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眼底一片阴霾:“他们惜命的很,不会撞死的,麻烦你们让他们离开,他们要是不走的话就报警,我还要照顾孩子!”
哨位虽然只和姜予安接触了几次,但是姜予安给他们的印象很好,很少看到她现在情绪这么低落。
眼底的恨意挡都挡不住。
姜予安送走了哨位,看到小鱼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妹妹,妹妹捏着她的小脸,他只是扯一下嘴角。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好动。
姜予安心痛的要死。
她走过去坐在小鱼的身后,从身后抱着小鱼:“儿子,今天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们,你不要把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
哪怕早就在霍景深怀里哭了一顿,听见妈妈温柔的声音,霍予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他哽咽的说:“妈妈,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吗?要是他们要我的变形金刚,我给他们,他们打我骂我我不还手,大哥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姜予安下巴轻轻的抵在儿子的头顶上,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手指。
“小鱼,你没有做错事妈妈为什么要怪你,做错事情的是他们,他们就不该抢你的东西,你还手也是对的!”
“要怪就怪妈妈明知道他们都是坏孩子,还想着你们毕竟是同学,他们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就让你们过去玩,才会让安安出事!”
霍予用胳膊不停的擦着眼泪,眼泪越来越凶。
擦都擦不完。
他转过身,泪眼朦胧的撇着嘴说:“妈妈,那大哥会醒来吗?我看到大哥被他们推下去,我这里就开始疼!”
安安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好疼好疼,比我打针的时候还要疼,看见大哥身下有血我差点疼晕过去,我把舌头差点咬断了才没有晕过去!”
姜予安心差点疼死了,用力的把儿子抱在怀里:“对不起,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们,医生不是说了安安手术很成功,你爸爸在那里守着,绝对不会让安安有事的!”
闻着妈妈身上香甜的味道,霍予才感觉心安定了下来。
他哇的一声,扯着喉咙嚎啕大哭了起来。
姜予安知道今天的事情吓坏他了,就紧紧地抱着他,一遍遍的说着妈妈在,没事。
小家伙哭着哭着在姜予安怀里睡着了。
姜予安看着他脸上的泪痕,亲了他一下,然后把他抱回到房间。
她要走的时候,小鱼抓着她的衣角喊着:“妈妈,不要走,我害怕!”
姜予安半躺在床上一遍遍的摸着儿子的头顶:“小鱼乖,妈妈不走,妈妈去把妹妹抱过来,今天晚上你和妈妈睡!”
睡梦中的小鱼听到了妈妈的话,松开了手。
姜予安把晚宁抱过来,她躺在中间,一左一右的搂着两个孩子。
晚宁今天一天基本上都没睡觉,躺在她怀里一会就睡着了。
外面的天也渐渐暗下来,院子里偶尔能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
姜予安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后怕不已。
今天幸好霍景深和她一起去了学校,安安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会活不下去。
因为今天的事情,姜予安决定只要霍景深没有做超过她底线的事情,只要霍景深不提离婚的事情,她就和他好好过日子。
她现在还没有保护三个孩子的能力,在他们羽翼丰满的时候,需要霍景深这个亲生父亲的保护。
姜予安想着事情睡着了。
大院门口,王金花听说姜予安不出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姜予安你不得好死,老娘我当年可怜你没人要,把你从福利院捡回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认我这个老婆子也算了,来福就是轻轻推了你那野种腋把,你就要让学校开除来福!”
“老天爷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会遇到这么恶毒的白眼狼,我孙子毁了,儿媳妇的工作也要被闹没了,老婆子我还怎么活啊!”
姜援朝黑着脸,瓮声瓮气的对哨位说:“同志,我们是他们的亲生父母,就因为孩子们一点小事,她把自己的嫂子送到警察局,你们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我们进去也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你们不要是不相信就跟我们一起进去!”
姜援朝以前去姜予安旧房子的时候,特意绕路来过这里,每次都只能站在大门口见看。
他听住在里面的人说,这里房子大部分都是独门独院,有的屋里就带着厕所和厨房,还铺着他没见过的木地板。
他活了一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凭什么姜予安一个没人要的野种年纪轻轻就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他承认他们对她不好,可是二十多年前,家家户户都吃不好肚子,如果他们没把她捡回来她早就死了。
姜援朝想着他们老两口可以不靠着她养活,她如今有能力了,应该拉她哥哥弟弟一把,怎么还能把自己的亲人送到警察局去。
是他们全家给了她这条命。
为了这条人命,她就是受点委屈又怎么了呢?
再说了霍安本来就是个短命的。
姜援朝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他的心思就写在了眼底。
哨位看着眼前脸色黝黑的老头,眼神逐渐的猩红,站在跟前就能听见磨牙齿的声音。
往后退了一步。
这老头应该是个屠户,眼神带着正常人没有的杀意,身上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同志,既然警察把他们带走,肯定有带走他们的理由,这里是军区家属院,你们要是继续在这里闹,那我就只能报警了!”
报警两个字,就像是针扎在王金花的神经上。
她爬起来就往哨位身上撞过去:“姜予安那个狗杂碎,她偷男人你们不管,她平白污蔑我儿子,要把我孙子抓进去你们不管,现在还要报警来抓我们!”
“既然你们不给我们老百姓一条活路,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