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佣兵：暗网公海 第97章 主动投靠

“屠夫”那边的钉子暂时算是拔除了，虽然过程不甚愉快，但结果符合“林默”的预期——他成功地在苏奇督那里巩固了自己“公事公办”、“以大局为重”的形象，同时也让技术派与武装派之间的矛盾更加表面化。但这还远远不够。在“清道夫”无形的威胁下，他需要更稳固的根基，更灵通的消息渠道。而技术部门内部，就是他必须经营好的基本盘。

他开始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技术团队的内部管理中，不再仅仅满足于发号施令和检查成果，而是有意无意地展现出对团队成员个人能力和工作困境的“关心”。

第一个目标，他选择了阿杰。这个年轻的技术员有天赋，有冲劲，但缺乏经验，而且似乎对“天网”系统带来的血腥后果心存不安，是容易被影响和拉拢的对象。

这天，阿杰正对着一段复杂的流量分析算法抓耳挠腮，代码调试了几次都无法达到最优效果，屏幕上满是报错信息，急得他额头冒汗。

“林默”端着茶杯，状似随意地踱步到他身后，看了几分钟。

“这里，”他伸手指着屏幕上一行代码，“哈希碰撞的处理逻辑太冗余了，试试用布谷鸟过滤器的变种，内存占用能降低一半，查询效率也能提升。”

阿杰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修改起来，几分钟后，程序流畅运行，效果显着。

“林工！太厉害了！您怎么想到的？”阿杰转过头，脸上满是钦佩。

“林默”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看，多学，多琢磨。你底子不错，就是经验少了点。以后遇到难题，随时可以来问我。”他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补充道，“做我们这行，技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把技术练扎实了，走到哪里都不怕。”

这话看似鼓励，却隐隐指向了一种“技术至上”、超越当前环境的价值观。阿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感激之余，似乎也多了一丝思索。

对于团队里其他几个埋头干活、但性格相对内向的技术员，“林默”则采取了另一种方式。他发现其中一人使用的开发环境版本老旧，严重影响效率，便以“部门统一升级”的名义，亲自帮他申请并安装好了最新的版本和全套正版插件。另一个人因为家庭原因，对夜班值守有些抵触，“林默”便在排班时，不动声色地将他尽量安排在白班，并将一些可以在家远程处理的临时任务交给他。

这些小恩小惠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管理者应尽的职责，但在KK园区这种人情淡漠、充满压榨的地方，却显得格外珍贵。渐渐地，技术团队里除了梭温这个明确的“耳目”之外，其他人对“林默”的态度，从最初的敬畏和疏离，慢慢多了一丝真心的信服和亲近。

当然，他最重要的“经营”对象，还是梭温本人。这个苏奇督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用好了，是一道护身符；用不好，就是最致命的威胁。

“林默”没有试图去收买梭温，那既不现实也太危险。他选择的方式是“尊重”和“倚重”。所有需要与园区其他部门协调的事务，他都会先与梭温商量，充分听取他的“意见”；所有向苏奇督汇报的材料，他都会让梭温先过目，甚至让他参与撰写部分不敏感的内容；涉及到资源分配和采购时，他也会适当考虑梭温提出的一些“建议”，比如选择某个与梭温有“交情”的供应商，只要价格和质量不是太离谱。

这天，梭温拿着一份需要“林默”签字的服务器维护合同来找他，脸上带着一丝为难。

“林工，这家供应商……是老板一个远房亲戚介绍的，价格嘛，比市场价高了大概一成。您看……”

若是以前，以“林默”表现出来的“技术至上”和“为公司省钱”的性格，大概率会直接驳回。但这次，他拿起合同仔细看了看（重点看了技术参数和服务条款，确认没有硬伤），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是老板亲戚介绍的，想必信誉有保障。价格高一点就高一点吧，只要服务到位，确保系统稳定运行就行。这点小事，没必要让老板为难。”他爽快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梭温明显松了口气，接过合同，语气也热络了不少：“林工您放心，服务方面我会盯紧的！还是您考虑得周到！”

“林默”知道，这种让步看似损失了一点利益，却换来了梭温在苏奇督面前为他美言的机会，以及在实际工作中更顺畅的配合。这是一种投资。

除了对下属的笼络，“林默”也开始有意识地与魏博士那边建立一种“良性”的工作关系。他不再试图直接触碰“医疗研究区”的核心，而是将“天网”系统与“研究区”外围网络的元数据对接工作做得极其漂亮。他定期向魏博士提交详尽的数据分析报告，指出一些可能存在的、极其细微的网络安全隐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并附上专业的解决方案。

起初，魏博士对他依旧冷淡，但几次之后，发现这个“林默”确实能力出众，而且恪守边界，从不越雷池一步，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偶尔在走廊遇到，甚至会微微颔首示意。

这天，“林默”带着一份关于“研究区”外围网络某个节点流量异常的分析报告，亲自来到了魏博士的办公室外。这是一间位于园区更深处、守卫更加森严的独立区域，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更浓。

他通过门禁系统通报了来意，等待了片刻，厚重的隔音门才滑开。

魏博士依旧穿着白大褂，坐在堆满文件和医疗仪器的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魏博士，打扰了。”“林默”将报告放在桌上，“‘天网’系统监测到您这边三号接入点近期在凌晨时段有规律性的微小流量波动，虽然未触发警报，但模式异常。我初步分析可能是某个老旧网络设备的时钟晶振老化导致的同步信号漂移，长期可能影响数据接收的稳定性。这是详细分析报告和更换建议。”

魏博士拿起报告，快速翻阅着，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报告写得非常专业，数据翔实，推理严谨，建议的解决方案也切实可行。

“嗯，”他放下报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知道了。我会让人核查。”

“另外，”“林默”仿佛刚刚想起，补充道，“上次您提过‘研究区’部分备份磁带机读写速度慢的问题，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可能是驱动版本与现有系统不兼容导致的。我整理了几个可能适用的旧版本驱动，已经发到您部门的技术支持邮箱了，或许可以试试。”

魏博士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林默”连这种琐碎的技术问题都记在心上，并且主动提供了解决方案。

“……有心了。”魏博士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丝。

离开魏博士的办公室，“林默”知道，自己又向目标迈进了一小步。他通过这些持续、低调、且富有成效的技术输出，正在一点点瓦解魏博士的心理防线，至少，让对方不再将他视为一个需要严加防范的“外人”。

回到自己的地盘，技术部的氛围明显比以前活络了一些。阿杰和其他几个技术员正在讨论一个技术难题，看到他回来，都主动打招呼。梭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刻紧绷着监视的弦，偶尔还会跟他聊几句园区里的闲话。

这种微妙的变化，正是“林默”所需要的。他成功地让自己在技术派内部初步站稳了脚跟，编织起一张由技术认同、小恩小惠和共同利益构成的、脆弱却真实的关系网。

他知道，这些远远不足以保证他的安全，更不足以撼动这座魔窟。但在“清道夫”虎视眈眈、“屠夫”敌意明显的险恶环境中，这点滴积累起来的人脉和善意，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成为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屏幕上“天网”系统冰冷的监控界面，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代码和数据，落在了那更深、更黑暗的核心区域。主动靠拢只是手段，他的真正目标，始终未曾改变。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更加如履薄冰，更加精妙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