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晚宁咬着小指头,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下一秒就清晰的吐出抱字。
“哎,抱,蓝妈抱!”
蓝妈把晚宁抱起来,怎么看都看不够。
车子停下来,霍景深把车门打开,小家伙就朝着霍景深伸手:“爸爸,抱!”
霍景深把小家伙抱下来,带着蓝妈进了门。
蓝妈一路打量着进来。
家里家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看来女主人是个爱干净的女人。
霍景深把蓝妈带到楼下紧挨着姜予安房间的隔壁房间。
“蓝妈,你暂时先住这间屋子,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辛苦你照顾晚宁,冰箱里有菜,中午做四个大人的饭菜,晚宁的饭要单独做,另外做一份白米粥!”
霍景深把晚宁交给蓝妈,就直奔警察局。
早晨还没出门鸟屎就掉到头上,姜玉贵就一直感觉心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直到十点多两个警察出现在办公室,直接把他从办公室带走,姜玉贵才感觉心不慌了。
他还以为是他私吞霍景深寄给姜予安汇款的事情暴露了,不等警察审问就交代了。
交代完之后,警察才说是他儿子把霍安从楼梯上推下来,霍安昏迷不醒。
姜玉贵后悔的恨不得撞墙。
只能不停的打自己嘴巴子。
昨天的事情,本来以为只是孩子们之间的打打闹闹,谁知道竟然牵扯到人命,受伤孩子的父亲还是团长。
部队里的领导出面了,警察局的局长就把这案子接过来。
经过昨天晚上的审查,姜玉贵对他侵占霍景深给姜予安的汇款供认不讳。
但是姜玉贵咬死了他只是帮姜予安把钱存起来了,而且他说姜予安是姜家人,姜予安也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这件事不能算得上是犯罪。
事情已经交代了后悔也晚了,昨天晚上他就在警察局待了一夜,想着今天来了一定要和霍景深好好求情。
霍景深在乎的是钱,那他就想办法凑钱把钱还给他。
他被再次带到审讯室坐下,霍景深从外面进来。
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军装,头戴军帽。
眼底的厉色让人不寒而栗。
姜玉贵吞咽了好几口口水,看着霍景深在他对面坐下,迫不及待的说:“景深,以前的事情是我猪油蒙了心,没考虑安安和孩子们!”
“你不知道前些年日子有多难过,我们一大家子人要吃喝拉撒,我那时候就是个小职员,我养活不了一大家子,汇款单上也没写着你名字,我还以为是安安的亲生父母寄来给我们家,算是我们养大安安的抚养费!”
这理由是姜玉贵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
挂号信上只有姜予安的名字,说钱已经寄到,没有有关霍景深的消息。
只要他咬死不承认,他觉得警方就没办法给他定罪。
霍景深嘴角邪魅的勾起,那蔑视的笑容,让姜玉贵不停的吞咽口水。
腿也无意识的抖了起来。
姜玉贵攥着手指:“景深,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拿钱,如果当年我妈没有把安安捡回来,她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她在我们家虽说没有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好歹活下来了!”
“我不像你那么有本事,我妈前些年为了让我们活下来,落了一身子的病,安安作为我们家的人就有赡养爸妈的义务!”
顿了顿,他大着胆子说:“你是姜家的女婿,你也该赡养爸妈!”
“我好歹算是你的大舅哥,因为那么一点小事你就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咱们一家人以后还怎么相处?”
霍景深眸色幽深的凝视着对面的男人,矮个,方圆脸,塌鼻子,嘴大,脸上一点肉没有,颧骨很高。
还是下三白眼。
这男人面相看着就不是个老实人。
姜来福才十一岁就敢害人,一定是姜玉贵的纵容,或者说有样学样。
他轻飘飘的一句,虽然没有让姜予安吃香的喝辣的,就想掩盖他们虐待姜予安的事实。
姜玉贵看着霍景深修长的腿岔开,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他沉默寡言的样子,就像是在他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姜玉贵紧张的满头大汗的时候。
霍景深终于开口了:“十年你一共私吞了一万六千三百七十二块八八毛二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去筹钱!”
“这么多?”
姜玉贵震惊的想要站起来,但是位置太小,他站起来一半又坐回去。
“景深,咱们可是一家人,你至于要和我把账算的这么清楚吗?我都说了姜予安也要赡养爸妈,这钱就该我们兄妹三个人平分!”
“我顶多就能给你五千!”就是这五千,姜玉贵都肉疼。
他这些年攒的私房钱,一下就被掏空了。
姜玉贵觉得姜予安是个白眼狼,找的男人同样是白眼狼。
竟然一点都不在乎他们亲戚之间的情分。
霍景深继续敲着桌子,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家对姜予安的养育之恩,姜予安早就还清了!”
“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就多给你两天时间,五天时间如果我没拿到钱,你就在监狱待着!”
霍景深刻意咬重了监狱两个字,姜玉贵打了个寒颤。
姜玉贵咬着牙答应:“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不行!”
霍景深凌厉的视线盯着姜玉贵的眼睛:“你侵占汇款的事情结束了,你儿子把我儿子从楼梯上推下来的事情还没结束!”
咣当一声,姜玉贵重重的坐下去。
他忍不住吼道:“霍景深你还有完没完,孩子们打打闹闹很正常,那小胖怎么不和别人玩,还不是因为安安和小鱼是他弟弟,他才跟着他们玩!”
“我没指望着你对小胖多好,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把我关进来!”
“推你儿子的是小胖,有本事你去把小胖抓起来!”
听到霍景深要放他出去,姜玉贵就觉得霍景深还是在乎他们之间的亲戚情分。
说话也就不管不顾了。
霍景深露出蔑视的笑容:“子不教父之过,我儿子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他住院期间产生的所有费用你们要承担!”
说着,霍景深起身:“姜玉贵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霍景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