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孟思斯搞得一团糟,差点延误了重要会议。
季司淇得知后,眉头紧锁。
但在孟思斯红着眼眶道歉时,他只是揉了揉眉心,说了句下次注意,便让梁暮去补救。
梁暮用不大不小,却足够清晰的声音对孟思斯说:“如果能力无法匹配岗位,尽早离开是对彼此负责。”
孟思斯的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
季司淇离开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梁暮一眼。
那眼神复杂,既有对孟思斯狼狈的些许怜悯,但更多的是将审视打量,落在梁暮冷漠而完美的侧脸上。
他没有出声安慰孟思斯,只是对梁暮道:“梁秘书,跟我去一趟研发部。”
梁暮跟上,心里对系统说:“看,冲突制造了。男主看到了女主的可怜和我的恶毒。”
“数据监测显示,男主对女主孟思斯的关注度上升5%,但对宿主您的关注度上升15%。”
【警告,数据异常!请宿主注意您的核心任务是促进男女主hE,而非吸引男主注意力。】
梁暮:“……”
这能怪她?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乌鸦嘴应验了,季司淇似乎真的开始关注她了。
他会在她汇报工作时,突然问句无关紧要的私事。
也会在她递上咖啡时,注意到她指尖被纸张划破的一道小口子,让刘查理送了创可贴过来。
甚至在某次加班深夜,他离开时状似无意地说:“很晚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每次,梁暮都用最标准也最疏离的职场回应,给统统挡了回去。
她用冷漠,试图摁住季司淇所有试图靠近的苗头。
然而,她隐约感觉到季司淇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那里面不再仅仅是上司对得力下属的欣赏,还掺杂了属于男人对女人的探究,以及……
一种被困在规矩里太久的人,对打破某种界限的隐秘渴望。
唉,她可是恶毒女配,只能用冷漠回应。
连带着秘书办的气氛都压抑了,人人自危,生怕被殃及无辜。
梁暮耸耸肩,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才不管别人的态度,甚至悄悄摸起鱼。
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将梳平整弄下一缕,刚好遮挡住她戴蓝牙耳机听歌
没错,是我那么多的冷漠
让你感觉到无比的失落
……
好了,不想再说了
那半死不活的调调,听得梁暮特别上头,露出迷之微笑。
时刻警戒的同事们,立即在摸鱼群展开讨论。
鱼爱上猫:「完了完了,她笑了。」
泡芙:「更害怕了!」
思思:「梁姐最近好像不怎么开心。」
Eason:「把好像去掉,我怀疑她更年期到了,性格大变。」
泡芙:「也有可能是生理期到了。。」
皮特丘:「你见她有过脆弱的时候吗?」
鱼爱上猫:「特离谱点赞.jpg」
绝不加班:「话说梁秘今年多大啊?」
皮特丘:「三十多?」
泡芙:「没有吧,虽然一直对梁秘喊姐,但她只是比我们来利时早,是前辈。」
思思:「我感觉梁姐没有三十。」
Eason:「她工号比我还靠前,肯定有三十了。」
茶理世家:「二十七,她研究生毕业就来利时了。」
Eason皱眉,感觉不对劲:「你是谁?谁拉他进群的!」
思思默默回复:「我拉的,我以为这个群是秘书办的私下群聊,就把查理哥拉进来了。」
鱼爱上猫:「我靠!」
泡芙:「震惊.jpg,你难道没发现梁秘都不在这个群里!」
这可是他们私底下的摸鱼群,查理跟梁秘关系好,谁敢拉他进群。
紧接着,摸鱼群里的消息纷纷撤回,超过2分钟撤回不了了,Eason和皮特丘直接发表情包刷屏。
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议论梁暮的聊天记录给掩盖过去。
刘查理微笑看着,决定放他们一马,毕竟他也很喜欢吃瓜。
可惜之前他们都不带他。
这天下午,一场冗长的跨国视频会议终于结束。
季司淇靠在椅背上,闭目揉了揉太阳穴,难掩疲惫。
梁暮安静地收拾着会议资料。
“梁暮。”他忽然叫了她的全名,而不是惯常的梁秘书。
梁暮动作顿住:“季总?”
季司淇睁开眼,眼底是卸下防备后的真实倦意,“三年零五个月,你就像一台精密设定的仪器,从未出错。”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告诉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嗯?”
梁暮愣愣地望着他。
季司淇对上她的目光,并未立刻移开,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合理的切入点,细致的打量。
他看着她今日的穿着。
上半身穿的是浅蓝色衬衫,这抹颜色柔和了她过于清冷的气质。
而且不像往日那般一丝不苟,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纤长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
下摆则利落地束进深色高腰A字裙里,那条裙子……
季司淇挑眉。
竟从未确切地知道,他的秘书拥有如此好的身材
A字裙版型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线,以及挺翘的臀型。
这是是介于职业与女性魅力之间的,含蓄而高级的性感。
就连她的发型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不再是那种纹丝不乱,全部向后梳拢的严谨发型,而今她会留几缕发丝,松散地垂落在耳侧。
尤其是侧脸那缕,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微微晃动,平添了几分难得的慵懒与些许柔媚。
这些细微的变化,从他注意到那套珍珠白西装开始,他便总能从她身上发现了,一些打破以往标准模板的小细节。
这些细节像根轻柔的羽毛,在他被繁重公务和严苛规则占据的心头,若有似无地搔刮着。
很难去忽略。
季司淇突然意识到了,他这个近乎完美的秘书,并非真的只是一台精密仪器。
她是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张无忌他妈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所以季司淇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毫不自恋来讲,他也算是年轻有为的翘楚,有钱有势,还有副好皮囊,圈子里想要和他联姻的家庭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家族里的人,觉得他当上ceo是因为投胎好,还投胎早,成了长子长孙,颇受季老爷子喜爱,曾口头上说将来要把利时交到他手上。
但这只是大家长的一时之言。
季老爷子如同垂拱而治的太上皇,将股份牢牢握在手中,从来没有黑字白纸地确认季司淇的继承人身份。
这让他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底下还有堂叔堂弟虎视眈眈,以至于这些年都在认真搞事业,被朋友笑称唐僧。
唐僧还有女儿国这遭情劫,他有点担心自己优秀的秘书把持不住,想突破界限。
到时自己拒绝得太直白,万一她辞职了怎么办?
如此优秀能干的员工,身为资本家的他用得得心应手,很难断舍离。
“告诉我,”季司淇重复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晋升?奖金?或者……其他什么?”
他的问题超出了工作的范畴,试图窥探她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