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一个快腐烂的木头匣子装着。
姜玉喜是第一次看见玉佩,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拿出来就是个小小的宝葫芦。
一看就是玻璃做的。
王金花问道:“儿子,你觉得这块玉佩怎么样?”
姜玉喜随便的把玉佩装在裤兜里:“妈,这哪是玉佩,这明明就是用玻璃珠做的个小葫芦,姜予安亲生父母要是条件真的好,就不会把她丢到福利院了!”
王金花晦气的不行:“娘了个腿的,我还以为是个玉佩,亏我这么些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原来就是个玻璃珠!”
“那你拿走就当给孩子玩的,以后我也不用念着了!”
姜玉喜回到屋里,庄月香就问他要玉佩。
他拿出来给庄月香看,庄月香说:“玉喜,这东西怎么看都是玻璃珠,不像是玉佩啊?”
“我见过别人带的玉佩都是那种啥也看不清的,这葫芦这么厚还这么清楚!”
姜玉喜说:“就是玻璃珠,这事你别让大哥知道,本来大哥就一直觉得爸妈偏心我们,让他们知道本来没什么,他们还以为我哦们是合起伙来骗他,说不定以后就不把工资交给咱妈了!”
庄月香打了个哈欠:“我又不是傻子,大哥一个月挣那么多钱,给咱妈交三十,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了!”
“你的工资和我的工资都攒起来,等咱儿子出生了,咱们也买个楼房住,要不是冲着姜予安的房子是在军区大院,咱们搬去了能认识不少有能力的人,我才不去住那破烂地方!”
庄月香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姜玉喜满脑子都是白天姜予安说的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哥的工作是霍景深牺牲之后突然有的,一开始他就是个普通职员,但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干成了主任。
也是那一年,家里先买了两辆自行车,一辆给大哥上班用,一辆他爸上班用。
姜予安结婚的时候,要了三百块彩礼和三大件,但是她结婚那天,全家没有一个人去,更没有说彩礼。
那三百块钱根本不够买自行车的。
再后来家里陆陆续续添置了新床新的衣柜,妈还给自己买了一个梳妆台,那年过年全家都穿上了新衣服,妈还烫了当年时兴的头发,给自己买了高跟鞋和皮包。
再后来家里基本上每天都能吃一顿肉,不过为了不让邻居发现他家日子好过,都是关起门来吃。
那之后他们全家不是只有过年才换新衣服,每到换季都会换新衣服。
家里的院子铺了青砖,大门也换了。
就连他本来差点就要辍学了,后来却一直读到大学。
大学每个月还有二十的生活费。
姜玉喜大学毕业现在又是初中数学老师,只要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这钱不对劲。
可是这钱是哪来的?
直觉告诉姜玉喜大哥一定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全家人都瞒着他,姜玉喜眼底闪烁着厉色。
看来他妈就是嘴上说对他多好,其实最偏心的还是大哥。
姜玉喜琢磨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
把王金花吓了一跳。
“儿子,你昨天晚上是没睡好吗?这眼睛怎么成这样了?”
王金花习惯性的摸姜玉喜头,姜玉喜躲开。
“妈,我都是当爹的人了,以后不要随便摸我的头!”
神色都是不耐。
王金花还来气了:“你就是七老八十了,只要我活着你就是我儿子!”王金花说着盯着姜玉喜那屋:“一定是哪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狗东西,给我儿子吹枕边风!”
“想让我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也不怕生个儿子没屁眼!”
姜玉喜怒了:“妈,你指桑骂槐的说月香干什么,我儿子不是你孙子,这胡同里有多少孩子,让我的学生看见我整天妈长妈短的叫着,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教育他们!”
“媳妇好了没,上班去了!”
“来了!”
大清早的就被死老太婆的骂了一顿,庄月香觉得晦气的很。
连妈也没叫,就挽着姜玉喜胳膊出门了。
王金花恨不得把庄月香后背瞪出来个窟窿:“呸,骚狐狸精,离了男人你活不了,天天就知道缠着我儿子,我儿子瞎了眼了怎么看上你这个玩意!”
“妈,大清早的你吵吵啥,害的我都没睡好!”姜玉贵只穿着个大裤衩子从屋里出来。
一脸的不耐烦。
王金花把气都洒在他身上:“老娘上辈子是欠你们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拉扯大,一个个娶了媳妇忘了娘!”
姜玉贵说:“妈,玉喜两口子惹的你,你冲我发什么火,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我要去上班!”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没交,我手里哪来钱!”
姜玉贵心烦的厉害:“妈,你一天是掉在钱眼里,我的工资昨天给姜予安那个贱蹄子买东西了,等下个月再给你!”
王金花跑过去:“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那个白眼狼买东西了,是不是那个白眼狼发现了?”
姜玉贵的瞌睡已经全没了。
“我试探了一下,应该没有,不过你们最近都不要招惹她,那白眼狼自从生下晚宁后,就变得六亲不认,我怕把她给惹怒了,霍景深派人调查,搞不好我要进去!”
王金花一听要进去,脸都白了。
小腿肚子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不,不该吧,咱们这些年加起来也就拿了万把块钱,为了几千块钱值当把我们送进去?”
姜玉贵眼神躲闪,心虚的看向别处:“你别忘了姜予安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那两个短命的早产,小时候差点死了!”
“反正我说的你们听行了,一会来福要去报名,你先把学费给他妈,下个月我补给您!”
王金花虽然不高兴,但是不会为了十块钱得罪大儿子。
霍景深活着回来,他们家以后就少了一笔进项,以后全家再也不能像以前大手大脚的花钱。
家里每个月的开销都是大儿子出,要是玉贵出了事,以后就没人帮衬玉喜养儿子了。
玉喜还那么小,一个月就三十块钱的工资,怎么够养活一家四口。
姜玉贵不知道老太太心里所想,提到姜予安,他就觉得心里不踏实,这右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
甩了甩头,姜予安看了一眼老太太那屋,要进屋的时候。
从天而降一坨鸟屎,正好就砸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