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的香炉里,甄嬛新换了安神香,烟丝在空气中勾勒出平缓的弧线。她指尖捻着佛珠,听着窗外传来的厮杀声,声音平静得仿佛在听雨打芭蕉:“槿汐,去把那盆绿萼梅搬到窗边。”
槿汐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当瓷盆落地的瞬间,清宫世界的地面突然轻微震动,太和殿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那是熵主的小喽啰试图撞击皇城结界,却被突然增强的秩序之力弹飞了。
“这株绿萼梅是皇上亲赐的,”甄嬛看着花瓣上的露珠,语气淡然,“在这个世界,‘君恩’是重要的秩序之一。把它放在结界节点上,就能借这份‘恩宠’稳固防御。”
她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映出的不仅是她的身影,还有整个清宫世界的脉络。那些被灰雾侵蚀的区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尤其是后宫的方向,红墙绿瓦间流淌着淡淡的金光——那是“礼教”“尊卑”“伦常”等秩序之力在被重新激活。
“太后,御花园的牡丹都蔫了!”小太监慌张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一朵枯萎的牡丹花,花瓣边缘还在不断化作粉末。
甄嬛接过牡丹花,指尖轻轻拂过花瓣:“让御膳房送些蜂王浆来,混着晨露浇灌。记住,要让最得宠的惇妃亲自去浇——‘宠妃护花’,也是这宫里的规矩。”
小太监虽不明所以,还是赶紧去了。甄嬛望着他的背影,对槿汐道:“熵主想瓦解清宫的秩序,就得先搅乱人心。可这宫里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规矩’二字。惇妃平日跋扈,让她去侍弄花草,看似违逆本性,实则能勾起她的好胜心——她定会想,‘连花我都能养好,皇上定会更看重我’。”
果然,没过多久,御花园方向就传来异动。一股温和却坚定的秩序之力从那里升起,枯萎的牡丹竟重新绽放,连周围被灰雾笼罩的花木都恢复了生机。镜中显示,御花园所在的结界节点,光芒比之前亮了数倍。
“后宫就像个棋盘,”甄嬛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灰雾中不断闪现的光影,“每个嫔妃、太监、宫女都是棋子。熵主想让棋子乱走,我就偏要让他们各归其位。皇后要端庄,就得主持祭祀;答应要谨小慎微,就得守好宫门;连侍卫们都得记着‘轮值制度’,少一步都不行。”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无形的线,将清宫世界的秩序之力重新串联起来。皇城的结界越来越稳固,灰雾的侵蚀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有不少被熵主蛊惑的宫人突然清醒过来,自发地回到岗位上——他们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想起了这宫里的规矩,这些根深蒂固的“秩序”足以对抗混沌的诱惑。
“太后,小燕子姑娘在宫门口跟那些灰影子打起来了!”另一个宫女跑进来禀报,语气里带着焦急。
甄嬛看向宫门口的方向,镜中显示,小燕子的身影在灰影中穿梭,虽然招式杂乱,却异常顽强。她微微一笑:“让她闹去。有时候,最直接的性子,反而能破最复杂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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