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笼罩的山谷里,温晁成了孤家寡人。
那些被天道金光唤醒的修士纷纷后退,与他划清界限,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恐惧。连他最信任的几个亲信,也放下了武器,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你们……你们敢背叛我?!”温晁举着破山斧,状若疯癫,“我可是温氏少主!你们敢不听话,我灭了你们全族!”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天道金光如同无形的审判台,照得他满身戾气无所遁形,那些曾经被他用阴铁和强权压制的恐惧,此刻都化作了对他的鄙夷。
魏无羡缓步走出瘴气屏障,陈情笛在指尖轻轻转动。他没有看温晁,而是对着那些恢复清明的修士说:“温氏用阴铁操控你们,你们本无罪。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一个修士突然“噗通”跪下,对着魏无羡磕头:“多谢魏公子点醒!我等被猪油蒙了心,助纣为虐,罪该万死!”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纷纷效仿,山谷里响起一片忏悔的哭喊声。
温晁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一群废物!被几句花言巧语就骗了?魏无羡,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以为净化了两块阴铁就了不起了?我温氏还有无数阴铁,迟早要踏平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没有机会了。”江澄上前一步,紫电在掌心滋滋作响,“天道已醒,你的野心该收场了。”
“收场?”温晁狂笑起来,笑声凄厉,“我温晁的路,只有我自己能定!谁敢拦我,谁就得死!”他突然转身,破山斧朝着最近的一个温氏修士砍去,“你们不是要背叛我吗?先尝尝我的厉害!”
那修士吓得闭上眼,却迟迟没感觉到疼痛。睁眼一看,只见魏无羡不知何时挡在他面前,陈情笛横在身前,笛身泛着白光,竟硬生生挡住了巨斧的攻势。
“你的对手是我。”魏无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温晁怒视着他,巨斧上的阴铁碎片突然爆发出黑气:“找死!”他猛地发力,黑气顺着斧刃蔓延,试图侵蚀魏无羡的灵力。
但这次,黑气刚靠近陈情笛,就被笛身的白光消融了。魏无羡体内的灵力平稳流转,带着净化阴铁时领悟的平衡之道,既不与黑气硬抗,也不被它牵引,只是像流水般轻轻推开。
“不可能!”温晁不敢置信,他亲眼见过阴铁的凶戾,连父亲温若寒都要忌惮三分,魏无羡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没什么不可能的。”魏无羡的笛声再次响起,这次的调子带着安抚的力量,却像一把软刀,层层剥离着巨斧上的黑气,“阴铁的力量来自失衡,而平衡,本就是它的克星。”
随着笛声,破山斧上的阴铁碎片渐渐失去光泽,变得灰暗。温晁感觉到巨斧越来越沉,握斧的手开始颤抖,那些被他强行灌入阴铁的怨气,此刻竟在反噬他自己的经脉。
“啊——!”温晁发出痛苦的嘶吼,黑气从他七窍涌出,脸色瞬间变得灰败。
江澄抓住机会,紫电如灵蛇般窜出,缠住了温晁的手腕。“束手就擒吧。”
温晁还想挣扎,却发现体内的灵力已经紊乱,根本无法凝聚。他看着空中凝实的莲花虚影,看着魏无羡平静的眼睛,看着周围鄙夷的目光,终于明白,自己是真的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破山斧“哐当”落地,温晁瘫倒在地,眼神空洞。
魏无羡收起陈情笛,走到他面前:“你用阴铁搅动怨气,破坏平衡,终究会被怨气反噬。这不是天道的惩罚,是你自己选的结局。”
温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黑血,彻底昏了过去。
江澄挥手示意子弟将温晁捆起来,看着满地狼藉,长舒了一口气:“温氏的爪牙,总算拔掉了一颗。”
魏无羡抬头看向空中的莲花虚影,它的光芒又亮了几分,花瓣上的残缺似乎又修复了一丝。他知道,这不是结束,但至少,他们打赢了关键的一仗。
山谷里的金光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每个人身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暖。那些幡然醒悟的修士纷纷起身,对着魏无羡和江澄拱手:“我等愿随二位公子,清理剩余的阴铁,偿还罪孽。”
魏无羡笑了笑,看向江澄。江澄点头,紫电收回袖中:“好,从今天起,我们合力,还这天下一个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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