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佬落我家 第19章 共工的求职路

女娲的深度恢复持续了整整五天。

这五天内，出租屋内的气氛静谧而紧绷。女娲如同化作了一尊真正的塑像，盘坐在角落，周身流淌着微弱却绵绵不绝的生机道韵，与窗台上的“息壤”及其他塑像交相辉映，形成一个小型的循环。她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眉宇间的疲惫也慢慢散去，气息变得愈发深邃内敛，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对自身力量与此界规则的契合有了新的感悟。

通天则承担起了主要的警戒任务。他的神念虽然被此界极大压制，但在那裂纹木牌空间道纹的启发下，以及自身不断的适应与冲击下，所能覆盖的范围已然从方寸之地扩展到了笼罩整个出租楼以及周边数十米的范围。任何带有恶意的窥探，无论是官方的“龙组”，还是可能存在的其他宵小，都在他那冰冷锐利的剑意感知下无所遁形。他大部分时间依旧在电脑前，浏览信息的速度更快，目光偶尔会停留在一些关于全球水文分布、洋流运动乃至水利工程的页面上，不知在思索什么。

林凡则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在女娲造化道韵的滋养和自身不懈的努力下，他的《上清静心咒》终于稳固在了“初窥门径”的阶段，能够较为自如地进入那种心神澄澈的状态，持续时间也大大延长。更让他惊喜的是，在一次次咬牙忍受那“剑意种子”带来的灵魂刺痛后，他竟隐隐与之建立了一丝微弱的联系！虽然远谈不上掌控，但至少不再像最初那样，一接触就几乎心神失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量，或者说“神识”，在剑意种子的磨砺下，变得更加凝练、更具韧性。

第五日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为房间镀上一层暖金色。

一直静坐不动的女娲，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林凡仿佛看到她的眸中有无尽的生命轮转、草木枯荣的景象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那惯有的温和与澄澈。但她周身的气息，却比之前更加圆融、更加贴近自然，仿佛她本就该是这房间、这天地的一部分。

“娘娘，您恢复了？”林凡惊喜地问道。

女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声音温润如玉：“劳你挂心，已无大碍。此番耗损虽巨，却也令吾对此界生机流转之道，多了几分明悟。”

通天也转过头，看了女娲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恰在此时，一阵极其突兀的、沉闷的“咕噜”声，如同夏日远雷，在房间内响起。

声音的来源，并非林凡，也非女娲或通天。

三人几乎是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卫生间紧闭的门。

林凡这才想起，自从女娲开始恢复，他就再没留意过卫生间的动静。而通天，他的警戒似乎也主要针对外部，对这种内部的、并无恶意的“异常”并未过多关注。

那“咕噜”声再次响起，更加响亮，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饥饿感？紧接着，卫生间内传来了水流不正常的涌动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浴缸或马桶里剧烈地翻腾。

林凡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通天和女娲。

通天眉头微蹙，神念瞬间扫过卫生间，冷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古怪的神色？

女娲则是微微侧耳倾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了然：“此气息……狂躁而浩瀚，似水非水，蕴含洪荒古意……难道是……”

她的话音未落，卫生间的门把手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竟从内部被一股蛮力硬生生拧断！紧接着，厚重的防水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其魁梧雄壮的男子！

身高接近两米，膀大腰圆，肌肉贲张，将身上那件林凡的备用t恤撑得几乎要裂开，下身穿着同样紧绷的运动裤。他肤色呈古铜色，面容粗犷，浓眉大眼，一头短发如同钢针般根根直立，浑身散发着一种如同洪荒猛兽般的狂野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中充满了原始的暴躁与……难以忍受的饥饿！他就像一头被困在浅滩的巨龙，焦躁而虚弱。

他一冲出卫生间，目光就如同饿狼般扫视房间，瞬间锁定在了林凡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一袋超市买的法式小面包上。

“食物！”

他低吼一声，声音如同闷雷，带着一种古老而古怪的语调。他一步跨出，地面似乎都微微一震，伸手就抓向那袋面包。

“等一下！”林凡下意识地喊道，想要阻止。这来历不明的壮汉气势太吓人了。

然而，那壮汉的动作快如闪电，根本没理会林凡，一把抓过面包袋，看也不看，直接连包装袋一起塞进了嘴里，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塑料包装在他口中如同纸屑般被轻易粉碎咽下！

林凡看得目瞪口呆。

壮汉三下五除二“吃”完一袋面包，连一点碎屑都没剩下，但眼中的饥饿之火并未熄灭，反而更加旺盛。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死死盯住了林凡，如同盯住了猎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饿！还有吗？！”

被那充满野性与压迫感的目光锁定，林凡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史前巨兽盯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没有，这个壮汉可能会把自己也当成食物给吞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女娲，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探询：

“可是……共工……大哥？”

那壮汉闻言，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缓缓转过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女娲，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与困惑，他歪着头，似乎在努力辨认，含糊道：“你……你是谁？怎知……吾之名号？”

共工？！！

林凡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水神共工？！怒触不周山的那位洪荒祖巫？！

这位爷怎么也从马桶里……不对，从卫生间里冒出来了？！难道他家的下水道连接着洪荒破碎的时空裂缝吗？！

通天此时也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剑，扫视着共工，语气冰冷中带着一丝确认：“气息狂霸，真灵蒙昧，神力尽失，唯余一丝不灭战意与水之本源……确是共工无疑。汝这蛮子，竟也流落至此？”

共工听到通天的话，似乎被“蛮子”二字刺激到，暴躁地低吼一声，怒视通天：“你是谁？敢辱吾？！”

他虽然力量尽失，记忆混沌，但那源自祖巫的骄傲和暴脾气却丝毫未减。

眼看两位洪荒大佬似乎要在这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上演全武行，林凡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挡在中间：“两位前辈！冷静！冷静！都是自己人……呃，自己神！有话好说！”

女娲也上前一步，温言道：“共工大哥，通天师兄，此非洪荒，亦非争执之时。我等皆是流落此界的天涯沦落人，当同舟共济才是。”

共工看了看女娲，又瞪了通天一眼，似乎也察觉到此地诡异，压制了他的力量，而且腹中饥饿实在难忍，暂时压下了火气，但依旧语气不善：“饿！先给吾找吃的！”

林凡见气氛稍缓，连忙道：“有！有吃的！我这就去做！”他生怕这位爷饿极了把房子给拆了。

他赶紧冲进厨房区域，以最快的速度，将冰箱里所有能即食的存货——十几包泡面、一堆火腿肠、几个鸡蛋、甚至还有几包速冻水饺，全都拿了出来，也顾不上什么烹饪技巧了，能用电磁炉煮的煮，能煎的煎，一股脑地弄成了几大盆，端到了共工面前。

共工看到食物，眼睛都绿了，也顾不上烫，直接用手抓起，如同风卷残云般往嘴里塞。那吃相，比通天当初凶猛了何止十倍！林凡甚至觉得，他不是在“吃”，而是在“吞噬”！

短短几分钟，足够林凡吃好几天的食物，就被共工扫荡一空，连点汤汁都没剩下。吃完后，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拍了拍依旧平坦（但肌肉轮廓分明）的肚子，打了个震天响的饱嗝，眼中的血丝终于消退了一些，暴躁的气息也略微平复。

“尚可，三分饱。”共工瓮声瓮气地评价道。

林凡：“……” 三分饱？！他感觉自己的钱包在哀嚎！

女娲看着共工，轻声问道：“共工大哥，你如何会在此处？又为何……从卫生间出来？”

共工闻言，粗犷的脸上露出了茫然和愤怒的神色，他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出沉闷的响声，低吼道：“不记得了！只记得……天塌地陷……洪水滔天……然后……一片黑暗……再有意识，便是在一个满是‘水’的狭小空间里（指马桶水箱？），憋闷得很！好不容易才打破束缚出来！”

他的描述颠三倒四，但结合其水神身份，林凡大概猜到，这位爷可能是在洪荒破碎时，其一丝真灵或本体碎片，随着某种水元法则的扰动，被卷入了这个世界的……下水道系统？然后不知怎的，在他家卫生间的管道里沉寂，直到今日才因为某种契机（或许是女娲恢复时散发的磅礴生机道韵刺激？）苏醒过来，并循着“水”路，从他家的马桶里……钻了出来？

想到这里，林凡看向自家卫生间那被拧断的门把手和撞坏的门板，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位新“室友”的出场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此界法则诡异，压制吾等神力。”通天冷冷地解释道，“汝需尽快适应，收敛气息，莫要惹是生非。”

共工虽然不爽通天的语气，但也感受到了此地的“不正常”，他尝试调动力量，却发现原本足以掀翻四海、撼动天柱的伟力，此刻微弱得连让杯中的水晃动一下都勉强，不由得更加烦躁，低吼道：“该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此乃‘地球’，一处……绝灵之地。”女娲温和地解释道，“我与通天师兄亦是流落于此，暂居林凡小友之处。共工大哥，你既至此，便安心留下，从长计议。”

共工环顾这狭小简陋的房间，又看了看林凡、女娲和通天，虽然记忆混乱，但也明白自己处境不妙，需要依靠。他瓮声瓮气地对林凡道：“小子，是你给吾吃的？算你有点眼色。以后吾便住下了！吃的管够！”

林凡心中苦笑，得，又来一位祖宗，而且还是位胃口奇大、脾气暴躁的祖宗。他连忙点头：“共工前辈放心，吃的我会想办法。”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那点股票盈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家里突然多了一位洪荒祖巫，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复杂和拥挤。

共工显然不是能静下心来打坐调息的主，他力大无穷，哪怕神力被压制，纯粹的**力量也远超凡人，在房间里稍微活动一下，就差点碰倒桌子撞翻椅子，弄得林凡提心吊胆。

而且，他对现代社会的一切都充满了“破坏性”的好奇。看到电灯，想捏碎看看为什么会发光；看到水龙头，想拧下来研究水流从哪里来；看到林凡的手机，拿在手里像捏着个玩具，差点直接捏扁……吓得林凡赶紧将他按在唯一的椅子上，打开电视，调到体育频道，正在播放一场重量级拳击比赛，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共工立刻被屏幕上两个肌肉壮汉的原始肉搏所吸引，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点评几句：

“软绵绵！没力气！”

“角度不对！蠢货！”

“哼，若是吾当年，一拳便能打爆那台子（指拳击台）！”

林凡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只能连连附和。

然而，坐吃山空终究不是办法。林凡那点资金，供养三位圣人（其中一位还是大胃王）以及自己，还要支付房租水电，压力巨大。他必须想办法开源。

他看着对着电视里拳击比赛摩拳擦掌、浑身精力无处发泄的共工，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或许，可以让这位爷……出去工作？以他这身板，这力气，干点体力活或者……当个保镖、健身教练什么的，应该绰绰有余吧？

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似乎是目前解决经济问题最直接的办法。而且，让共工有点事做，消耗一下他过剩的精力，也能减少他拆家的风险。

晚饭后，林凡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想法。

“工作？何为工作？”共工瞪着铜铃大眼，不解地问。

“就是……出去干活，赚钱，然后买吃的。”林凡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

“赚钱？买吃的？”共工摸了摸下巴，似乎理解了，“就是……像狩猎一样，用劳动换取食物？倒也不是不行！只要管饱，让吾干什么都行！”

他答应得异常爽快，洪荒祖巫，本就崇尚力量与劳动，对于凭本事换取生存资源并不排斥，甚至觉得天经地义。

林凡松了口气，连忙道：“前辈您这身体条件，最适合去健身房当教练了！或者……工地上搬砖……呃，就是干力气活，也能赚不少。”

“教练？教人打架？”共工眼睛一亮，显然对“打架”更感兴趣。

“算是吧，教人如何锻炼身体，变得更强壮。”林凡解释道。

“好！就去那里！”共工一拍大腿（差点把椅子拍散架），兴致勃勃。

于是，第二天，林凡便开始着手为共工“求职”。他先在网络上搜索本市的健身房招聘信息，然后帮共工准备了一份极其“精简”的简历——姓名：龚工（化名）。年龄：30（估计）。特长：力量巨大，精通各种体能训练（林凡编的）。期望职位：健身教练或体能顾问。

他挑了几家看起来规模不错、待遇也尚可的健身房，在网上投了简历。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共工没有身份证，没有相关资质证书，甚至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林凡用手机拍的，共工那副凶悍的模样实在不像善茬），简历石沉大海，连个面试通知都没收到。

林凡又尝试联系了一些劳务市场，想找点力气活，但对方一听没有身份证，立刻摇头拒绝。

连续碰壁几天，林凡有些沮丧，共工更是越来越不耐烦，整天在房间里踱步，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林凡心惊胆战。

“区区凡俗之地，规矩如此之多！”共工暴躁地低吼，“不如让吾直接去把那什么……健身房打下来！看谁还敢不让吾教！”

林凡吓得赶紧劝阻：“前辈使不得！使不得！那样会引来大麻烦的！”

就在林凡一筹莫展之际，转机意外地出现了。

这天傍晚，林凡带着依旧一无所获的沮丧心情，和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共工，路过小区附近的一家新开业不久、名为“力王”的健身俱乐部。只见俱乐部门口围着不少人，似乎有什么活动。一个巨大的充气拱门上挂着横幅：“力王俱乐部开业酬宾，诚邀力量达人，挑战极限重量，赢取万元大奖！”

规则很简单，就是挑战卧推、硬拉等项目的极限重量，打破俱乐部记录者，就能获得一万元现金奖励。

林凡看着那横幅，又看了看身边人高马大、浑身肌肉如同虬龙般的共工，心中一动。

“共工前辈，”林凡指着那挑战赛，试探着问道，“您……想不想去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赚点奖金买肉吃？”

共工顺着林凡指的方向看去，听到“活动筋骨”和“买肉吃”，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两盏小灯笼。

“挑战？有意思！”共工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迈开大步就朝着“力王”俱乐部走去，“让吾去会会此界的‘力王’！”

林凡赶紧跟上，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知道，以共工的力量，打破凡人的记录易如反掌。但这会不会太高调了？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然而，看着共工那跃跃欲试的背影，他知道，已经拦不住了。

这位水神共工的求职路，似乎要以一种最直接、最狂暴的方式，正式开启了。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力王”俱乐部二楼的一扇单向玻璃后面，一个穿着运动服、身材精悍、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正默默注视着楼下喧嚣的挑战赛现场，他的目光，尤其关注着那些真正具备潜力的“好苗子”。当身高接近两米、龙行虎步、气势惊人的共工走进他的视野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