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再兴大汉浪漫 第124章 成都议政 考成新法

冬，章武九年（公元230年）

汉中城的积雪尚未消融，庞正却已整顿行装。这一次，他不是奉诏回朝，而是主动请往成都。临行前，他将马良、魏延召至将军府议事厅。

季常，文长，庞正指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军政文书，汉中军政，暂且托付二位。我要亲往成都，与丞相商议一件关乎国本的大事。

马良躬身道：大将军所虑，必是经国大计。良必竭尽全力，守好汉中。

魏延拍案而起：末将愿立军令状！汉中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庞正微微颔首，目光却愈发深邃：文长勇武，季常多谋，你二人当同心协力。记住，汉中乃北伐根基，守成重于进取。待我从成都归来，希望看到一个更加稳固的汉中。

三日后，庞正轻车简从，踏上了前往成都的官道。马蹄踏碎积雪，在冬日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他望着道路两旁在严寒中仍在劳作的百姓，心中那个酝酿已久的念头越发坚定。

抵达成都时，已是五日后。得知庞正主动前来，诸葛亮亲自迎至城门。

士才此时前来，必有要事。诸葛亮执手相迎，目光中既有欣慰，也带着几分探究。

庞正躬身还礼：确有一事，关乎国运，不得不与丞相面议。

当夜，丞相府书房中烛火通明。庞正从怀中取出一卷亲自草拟的文书，郑重地铺在案上。

这是...《考成法》？诸葛亮细细翻阅，眼中渐渐露出惊喜之色。

正是。庞正沉声道，臣在汉中理事多年，深感吏治之弊。有些官员庸碌无为，却因出身士族而安居其位；有些能吏勤勉尽责，却因不善钻营而不得升迁。长此以往，恐伤国本。

诸葛亮拍案称善：正之所虑，正是亮日夜忧心之事！这份《考成法》草案，可谓切中时弊。

接下来的日子，庞正便留在成都，与诸葛亮日夜商讨《考成法》的细则。每日天未亮，丞相府的书房中就已响起热烈的讨论声。

考核标准是否太过严苛？庞正指着一条细则问道，若遇灾年，赋税难以足额，岂不都要被罢黜？

诸葛亮捋须沉思：那就加上视年景酌情这一条。但须有明确标准，以防有人借机舞弊。

在考功司的人选上，二人也反复斟酌。

李严刚正不阿，可任考功司主事。诸葛亮提议。

庞正却摇头：正方虽正直，但过于刻板。臣以为蒋琬更善通变，且素有清望，可兼任此职。

这样的讨论常常持续到深夜。烛影摇曳中，两位蜀汉的擎天之柱为了新政的每一个细节反复推敲，时而激烈争辩，时而默契共鸣。

这日，庞正正在查阅各郡县的政务记录，忽然发现一处异常。

丞相请看键为郡，他指着报表上的数字，这个郡连续三年赋税分毫不差，连零头都一模一样，这未免太过蹊跷。

诸葛亮接过细看，眉头紧锁：确实可疑。看来《考成法》更要尽快推行了。

十日后，诸葛亮在朝会上正式提出《考成法》。果然如预料的那般，立即遭到了益州士族的强烈反对。

此举恐伤士人之心啊！老臣谯周颤巍巍出列，为政当以宽厚为本，如此严苛考核，岂是圣人之道？

益州大族张裔更是直言不讳：丞相明鉴，各地情况千差万别，岂能一概而论？此法若行，必生怨怼！

庞正早有准备，起身奏道：谯公所言差矣。正因为各地情况不同，才更需要明确标准。臣在汉中时，曾见一县令，三年不理政事，致使百姓流离。若非战时巡查，此等庸官不知还要贻害多久。《考成法》非为苛待官员，实为保护贤能、清除庸碌。

他环视众臣，声音铿锵：诸位可还记得先帝创业之艰难？如今大业未成，岂能安于享乐？若因循守旧，如何对得起先帝托付？

这时，杜琼出列反驳：大将军此言，莫非是说我们益州官员都是庸碌之辈？

朝堂上顿时剑拔弩张。庞正却不慌不忙：杜公误会了。正因益州多贤才，才更要彰显其能。若是有真才实学，何惧考核？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诸葛亮适时开口：既然诸位尚有异议，不如先在三郡试行。若确有成效，再行推广。

这个折中之策总算平息了争议。但庞正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退朝后，益州士族齐聚张裔府邸。

庞正此举，分明是要打压我们益州人士！杜琼愤愤不平。

张裔沉吟道：且看试行结果再说。若是考核不公，我们再联名上书不迟。

与此同时，庞正也在丞相府与诸葛亮密议。

益州士族反应如此激烈，倒也在意料之中。庞正平静地说，关键是要让新政显出成效。

诸葛亮点头：我已命蒋琬负责三郡试行之事。正之可有何建议？

庞正取出一份名单：这三个试行郡的太守，都是能力出众之辈。只要给予他们施展的空间，必能做出成绩。

正月初五，蒋琬带着考功司的属官启程前往试行郡县。庞正亲自送至城外。

公琰，庞正执手相嘱，此行关系重大，务必公正严明。

蒋琬郑重还礼：大将军放心，琬必不辱使命。

在等待试行结果的这些日子里，庞正并没有闲着。他走访成都各衙门，与各级官员座谈，耐心解释《考成法》的宗旨。有些年轻官员对新法表示支持，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下官在县衙任职三年，一个年轻的功曹激动地说，最痛恨的就是那些靠门第混日子的庸官！

但也有老臣前来劝说。就连一向支持改革的董和也提醒道：士才啊，变法宜缓不宜急。益州士族树大根深，不可不虑。

庞正感谢他们的好意，但立场依然坚定：正因为益州士族势力庞大，才更要推行新法。否则，寒门子弟永无出头之日。

正月十五，蒋琬带着试行结果回到成都。三个试行郡的政绩都有明显提升，尤其是赋税征收和案件审理效率大大提高。

果然不出大将军所料，蒋琬兴奋地汇报，有了明确的考核标准，官员们个个争先恐后。

诸葛亮看着报表，欣慰地点头：有了这些实绩，看那些反对者还有何话说。

次日朝会上，当试行结果公布时，反对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但张裔等人仍不死心：

区区三月试行，怎能看出成效？万一这只是官员们临时应付考核呢？

庞正早有准备，取出另一份文书：这是三个试行郡的百姓联名上书，请求推广新法。民意如此，诸公还要反对吗？

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诸葛亮趁机宣布：《考成法》将在荆州、益州、凉州全面推行。

退朝后，庞正独自走在宫城的廊道上。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推行新法的道路上，还有无数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

夕阳西下，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庞正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充满坚定。为了蜀汉的将来，为了北伐大业，这场改革必须进行下去。而他，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