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砸在王金花的脚背上。
王金花疼的坐在了王春花的脚上,她下意识的去拽东西,又把王春花给拽倒。
王春花一屁股坐在了王金花的肚子上。
嘎嘣一声。
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响声。
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王金花疼的老脸扭曲成一团,一只手推了王春花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死肥婆,你给我起来!”
王春花刚想说声对不住,听见王金花说她死肥婆,屁股狠狠地在王春花肚子上压了两下,才慢慢悠悠的站起来。
死老太婆,竟然敢说她是死肥婆。
她刚才怎么没一屁股压断她骨头。
就她这种尖酸刻薄蔫坏的老东西,就该躺在床上尝尝不能动弹的滋味。
心里这么想着,王春花面上却是一副对不住的模样。
“婶子,你打姜予安怎么还打我了,我站的好好地你拽我裤子,我差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小贱蹄子,明明是你故意坐在我肚子上,我的肋骨好像被你压断了,赶紧送我去医院!”
王春花翻了个白眼:“婶子,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关我什么事,想要讹我钱没门!”
说完,她扭着屁股就要走。
视线落在姜予安身上。
“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就不要揪着过去的事情没完没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顿了顿,她又说:“你男人可是霍团长,小心你做的太过,让霍团长刚回来就丢脸,霍团长把你给休了!”
王春花眼底都是不甘心。
这姜予安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爹妈不要把她丢到福利院,被人捡回去当童养媳。
刚十八岁能结婚的时候,就能嫁给霍景深条件这么好的男人。
结婚三天男人就死了,肚子里还有了一对双胞胎。
她这十年也就吃了挣钱的苦。
哪像她不但要伺候男人和孩子,还要伺候公婆。
但凡她敢和婆婆顶嘴,她男人就会变着法的收拾她。
她男人向着婆婆也就算了,她和几个妯娌之间有问题,他还向着妯娌。
用他男人的话说,妯娌家条件不好,他们要从各方面照顾。
哪像她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
可她一年到头穿不了一件新衣服,一双新鞋子。
她让着妯娌也就算了,她的孩子还要让着妯娌的孩子。
王春花越想就越来气。
经过姜予安的时候,故意撞她的肩膀。
霍予立马双手抵着妈妈的后腰。
姜予安纹丝不动。
王春花气的嘿了一声:“姜予安你也太不要脸了,大人之间的事情还让你儿子帮忙!”
“婶子,你看我妈脸又白又嫩,早晨出门的时候特意用肥皂洗过,你看你那么黑,不要脸的是你吧?”
“当儿子的保护妈妈天经地义,你儿子不帮着你一看就是个白眼狼,回去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管用就打三顿!”
“孩子不懂事多半是当爹妈的没教育好,你说是不是?”
霍予斜着眉眼,完全不把王春花看在眼里。
欺负他可以,欺负他妈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刚才是他没反应过来,才让奶奶抓了妈妈的头发。
这仇……
霍予眼底闪烁着寒意。
王春花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霍予眼底的寒意吓到。
老天爷的,以前也没觉得霍予的眼神这么吓人。
简直和他亲爹如出一辙。
不知道是淋雨时间太久,还是霍予的眼神太吓人,王春花脚底就跟抹油了一样。
撒丫子就跑。
姜予安也没拦着,看着屋里的姜援朝:“她被王春花压断了肋骨,伤筋动骨一百天!”
王金花本来就疼的厉害,听到姜予安的话,扯着嗓子大喊:“老头子你还不赶紧去把那死肥婆拦下来!”
“我可是断了肋骨,一百天什么都干不了,还要让人伺候,医药费还有误工费,营养费全都要那个死肥婆赔偿我!”
“那可都是钱啊!”
听到钱字,姜援朝眼里闪烁着精光。
黑着脸从屋里出来,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去了王春花家里。
经过姜予安和霍予的时候,阴冷的看了娘俩一眼。
姜援朝在屠宰场上班,天天杀猪见血,身上自带着一股杀气。
要说整个姜家姜予安最怕谁,不是躺在地上哀嚎的王金花,而是寡言少语的姜援朝。
不过十来分钟,隔壁院子就传来王春花哭爹喊娘的声音。
很快,她就看到王春花男人陈大军黑着脸过来。
“姜予安,今天事情是你嫂子不对,我替她给你道歉,我现在就把你妈送到医院去,你妈住院期间的费用……”
“九年前我生孩子的时候了,他们已经和我断绝关系,这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姜予安打断陈大军。
陈大军看姜予安的眼神冷的就像是结了冰渣子。
这个姜予安就不是个安分。
霍景深牺牲的这十年,他们两家就是一墙之隔,什么事都没有。
霍景深这才刚回来,她就惹出来这么多事情。
陈大军对姜予安没有好感,姜予安同样对陈大军没有好感。
王春花变着法的欺负她十年,大院里几乎隔三差五就有她和王春花吵架的传言,她不相信陈大军一点也不知道。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大军眯起眼睛:“你确定?”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下着雨,她还在地上躺着?”
姜予安一句反问,让陈大军闭嘴。
这院子前两天被他儿子翻墙爬进来,挖了几个大坑。
王金花就在大坑里躺着,腰部的衣服全部湿透了。
“陈连长,我们姜家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我家老婆子要是瘫痪了,以后就在你们家住着了!”
姜援朝阴冷的瞪了姜予安一眼。
陈大军知道姜援朝在屠宰场上班,也有点怕这个天天见血的人。
虽然不情愿还是问部队借来车,把王金花送到了医院。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姜予安就进了屋。
巴掌大的地方被翻了个底朝天,就连柜子后面,蜂窝煤炉子里都翻了个遍。
霍予唉声叹气:“妈,咱们今天是彻底和他们交恶了,刚才王婶子的惨叫就跟杀了她一样,她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到咱们头上!”
“妹妹太小,一旦被吓到就会高烧,大哥又是个闷葫芦,被欺负了都不说一句话,你确定咱们还要搬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