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的降临,如同在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其引发的涟漪远超林凡的想象。这位看似普通、端着搪瓷杯的老人,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秩序的重新定义。
三清之首,太清道德天尊。这个名号所代表的重量,足以让元始天尊收起部分威严,让通天教主压下满腔戾气,让女娲娘娘心生敬意。出租屋内的格局,在无声无息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老君并未喧宾夺主,他选择了房间内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靠近门口,通风良好,光线适中。他甚至没有要求坐垫,只是不知从何处(或许是那看似普通的灰色夹克口袋)摸出一个折叠马扎,熟练地打开坐下,然后将那个泡着三颗“魔气丹丸”的搪瓷杯放在脚边,姿态闲适得像是公园里随处可见的退休老头。
但他的存在,却让整个房间的气场都变得不同。一种“中正平和”、“无为而治”的道韵自然弥漫开来,如同润滑剂,悄然缓和着元始的“秩序”、通天的“锋锐”、女娲的“造化”以及共工那躁动的“煞气”之间的冲突。并非压制,而是调和,让这些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对立的气息,找到了一种暂时共存的平衡点。
林凡捧着那盒“糖豆”,感觉像是捧着一座金山,不,比金山更珍贵!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君前辈,您……您刚才说,要添一副碗筷……意思是,您也暂时住在这里?”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已经塞了四位洪荒顶级大佬(外加一个状态不稳定的祖巫)的十平米小屋,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这已经不是蜗居,这是把整个紫霄宫压缩打包塞进了一个火柴盒里!
老君闻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此地虽陋,然烟火气足,亦是一番体验。然,长居于此,于尔等修行、于吾炼丹,皆非善地。”他看了一眼窗外,“吾观此小区,人气旺盛,生老病死,轮回不息,倒是个体悟此界‘生’之道的所在。吾可于此小区内,另觅一栖身之处,平日亦可为邻里看看小病,调理身心,换些日常用度,不至坐吃山空。”
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一个刚搬来的老中医在规划自己的退休生活。但听在林凡耳中,却如同惊雷!
太上老君!要在这个老旧小区里开诊所?!当社区老中医?!
林凡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他想象了一下老君穿着白大褂(或者还是那身灰色夹克),戴着老花镜,给人号脉、开方子的场景……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关键是,老君出手,那能是普通的“看看小病”吗?他刚才随手“泡茶”就解决了足以毁灭城市的危机啊!
“老君前辈……这,这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林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委婉地提醒。他怕老君一剂“丹药”下去,直接把垂死的病人给弄得活蹦乱跳,原地飞升(夸张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呵呵,小友多虑了。”老君抚须轻笑,眼神深邃,“医者,顺其自然也。病情轻重,用药自有分寸。吾虽不才,于此界凡俗病理药理,亦略有心得,当不致误人性命。况且,”他晃了晃脚边的搪瓷杯,“些许‘疑难杂症’,正需特殊‘药材’方能对症。”
林凡看着那杯泡着魔气丹丸的“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明白了,老君这是把行医当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炼丹”和“研究”,既能融入此界生活,观察众生,又能顺便收集一些“特殊素材”(比如各种疑难杂症和可能存在的异常能量),说不定还能赚点钱补贴家用(虽然老君可能对钱没概念,但林凡有啊!)。
这思路……清奇,但貌似可行?至少比让女娲娘娘卖画听起来……正常一点?林凡心里没底。
“大师兄欲行医济世,体悟此界生灵,自是功德无量。”元始天尊开口了,他对老君的决定似乎并不意外,反而表示了支持,“然,需立下规矩,不可轻易显露超凡,扰乱此界既定秩序。所用药石,当以凡俗可解之理为基,辅以微末引导之术即可。”
他还是那个注重规矩和影响的元始。
通天冷哼一声,没说话,但也没反对。或许在他看来,老君去当医生,总比元始整天板着脸说教要顺眼点。
女娲柔声道:“大师兄慈悲。此界凡人,虽无洪荒生灵之寿元神通,然其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亦是造化玄奇。近距离体悟,或于吾等理解此界规则,有所裨益。”
见几位圣人都没明确反对,林凡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那……好吧。我帮老君前辈您留意一下小区里有没有出租的门面房或者一楼的住宅……”
“无需麻烦。”老君摆了摆手,从马扎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吾自行寻觅即可。小友且忙你之事。”说着,他竟真的端着那搪瓷杯,溜溜达达地就出门去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饭后散步的普通老人。
林凡看着老君消失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他总觉得,这位看似最平和的老君,可能才是最能“搞事”的那一个。
接下来的半天,林凡在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度过。他先是按照计划,将元始挑选的那两幅女娲的画作《墨竹图》和《山间晨雾图》仔细包装好,然后联系了嘉德艺苑,预约了下午前去咨询。这个过程倒是颇为顺利,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在电话里听说他手上有“意境高远的古风画作”时,态度很是热情。
趁着上午还有点时间,他又在网上继续搜寻合适的房产信息,并将筛选出的几个备选方案拿给元始和女娲过目。元始对一处位于城市远郊、背靠小山、带独立院落和地下室的废弃疗养院颇为意动,觉得那里地势相对独立,空间足够,且原有的建筑结构稍加改造(以圣人的手段)就能具备不错的隐蔽性和防御性。女娲则更看重环境,觉得那里靠近自然,有利于共工的恢复和她自身感悟造化。
通天依旧沉默,但对选址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偶尔瞥向共工的目光,依旧复杂难明。共工在女娲持续的安抚和老君那调和道韵的影响下,情绪稳定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只是怀里的三件残器依旧紧紧抱着,仿佛那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中午,林凡照例准备午餐。他尝试着按照老君给的“糖豆”说明,自己先服用了一粒。那“糖豆”入口即化,一股温和而精纯的暖流瞬间弥漫四肢百骸,不仅扫清了他连日来的疲惫和精神损耗,甚至让他对《上清静心咒》的感悟都清晰了一丝!效果堪称神迹!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糖豆”收好,这绝对是保命和修炼的极品资源!
下午,林凡带着画作,准备前往嘉德艺苑。出门前,他特意看了一眼老君离开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这位爷可千万别闹出什么大动静。
然而,有些事情,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数。
就在林凡离开小区,前往市中心的路上,他居住的老旧小区内,一间临街的、原本经营不善早已关张的小卖部门口,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个崭新的、白底黑字的木头牌子。
牌子上用端正的楷书写着两个字——“问心”。
牌子下面,还贴着一张略显陈旧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小字:“调理身心,答疑解惑。随缘诊费,药石另计。”
门口,摆着那张熟悉的折叠马扎,太上老君——或者说,化名“李耳”的老者,正端着他那标志性的搪瓷杯,坐在马扎上,眯着眼睛看着小区里来往的居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如同一位在此地坐诊多年的老中医。
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这个小区老人多,偶尔有个把摇着扇子下棋或者摆摊算命的都不稀奇,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自称能“调理身心”的老头,实在引不起什么波澜。偶尔有相熟的老头老太太路过,好奇地问一句“老李,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啊?”,老君也只是笑眯眯地点头回应:“嗯,刚搬来,闲着也是闲着,给大家看看小毛病。”
他的态度太自然,太普通,以至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这只是一个有点文化的退休老人,搞点兴趣爱好(或者说,找个由头和人聊天)罢了。
直到……
小区里着名的“老病号”,七十多岁的刘奶奶,推着她的轮椅,慢悠悠地晃荡到了“问心”诊所前。刘奶奶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和心肺功能衰竭,常年吃药,走路都困难,天气稍一变幻就浑身疼痛,喘不上气,是医院常客,医生都说她这病只能维持,无法根治。
“老先生,您真会看病?”刘奶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她也是被病痛折磨得没办法了,听说哪里有点“偏方”或者“老中医”都想去问问。
老君(李耳)抬眼看了看刘奶奶,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仿佛能穿透衣物和皮肉,直视其体内淤塞的经脉和衰败的脏器。
“老人家,可是周身关节刺痛,尤以阴雨天为甚?且胸闷气短,夜不能寐?”老君缓缓开口,声音平和。
刘奶奶一愣,她还没说症状呢!“您……您怎么知道?”
“观气色便知。”老君笑了笑,示意刘奶奶伸出手腕。
号脉的过程很短暂,老君的手指只是轻轻搭在刘奶奶的手腕上几秒钟,便收了回来。
“无妨,小恙耳。”老君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体内湿寒淤积,气血不畅,心肺动力不足。待老夫与你调理一番。”
说着,他在他那灰色夹克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里面似乎是几味晒干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草药根茎和叶子,又拿出一个更小的瓷瓶,倒出一粒比林凡得到的“糖豆”色泽暗淡许多、香气也淡薄不少的棕色药丸。
“此药汤回家以三碗水煮成一碗,睡前服下。这粒‘顺气丸’,现在便可含服。”老君将药包和药丸递给刘奶奶。
刘奶奶将信将疑地接过,看着那其貌不扬的草药和药丸,心里直打鼓。这能行吗?医院那么多好药都治不好……
“诊费……”刘奶奶犹豫着要掏钱。
“随缘即可。”老君摆了摆手,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若觉有效,日后多来走动便是。”
刘奶奶见老君不像骗钱的样子(毕竟没主动要钱),道了声谢,抱着那包草药和那颗药丸,将信将疑地回家了。她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然而,奇迹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
刘奶奶按照嘱咐,煮了药汤喝下,又含服了那颗“顺气丸”。不到一个小时,她就感觉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流转全身,那折磨她多年的关节刺痛,竟然减轻了大半!胸口那股憋闷感也消散了,呼吸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当晚,她睡了一个十几年都没有过的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刘奶奶竟然自己扶着墙,慢慢走出了房门,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虽然走得慢,但已经不需要轮椅了!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小区!
“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李老头,神了!一副药就把刘老太给治好了!”
“真的假的?刘老太那病多少年了……”
“千真万确!我早上亲眼看见她出来遛弯了!气色好多了!”
“我的老天,这李老头难道是什么隐世的神医?”
一时间,“问心”诊所门口,从门可罗雀变得人头攒动!不少患有慢性病、陈年旧疾的老人,甚至一些被医院判定为“疑难杂症”的病人,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门来。
老君来者不拒,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望、闻、问、切(主要是做做样子),然后或是开出几味看似普通的草药,或是拿出一两颗不同颜色的“药丸”。收费依旧是“随缘”,给多给少,甚至不给,他都一笑置之。
但效果,却堪称恐怖!
高血压吃了他的药,血压稳了;糖尿病吃了他的药,血糖降了;老寒腿贴了他给的膏药,不疼了;甚至有个中风偏瘫多年的老头,在连续服用他给的“活血丸”三天后,竟然能颤巍巍地自己抬手了!
没有一例失败!所有经过他手的病人,病情都得到了显着的、甚至是颠覆现代医学认知的改善!
“神医!李老先生是真正的神医啊!”类似的赞誉,很快充斥了整个小区,并且开始向周边区域扩散。
林凡下午从嘉德艺苑回来时(拍卖行对女娲的画作惊为天人,初步估价高得让林凡头晕目眩),差点没被小区里的景象吓死。只见“问心”诊所门口排起了长队,男女老少都有,个个眼神热切,议论纷纷,都在谈论“李神医”的种种神奇。
他挤进人群,看到端坐在马扎上,依旧端着搪瓷杯,笑眯眯地给一个病人号脉的老君,感觉眼前一黑。
完了……还是搞出大动静了!
他好不容易等老君看完一个病人,趁着间隙,压低声音焦急地道:“老君前辈!这……这效果是不是太……太好了点?会引起麻烦的!”
老君抬眼看了一下林凡,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小友勿慌。吾所用,皆乃此界可见之草木精华,辅以微末引导之法,激发其自身生机潜能,合乎此界‘医理’。至于效果……嗯,或许是此界生灵,于吾之‘引导之术’,反应格外好些?”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把一切都归结于“草药好”和“引导术”神奇,绝口不提什么仙丹妙药。但林凡知道,那所谓的“引导术”和那些看似普通的“草药”,经老君的手,绝对已经化腐朽为神奇了!
“可是,这么多人……很快就会有记者,还会有……官方的人来的!”林凡忧心忡忡。陈静那边可一直盯着呢!这边突然冒出个能治百病的“神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正常!
“无妨。”老君气定神闲,“人来,便看。问,便答。吾行事,合乎此界‘医’之大道,有何可惧?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凡,“借此机会,或可与此界‘秩序维护者’,进行更深层次的……沟通。”
林凡一愣,随即明白了老君的用意。他这是要以“神医”的身份,作为一个相对温和、易于被接受的切入点,主动与官方接触!比起元始的冷漠、通天的桀骜、女娲的超凡,一个“医术高超的老中医”形象,无疑更容易被世俗权力机构理解和接纳,也更容易在谈判中占据主动。
高!实在是高!
林凡不得不佩服老君的深谋远虑。这不仅仅是在行医,更是在下一盘大棋!
果然,如同林凡所预料的那样,“问心”诊所和李神医的名声,如同病毒般扩散开来。当天晚上,本地电视台的民生新闻节目就报道了这件事,虽然用语谨慎,称之为“社区惊现神秘老中医,医术高超引关注”,但已然引发了更广泛的讨论。
网络上也出现了相关的帖子和视频,有人称赞是“民间有高人”,也有人质疑是“团队炒作”或者“使用了违禁药物”。
而压力,最终传递到了陈静这里。
深夜,那间熟悉的监控中心内,陈静看着屏幕上关于“李耳”以及“问心”诊所的所有资料,眉头紧锁。资料少得可怜,这个“李耳”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没有任何过往记录。而他所展现出的“医术”,已经远远超出了现代医学,甚至超出了已知异能范畴的解释。
“组长,检测过了那些病人服用的‘药渣’,”一名技术人员汇报,“成分就是一些普通的中草药,没有任何异常能量辐射或者未知成分。但效果……无法解释。我们秘密采集了部分康复患者的血液样本,发现他们体内的某些免疫指标和细胞活性,达到了惊人的健康水平,甚至……出现了轻微的逆生长迹象!”
逆生长?!
陈静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不是医术了,这近乎神迹!
“目标‘收容所’有什么反应?”陈静沉声问道。
“目标林凡下午去了嘉德艺苑拍卖行,似乎有意出售艺术品。目标元始、女娲、通天均未外出。而这位‘李耳’……”技术人员顿了顿,语气有些古怪,“根据能量残留对比分析,其气息与昨日突然出现、并解决了水源危机的那位未知存在,匹配度高达99.7%!”
果然!
陈静闭上了眼睛,感觉一阵头疼。又来了一个!而且是以这种高调的方式登场!一个能随手解决城市级危机、又能用几根草药治好无数疑难杂症的存在……其威胁等级和潜在价值,都需要重新评估!
“组长,我们是否要采取接触行动?”下属请示。
陈静沉吟良久,缓缓睁开眼,眼神锐利:“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此举,未必没有试探之意。先加强监控,收集更多数据。同时,以卫生部门的名义,派一个专家组过去,以‘调研民间中医传承’为借口,进行正面接触,摸清他的底细和目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通知高层,目标‘收容所’关联个体新增,代号……‘医仙’。风险评估,暂定‘乙中’,但其潜在可控性与合作价值,同步上调。”
“是!”
命令下达,针对“问心”诊所和“李耳”的调查与接触,迅速展开。
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太上老君的预料之中。
他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诊所门口,坐在他的小马扎上,端着那个似乎永远也喝不完的搪瓷杯,笑眯眯地接待着每一个前来求诊的病人。对于那些伪装成卫生部门专家的试探,他也是对答如流,引经据典(当然是此界的医典),将一切神奇都归功于“祖传秘方”和“个人经验”,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他甚至开始指点一些小区里的老人练习简单的养生操,动作舒缓,看似普通,却隐隐暗合呼吸吐纳与气血运行之理,坚持练习的老人,都感觉身体轻健了不少。
“李神医”的名声越来越响,连一些达官显贵都开始暗中托关系前来求医。老君依旧是那副“随缘”的态度,不卑不亢,药到病除。
林凡看着老君将一场潜在的危机,化解为一次成功的“形象塑造”和“渠道建立”,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姜还是老的辣啊!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问心”诊所名声大噪,老君似乎成功融入了社区生活之时,一场针对他,或者说,针对他背后势力的更大风波,正悄然袭来。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几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蛮横地停在了“问心”诊所门口,挡住了排队的人群。车门打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率先下车,清开人群。
紧接着,一个穿着定制西装、大腹便便、面色倨傲的中年男子,在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同样神色傲然的老者陪同下,走了下来。
那中年男子扫了一眼排队的平民百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然后目光落在端坐在马扎上的老君身上,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你就是那个姓李的?听说你有点本事?跟我走一趟吧,我们老板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