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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那句石破天惊的“天道不容”和“那边漏过来的”，如同两道惊雷，不仅劈得林凡魂飞魄散，更让一直保持着悲悯与温和的女娲，眼中首次迸发出了凛然的神光！
那不再是属于“娲女”的柔和，而是属于“女娲娘娘”，属于执掌造化、位列洪荒之巅的圣人的威严！即便神通被天地压制，即便圣躯孱弱不堪，但那源自生命本质和亘古道果的威仪，依旧不容蝼蚁亵渎与窥探！
无形的气机以女娲为中心，骤然扩散！并非能量冲击，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源自“存在”本身的排斥与警告！超市门口喧嚣的人声、车流声仿佛在这一瞬间被隔绝开来，形成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区域。
那老道士首当其冲，他伸出的手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烫到，猛地缩回，整个人如遭重击，踉跄着又倒退了好几步，脸上血色尽褪，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指着女娲，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仿佛有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妄窥天机，口出妄言，”女娲开口，声音依旧空灵，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冰冷，“念你身具一丝微末道韵，修行不易，速速离去，可保残躯。”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老道士和林凡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法则意味。
老道士浑身一颤，仿佛听到了某种大道纶音，又像是受到了最严厉的警告。他脸上的疯癫之色尽去，只剩下深深的骇然和后怕。他深深地看了女娲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不再停留，猛地转身，像是后面有厉鬼追赶一般，脚步踉跄却速度极快地挤入人群，几个眨眼便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写着“铁口直断”的破幡子歪倒在地上，无人理会。
女娲周身那凛然的气场缓缓收敛，重新恢复了那副温婉宁静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但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她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娘娘，您没事吧？”林凡这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紧张地问道。他心脏还在狂跳，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那个老道士……他到底是谁？他说的“那边”是什么意思？“天道不容”……难道女娲娘娘和通天前辈在这个世界，是被天地排斥的吗？
“无妨。”女娲轻轻摇头，目光投向老道士消失的方向，带着一丝探究，“此人身负一丝极其微薄、却颇为古老的传承气息，竟能隐约感知吾之根脚……此界，看来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林凡心中更沉。连女娲娘娘都这么说……这个看似普通的现代世界，水下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刚才他说的话……”林凡欲言又止。
“不必尽信，亦不可不防。”女娲收回目光，看向林凡，眼神恢复温和，“天道有常，亦有无常。此界法则稳固，排斥吾等外来之力，此乃‘常’。然，万物总有一线生机，此乃‘无常’。吾与师兄于此，便是争那一线‘无常’。至于‘那边’……或许是指洪荒残骸，或许另有所指，此人道行低微，所言未必为真，但其背后……或许牵连不小。”
女娲的话语带着玄机，林凡听得似懂非懂，但核心意思明白了：他们在这世界是受到压制的“黑户”，刚才那老道可能有点门道，看出了点什么，而且可能不是一个人。
麻烦，果然无处不在，而且层次越来越高，从地痞流氓到国家机器，现在又冒出这种神秘的“修行中人”？
“我们先回去吧。”林凡压下心中的不安，提起地上的购物袋。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那老道士会不会带更厉害的人回来？
女娲点了点头，戴上棒球帽，压低帽檐，跟着林凡快步离开。
返回出租屋的路上，林凡格外警惕，不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可疑人物跟踪，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并未完全消失，他知道，官方的监视依旧存在。
回到那个熟悉的、如今却意义完全不同的小屋，通天依旧在墙角盘坐，仿佛亘古未动。听到开门声，他缓缓睁开眼，目光首先落在女娲身上，锐利的眼神微微一闪。
“师妹，气息有异，遇到了麻烦？”通天直接问道。以他的灵觉，即便未曾亲临，也能感知到女娲身上残留的那一丝未曾完全平复的法则波动。
女娲轻轻颔首，将超市门口遭遇那疯癫老道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重点提及了对方能隐约感知她根脚，以及那句“天道不容”和“那边漏过来的”惊人之语。
通天的眉头缓缓皱起，眸中寒光闪烁：“能窥破师妹跟脚？纵然师妹未曾刻意遮掩，此界法则压制下，能有所感应者，也绝非寻常江湖术士。‘天道不容’……哼，此界天道，死板僵化，排斥万法，确是如此。但‘那边’……”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莫非是当年洪荒破碎时，流落至此的其他碎片所遗之民？或是……某些苟延残喘的古老道统？”
这个推测让林凡心头一跳。还有其他洪荒来客？或者这个世界的“里侧”，本身就存在着与洪荒相关的传承？
“其人身负道韵虽微，却极为古老纯粹，不似寻常修士。”女娲补充道，“而且，他似乎……对‘天道不容’之事，知之甚深，甚至带着某种……激动？”
“激动？”通天眼中寒光更盛，“看来，此界水比想象中更深。日后外出，需更加谨慎。”他看了一眼林凡，“你亦需小心，既已决定追随，此类麻烦，恐不会少。”
林凡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前辈。”风险与机遇并存，他早有觉悟。
“此事暂且记下，日后留心便是。”女娲似乎不愿再多谈此事，转而看向林凡采购回来的大包小包，脸上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买了这许多东西？此界物产，确实丰饶。”
见她转移话题，林凡也识趣地不再追问，赶紧将采购的东西一一归置。他把新鲜的蔬菜水果放进冰箱，将米面粮油放在厨房角落，然后拿出了给通天买的茶叶和泡面。
“通天前辈，这是给您买的茶叶，还有……您之前说尚可的泡面，我买了其他几种口味，您试试？”林凡有些忐忑地将东西递过去。
通天目光扫过那几包花花绿绿的泡面，又看了看那罐看起来品质普通的茶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收下了。但林凡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目光在那一包“老坛酸菜”面上多停留了零点几秒。
林凡心里暗笑，看来这位剑道至尊，对口腹之欲也并非完全免疫，尤其是对这种“浊气深重”但味道刺激的现代工业食品。
接着，林凡拿出了给女娲买的东西——一套品质好一些的绘画用的素描本和一套各色粘土。这是他刚才灵机一动买的，他觉得女娲娘娘既然执掌造化，喜欢创造，或许会对这些感兴趣。
“女娲娘娘，我看您似乎对‘创造’很感兴趣，这是素描本和粘土，您可以随便画画或者捏着玩。”林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觉得这些东西在圣人面前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然而，女娲看到这两样东西，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好奇。她接过素描本，抚摸着光滑的纸面，又拿起一盒色彩斑斓的粘土，轻轻捏了捏，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此物……甚好！”女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得的雀跃，“以笔勾勒万物形态，以泥塑其筋骨神韵……虽不及造化神通之万一，却另有一番匠心趣味。林凡，你有心了。”
看到女娲真心喜欢，林凡也松了口气，感到十分开心。
安置好采购的物品，林凡便开始张罗晚饭。他决定露一手，虽然厨艺一般，但做一些家常小菜还是没问题的。他洗米做饭，择菜洗菜，切肉备料，在狭小的厨房区域里忙碌起来。
女娲则坐在桌子旁，好奇地翻看着素描本，又拿起一块白色的粘土，在手中轻轻揉捏。她的动作自然而优雅，手指仿佛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那块普通的粘土在她指尖悄然变换着形状。
通天依旧在打坐，但偶尔会睁开眼，看一眼在厨房忙碌的林凡，又看一眼专注玩着粘土的女娲，冰冷的眼神中，似乎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缓和。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平凡的“家”的氛围，对他而言，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体验。
很快，林凡做好了三菜一汤：一份青椒炒肉丝，一份番茄炒蛋，一份清炒小白菜，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虽然简单，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通天前辈，女娲娘娘，吃饭了。”林凡将饭菜端上桌，摆好碗筷。
女娲放下手中已经初具雏形、仿佛是一只小鹿的粘土塑像，净手后优雅入座。通天也结束了调息，走到桌边坐下。
看着桌上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家常菜肴，女娲眼中再次流露出赞叹：“看似简单，却火候得当，色彩搭配亦含生机之理。林凡，你的手艺不错。”
得到圣人夸奖，林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娘娘过奖了，就是些普通家常菜。”
通天没有评价，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他微微颔首：“尚可。”
依旧是那两个字，但林凡已经心满意足。能让挑剔的通天教主说一句“尚可”，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却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林凡看着两位传说中的人物，坐在自己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吃着自己做的普通饭菜，心中充满了不真实感，以及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饭后，林凡收拾完碗筷，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对通天道：“通天前辈，我想……试试您传授的《上清静心咒》。”
通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可。于此处即可，凝神内观，抱元守一，依吾所传法诀，感应自身灵台。”
林凡依言，在房间空处盘膝坐下，虽然姿势远不如通天标准，但也尽力模仿。他闭上双眼，收敛心神，努力回忆脑海中那些玄奥的符文和意念碎片，尝试着引导自己的意念，沉入那片被称为“灵台”的识海深处。
然而，这个过程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杂念如同纷乱的潮水，不断涌来——工作的烦恼、生活的压力、对未来的迷茫、对两位圣人的好奇、对自身安危的担忧……各种念头此起彼伏，根本无法静心。而那《上清静心咒》的法诀，更是晦涩难懂，那些意念碎片如同天书，他连理解都做不到，更别提引动了。
尝试了半个多小时，林凡只觉得心烦意乱，头脑发胀，非但没有感受到任何“静心”的效果，反而更加焦躁了。他沮丧地睁开眼，看向通天：“前辈，我……我静不下来，也看不懂那些法诀……”
通天似乎早有预料，语气平淡：“凡夫俗子，识海蒙尘，杂念丛生，此乃常态。静心之法，非一蹴而就。持之以恒，日积月累，方能初见成效。至于法诀，无需强行理解，存想其形，感应其意即可。”
女娲也温声鼓励道：“修行之初，皆是如此。勿要心急，水滴石穿。”
听到两位圣人的话，林凡心中的沮丧稍减。是啊，如果修行那么容易，岂不是人人都成仙了？他重新燃起斗志，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坚持的。”
他知道，这条路注定漫长而艰难，但他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新的节奏。
他不再需要朝九晚五地挤地铁上班，但比上班时更加忙碌和充实。
每天，他坚持早晚各尝试修炼《上清静心咒》一个小时，虽然进展缓慢，偶尔才能捕捉到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之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似乎比以往更容易集中，睡眠质量也好了很多。
其余时间，他负责采购、做饭、打扫卫生，将两位圣人的生活起居照顾得井井有条。他还特意去买了一些关于中医、草药、甚至现代物理、化学的书籍回来，一方面是自己想多了解一些知识，另一方面也觉得，或许这些现代科学的知识，能对两位圣人理解这个世界有所帮助。
通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调息，尝试以那丝剑意本源为引，温养被压制的圣躯和道果，偶尔会借用林凡的电脑，不再玩游戏（账号还封着呢），而是浏览各种信息，尤其是关于这个世界历史、哲学、科学理论以及……军事科技的内容。他的学习能力和推演能力恐怖无比，往往只需扫过几眼，就能理解并洞悉其核心原理，甚至能指出其中一些逻辑悖论或未来可能的发展方向，让旁听的林凡目瞪口呆，受益匪浅。
而女娲，则完全沉浸在了林凡给她买的素描本和粘土之中。
她先用素描本画画。起初只是随意勾勒一些花草虫鱼的线条，但很快，她的画作就开始变得不同。她笔下的花朵，仿佛蕴含着真实的生命力，欲要绽放；她描绘的游鱼，眼神灵动，似要跃出纸面。她不仅仅是在画形，更是在描绘其“神”，其内在的“生机”与“道韵”。虽然受限于纸张和铅笔，无法真正赋予其生命，但那画作中蕴含的意境，已经远超任何凡间画师。
林凡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女娲画的一幅《百草图》，明明只是黑白线条，他却仿佛闻到了扑鼻的药香，感受到了各种草药独特的性情，甚至隐隐觉得对自己理解《上清静心咒》都有所助益！他这才明白，女娲娘娘这哪里是在画画，分明是在以笔为媒介，阐述她的造化大道！
而更让林凡震惊的，是女娲用粘土捏制的塑像。
她最开始捏的那些小动物，如小鹿、兔子、飞鸟等，就已经栩栩如生，灵性十足，摆放在房间里，竟然让这陋室都平添了几分祥和与生机。
直到有一天，女娲拿起一块较大的、灰褐色的粘土，沉默了片刻，开始用手指细细地揉捏、塑形。
她的神情变得无比专注，甚至带着一丝庄严。她的指尖流淌着难以言喻的道韵，仿佛不是在玩泥巴，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林凡和通天都被她的状态所吸引，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随着女娲的手指翻飞，那块普通的粘土逐渐有了轮廓——那是一个人类的形体，一个女子的形象。女娲塑得极其仔细，每一根发丝，每一道衣纹，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美感和生命力。尤其当她塑到那女子的面部时，她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轻柔。
终于，塑像完成。
那是一个穿着古朴长裙的女子塑像，面容温婉慈祥，眼神中充满了对众生的怜悯与爱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开口说话。更让人惊异的是，这尊塑像明明是用最普通的粘土塑成，却通体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但却纯净无比的“道韵”，一种孕育万物、承载万灵的“母性”气息！
林凡看着这尊塑像，只觉得心灵都被净化了，所有的焦躁和不安都平息下来，只剩下宁静与祥和。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对这尊塑像顶礼膜拜的冲动！
而一直面无表情的通天，在看到这尊塑像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造化之功。”
这尊塑像，已经超越了“技艺”的范畴，触及到了“道”的本源！女娲将她自身对“造化”、对“生命”、对“慈爱”的理解，融入了这尊小小的粘土塑像之中！使其成为了一件蕴含道韵的“法器”！虽然没有任何攻防能力，但其安抚心神、净化气息的辅助功效，恐怕比许多所谓的开光法器要强上无数倍！
女娲看着自己亲手塑成的、带着她自身气息和道韵的雕像，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低声道：“便唤你……‘息壤’吧。”
息壤！林凡心中巨震，这可是神话中能够自行生长、永不耗减的神土！女娲娘娘用这个名字，足见对这尊塑像的看重。
“娘娘，这……这太珍贵了！”林凡看着那尊散发着柔和道韵的塑像，感觉有些承受不起。
女娲微微一笑，将塑像轻轻放在房间那个小小的窗台上，柔声道：“此物置于此间，可安宅净气，于你修行《静心咒》亦有裨益。算是吾对此间主人的一点回馈。”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息壤”塑像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气息。
林凡心中感动，再次郑重道谢。
他看着窗台上的“息壤”，又看了看正在专注画画的的女娲，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女娲娘娘的这些画作和塑像，如果拿出去，恐怕会引起整个艺术界的震动吧？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可不敢节外生枝。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尽管林凡尽力维持着这个小“家”的平静，但女娲的“息壤”塑像所散发出的那种纯净而高渺的道韵，虽然极其微弱，但对于某些特殊的存在而言，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清晰可辨。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林凡正在厨房研究一本草药图谱，女娲在窗边安静地捏着新的粘土塑像（这次是一只憨态可掬的食铁兽），通天则在电脑前浏览着关于“量子纠缠”的论文。
忽然，一阵轻微但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林凡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通天和女娲。
通天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望向门口，眼神微冷：“又是那女官？气息不对，此次……带了‘东西’来。”
女娲也放下了手中的粘土，感知了一下，轻声道：“其心带试探之意，携有一物，似能感应能量波动。”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陈静又来了？还带了检测设备？是因为上次股票的事情，还是……察觉到了“息壤”塑像的异常？
他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果然是陈静，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表情严肃。但这次，她身边只跟了一名下属，那名下属手里提着一个银灰色的、看起来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手提箱。
林凡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陈小姐。”林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陈静的目光锐利如常，先是扫了林凡一眼，随即立刻投向屋内。当她的目光掠过窗台上那尊看似普通、却莫名吸引人眼球的“息壤”塑像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身边那名提着箱子的下属，更是脸色微变，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箱子侧面一个正在微微闪烁着绿光的指示灯。
“林凡先生，再次打扰。”陈静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公式化，但林凡能感觉到她声音里的一丝紧绷，“我们接到一些……新的情况反馈，需要再次确认一下。另外，我们携带了最新的环境能量检测设备，需要对您的住所进行一次例行检测，希望您能配合。”
她的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飘向了窗台上的“息壤”。
林凡心中暗道不妙，果然是因为这个！女娲娘娘随手捏的塑像，还是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他正不知该如何回应，房间内，传来了女娲那空灵而平和的声音：
“此物名‘息壤’，乃吾闲来无事，随手所塑。置于此间，只为安神静气，并无他意。若此界律法不容此等之物，吾可将其收起。”
女娲的声音清晰地传到门口，让陈静和她的下属脸色都是微微一变。他们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地就点破了他们的来意。
陈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那尊塑像……给她的感觉太奇特了，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着一种让人心灵宁静的气息。而随行的能量检测仪也确实捕捉到了极其微弱、但品质高得难以置信的特殊波动！这绝不是现代科技或者已知任何异能所能解释的！
她定了定神，对着屋内说道：“女娲女士，我们并非此意。只是此物……有些特殊，我们需要记录一下数据，以便进行分析研究。这也是为了确保……各方面的安全。”
她的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显，这东西我们盯上了，要研究。
房间内，通天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女娲则依旧温和地回应：“可。若要观测，请自便。然，此物乃吾之道韵所寄，若强行解析，恐有不测，望尔等慎之。”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警告。
陈静心中一凛，点了点头：“我们明白，只是进行非接触式检测。”
她示意下属打开那个银灰色的手提箱，里面露出各种精密的探头和屏幕。那名下属小心翼翼地将探头对准窗台上的“息壤”塑像，开始记录数据。
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波形图，那名下属看着屏幕，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低声对陈静道：“组长，能量波动极其稳定，频率……无法解析，蕴含信息量庞大到不可思议！而且，这种波动似乎能……抚平周围环境的能量躁动？这……这简直是……”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陈静听着下属的汇报，看着那尊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微光的粘土塑像，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随手所塑？安神静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
她再次看向屋内那两位神秘的存在，尤其是那位一直背对着门口、坐在电脑前的古装长发男子（通天），心中的忌惮和好奇，达到了顶点。
这次检测，恐怕非但没能解开谜团，反而带来了更多的疑问和……震撼。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个看似普通的出租屋，以及里面的三位“住户”，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