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维来的监护人 第161章 紫薇的困境

第161章 药香里的底气

秋露打湿窗棂时，小燕子正蹲在院里给流浪猫添水，忽然看见紫薇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脸煞白，眼眶通红。

“小燕子，苏姨……求求你们，救救我乳母！”紫薇抓住她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昨晚咳得厉害，今早直接晕过去了，郎中说要抓药，可我们……我们没钱了……”

小燕子心里一紧，拉着紫薇就往堂屋跑。苏绝正在整理绣样，见两人慌张的样子，放下针线温声道：“别急，慢慢说。”

紫薇哽咽着把情况说清——她和乳母本是来京城寻亲，盘缠早就用得差不多，乳母这一病，连抓药的钱都凑不齐，郎中开的方子摆在桌上，每一味药都像座小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苏姨，你能不能……”小燕子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她知道苏姨有钱，可想起苏姨教的“靠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苏绝看着两个孩子焦急的神色，指了指桌上的药方：“这上面的药，大多是常用的，药铺里应该需要人帮忙晾晒炮制。”她起身拿起布包，“走吧，我们去镇上的回春堂看看。”

回春堂的王掌柜正愁人手不够——前几日进了一大批金银花和陈皮，急需晾晒分拣，店里的伙计忙不过来。见苏绝带着两个孩子来，起初有些犹豫，直到小燕子拍着胸脯说：“掌柜的，我们干活利索！不给钱也行，换几副药就成！”

王掌柜看着药方，又看了看两个孩子恳切的眼神，点头道：“行！金银花要挑去杂质，陈皮要翻晒三遍，你们要是能把后院那两筐活干完，药钱我包了！”

后院的晒药场铺满了竹匾，金银花的清香混着陈皮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小燕子学着伙计的样子，蹲在竹匾前挑拣金银花，把发黑的、带梗的都捡出来，动作虽快却仔细。紫薇从没干过这种活，手指被花茎扎得发红，却咬着牙不肯停，每捡起一朵完好的金银花，都像离乳母的药近了一步。

苏绝没插手，只是站在廊下看着，偶尔提醒一句：“陈皮翻的时候要轻，别碰掉了表皮的白霜，那是药效最好的地方。”

太阳升到头顶时，两人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小燕子直起身捶了捶腰，看见紫薇的手指被染成了黄色，还带着几个细小的伤口，心里忽然酸酸的——以前她总觉得偷东西来得快，可此刻看着竹匾里整齐的药材，竟比抢来一袋子铜板还踏实。

“歇会儿，喝点水。”苏绝递过水壶，看着竹匾里分拣好的金银花，对王掌柜道，“您过目。”

王掌柜检查了一遍，赞许地点头：“不错，比我家伙计挑得还干净！”他让人抓了药，又额外给了二十文钱，“这是你们应得的，拿着。”

紫薇捧着用自己汗水换来的药包，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不是别人施舍的，是她和小燕子一针一线（哦不，是一花一叶）挣来的，沉甸甸的药包里，装着的不只是药材，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回去的路上，紫薇紧紧攥着药包，忽然对小燕子说：“以前我总觉得，遇到事只能求别人帮忙，可今天……”她低头看着自己发黄的手指，“原来我自己也能做成事。”

小燕子嘿嘿笑了：“苏姨说的吧？靠自己挣来的，比啥都靠谱！”

乳母喝上药后，咳嗽果然减轻了些。紫薇守在床边，看着乳母安稳的睡颜，又看了看窗外——小燕子正帮着苏绝劈柴，阳光落在她身上，扬起的斧头带着股利落劲儿。紫薇忽然觉得，就算寻亲的路再难，就算以后再遇到麻烦，她也不怕了。

就像这药香，是苦的，却带着能治好病的底气。而这底气，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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