”他说,“凡有战绩者,皆可上前认领。名单已公示,三日内可申诉。虚报者,加倍追罚;遗漏者,立即补录。”
话音落,鼓声起。
典韦第一个出列。他大步上台,站得笔直。文书官念:“典韦,虎卫营统领,特等冲锋功,斩首一百二十七级,破敌中军,记上功。赏帛五匹,米十石,升职一级,记功一次,可抵罚责。”
典韦接过赏物,咧嘴一笑,抱起五匹帛和米袋,转身就跑。他绕着校场奔了一圈,每过一营就喊一句:“主公赏我,我必还他十倍首级!”虎卫营跟着吼起来,声音震得地面发颤。
许褚第二个上台。他比典韦高半头,往那儿一站,像堵墙。文书官念完他的功劳,他一把接过赏赐,往地上一顿,拍着胸口说:“俺许褚不怕死,就怕没功劳记不上!如今有了这法子,往后杀敌更有劲!”
台下有人笑,更多人点头。一个老卒对旁边人说:“这回真算清楚了,连我们抬伤员的都记了后勤功。”
李七拄着断刀走上来。他是断桥幸存屯长,十七个活下来的兵跟在他身后。文书官念:“李七,奋勇断后功,中功上等。赏帛五匹,米十石,记功一次。”又对那十六人说:“每人赏米三石,布两匹,记下功。”
李七跪下,额头贴地。十六人齐刷刷跪倒。他抬头时眼眶发红:“末将……没给主公丢脸。”
**走下两阶,亲手扶他起来。后面的人看见这一幕,呼吸都慢了。
一名工匠上台,双手沾着油污。他修过云梯,记技术助战功。赏赐是一张匠籍凭证,以后算正式匠人,子女可入学堂。他接过纸,手指发抖,一句话没说,低头退下。
医营两名主医被请上台。他们救回四百多人,记后勤重功。赏赐除了帛米,还有两张入学凭证。**把凭证交给他们:“你们的孩子,三年免束修。”
两人愣住,随即深深作揖。
鼓声不断,一人接一人上台。有老兵领到赏,当场哭了。有个年轻士卒拿到布帛,转头对同袍说:“下次我也要上红榜。”旁边人拍他肩膀,用力点头。
特殊贡献名单最后念完。家属被请到台前。**亲自授予凭证,承诺田赋减免、子女入学。一位老妇人抱着凭证站在阳光里,不停抹眼泪。周围百姓议论起来。
“张家军讲规矩。”
“拼死也有报。”
“这样的主子,值得跟。”
张辽带队站在前排,始终没动。高顺背挺得笔直,看着自己的兵一个个上台。关羽双手垂在身侧,目光落在李七身上。徐晃低声对身边校尉说了句什么,那人重重点头。田豫在侧翼,见一名旧部领赏,嘴角微微抬起。
赏赐持续到午时。
最后一队是新归附的降卒。他们曾是段煨部下,在战场上主动引火焚敌车,记协战功。赏赐不多,每人一石米、一匹布。但他们上台时,步伐整齐,脸上有光。
文书官合上名册,高声宣布:“本次授赏完毕,名单入库,军司备案,三日公示期开始。”
鼓号再响,全军呼喝。声音冲上天空,连城楼上的哨兵都停下了望。
人群散去,校场空了大半。士兵抱着赏赐往营房走,路上还在聊。有人说自己差一点就能进中功,有人盘算拿布去做新衣。几个工匠围在一起,说要去军工坊报到。
百姓也慢慢离开。那个拿凭证的老妇人被两个邻居扶着,边走边说:“我儿没白死,他救的人,今天也记了功。”
**仍站在高台。
风把他的衣角吹起来。他看着空下来的校场,地上还留着脚印,榜单在阳光下泛白。几名文书正在加固铁夹,怕风把纸吹走。
典韦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台下仰头看他。“主公,俺去把赏的东西放好,下午就去练兵。”
“去吧。”
“俺那帮兄弟,都等着呢。”
许褚也挤过来:“俺也去!让他们看看,得了赏的人,是怎么练的!”
两人一起走了,脚步声咚咚响。
张辽走过来,行礼:“各营已传令,明日正常操练,加训一个时辰。”
“好。”
高顺说:“陷阵营全员请战,愿随时出征。”
关羽只点头,但站得更直。
**看着他们,没说话。他知道这些人不需要再多的激励。规则已经立下,人心已经点燃。
徐庶从侧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报。“耳目营刚送来的,飞狐岭北口昨夜有动静,两辆空车往西去了,赶车人换了装。”
**接过纸条,看了一眼。
“盯住。”他说。
徐庶点头,准备离开。
“等等。”**叫住他,“那份火药配方的匠人,赵九,现在在哪?”
“在军工坊,已被安排专人看管,他昨夜交出一份配比,说是残缺的。”
“让他继续写。别逼太紧。”
“明白。”
徐庶走了。
**把纸条折好,放进袖中。他转身准备下台,手扶在台沿时,指节蹭到木头,留下一道浅灰印。
台下,一名小兵正蹲着捡东西。是他刚才掉的一块布角。他捡起来,拍了拍灰,塞进怀里。然后站起来,快步走向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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