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劈开漆黑的海面,引擎的轰鸣被海浪的咆哮吞没。苏晚裹着沈慕言递来的干燥毛毯,蜷缩在船舱角落,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用急救包简单处理过,可刺痛感仍阵阵传来,混着小腹的坠痛,让她脸色愈发苍白。
“还能撑住吗?” 沈慕言握着方向盘,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海域,语气里满是担忧。快艇在风浪中剧烈颠簸,每一次起伏都让苏晚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吐出来,只是轻轻点头:“没事,宝宝很乖。”
她的手始终护在小腹上,那里的悸动微弱却坚定。刚才在海里挣扎时,她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可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就像有了无穷的力量。这个孩子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铠甲,是她逃离陆靳深掌控后,唯一的念想和希望。
沈慕言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苏晚,眼底满是心疼。他知道苏晚这三年过得有多难,替身的身份像枷锁一样困住她,如今好不容易逃离,却还要面对海上的风浪和未知的危险。“再坚持两个小时,就能到预定的避风港,那里有我安排好的船,会送我们去瑞士。”
苏晚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船舱壁上。雨水顺着船舱的缝隙渗进来,打湿了她的发梢,冰凉刺骨。她想起刚才在岸边,陆靳深撕心裂肺的呼喊和疯狂的身影,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高高在上、冷漠偏执的男人如此失态,可这份失态,究竟是因为失去 “替身” 的愤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三年的伤害早已让她的心筑起高墙,陆靳深的任何情绪,对她来说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往。从今往后,她只想带着孩子,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稳度日。
就在这时,沈慕言突然猛打方向盘,快艇猛地一侧,苏晚险些从座位上摔下来。“怎么了?” 她惊声问道。
“后面有船追上来了!” 沈慕言的声音紧绷,眼神锐利地盯着后视镜,“是陆氏的游艇,速度很快,应该是陆靳深派来的追兵。”
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转头看向后方,漆黑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游艇正疾驰而来,甲板上的探照灯像利剑一样划破夜空,直直地射向他们的快艇。“他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
沈慕言脸色凝重:“可能是那个珍珠胸针。” 他指了指苏晚领口的胸针,“虽然是我安排的道具,但里面的定位器是市面上最先进的,陆靳深的人很可能破解了信号,追踪到了我们的位置。”
苏晚连忙伸手去摘胸针,可手指却因为紧张和寒冷而颤抖,怎么也解不开卡扣。“别急,我来。” 沈慕言腾出一只手,快速帮她解开胸针,用力扔进了海里。
胸针落入海水的瞬间,后方游艇的探照灯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失去了精准定位。但仅仅几秒钟后,探照灯又重新锁定了他们的快艇。“没用,他们已经锁定了大致范围,而且这片海域是陆氏的势力范围,他们肯定安排了封锁。” 沈慕言咬牙,将快艇的速度开到了最大。
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快艇像离弦的箭一样在海面上穿梭。海浪更大了,船身颠簸得越来越厉害,苏晚紧紧抓住扶手,小腹的坠痛越来越强烈,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毛毯。
“晚晚,你怎么样?” 沈慕言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心里一紧。
“我没事……” 苏晚喘着气,声音微弱,“别管我,快点摆脱他们。” 她知道,一旦被陆靳深抓住,她就再也没有机会逃离了,等待她和孩子的,只会是更深的禁锢。
可就在这时,快艇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船身猛地一沉,速度瞬间降了下来。“不好,螺旋桨被渔网缠住了!” 沈慕言用力转动方向盘,可快艇却只能在原地打转。
后方的游艇越来越近,探照灯将他们的快艇照得如同白昼。苏晚甚至能看到甲板上陆靳深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戾气。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快艇,像是在看一个背叛者,又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苏晚!你给我出来!” 陆靳深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立刻停船,跟我回去!”
苏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绝望。她看着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让她受尽委屈、将她当成影子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疯子一样追着她,他到底是放不下她,还是放不下那个可以随意掌控的替身?
“晚晚,我们不能被他抓住。” 沈慕言快速检查着快艇,脸色越来越难看,“螺旋桨彻底卡住了,启动不了。前面有个小岛,我们只能弃船登岛,找地方躲起来。”
苏晚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沈慕言扶着她,艰难地从快艇上下来,跳进冰冷的海水中。海水没过膝盖,刺骨的寒意让苏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腹的疼痛也愈发剧烈。
“抓紧我,小心脚下。” 沈慕言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步步朝着小岛的方向走去。岛上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星光和远处游艇的探照灯提供微弱的光线。岸边全是尖锐的礁石,苏晚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沈慕言及时扶住。
登上小岛后,两人立刻钻进了茂密的树林。树林里潮湿闷热,蚊虫叮咬着裸露的皮肤,树枝划破了衣服,留下一道道血痕。苏晚的体力越来越不支,腹痛让她几乎走不动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沈慕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实在不忍心再让她继续赶路。他扶着苏晚,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从背包里拿出水和压缩饼干。
苏晚喝了一口水,稍微缓过神来。她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海面上那艘始终徘徊的游艇,心里充满了焦虑。“陆靳深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肯定会派人搜岛。”
“我知道。” 沈慕言点点头,“这座岛不大,他们很快就会搜过来。我已经联系了瑞士的朋友,他们会派直升机来接应我们,但至少需要四个小时。我们必须在这四个小时里躲起来,不能被他们找到。”
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慌,为了孩子,她必须坚持下去。她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宝宝,再坚持一下,妈妈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腹中的孩子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疲惫和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而此刻,陆靳深的游艇上,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陈默站在陆靳深身后,小心翼翼地汇报:“陆总,定位器的信号在海里消失了,但我们通过雷达锁定了那艘快艇的位置,它停在了前面的小岛上。苏小姐和沈慕言应该已经登岛了。”
陆靳深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枚从礁石上找到的离婚协议,纸张已经被海水打湿,字迹有些模糊,但 “从此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这几个字,却像一把利刃,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他的脸色铁青,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憔悴又疯狂。他已经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了,从苏晚 “坠海” 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崩塌了。他以为自己只是失去了一个替身,一个听话的影子,可当他看到离婚协议,看到她决绝的背影,他才发现,自己失去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他想起苏晚在慈善晚宴上的惊艳亮相,用流利的多国语言和独到的金融见解化解危机;想起她在深夜书房里认真处理财经事务的样子,灯光下她的侧脸温柔而专注;想起她醉酒夜被错认时的脆弱,和清醒后的隐忍;想起她今天在晚宴上,为了守住底线,当众拂逆他的决绝。
原来,这个女人早已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只是他一直被林薇薇的执念蒙蔽,不肯承认。他把她当成影子,肆意伤害,可她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走进了他的心里,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陆总,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手,准备登岛搜索。” 陈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靳深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戾气:“给我搜!就算把整个岛翻过来,也要把苏晚给我找出来!告诉所有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苏晚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是。” 陈默应声,转身正要离开。
“等等。” 陆靳深叫住他,语气缓和了一些,“告诉他们,不许伤害她,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她反抗,就…… 就尽量顺着她。”
陈默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陆靳深。在他印象里,陆总一直是杀伐果断、冷漠无情的,可此刻,他的语气里却充满了担忧和妥协。陈默点了点头:“我明白,陆总。”
很快,几十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登上了小岛,分成几组,开始地毯式搜索。探照灯的光线在树林里来回穿梭,脚步声、呼喊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小岛的宁静。
苏晚和沈慕言躲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能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山洞很小,潮湿阴暗,角落里还有积水,散发着一股霉味。苏晚靠在沈慕言的肩膀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他们越来越近了。” 沈慕言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盯着洞口,“晚晚,等一下如果他们发现我们,我会想办法引开他们,你趁机往岛的另一边跑,那里有个废弃的码头,直升机到了会在那里接应你。”
“不行!” 苏晚立刻拒绝,“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沈慕言看着她,眼神坚定,“你怀着孩子,不能出事。我是男人,有办法脱身。你放心,我会跟你在瑞士汇合的。”
苏晚还想说什么,洞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保镖的呼喊:“这边有没有人?仔细搜!”
沈慕言脸色一变,立刻捂住苏晚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两人屏住呼吸,躲在山洞的最深处,借着黑暗的掩护,尽量不让自己被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探照灯的光线照进了山洞,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的心脏狂跳不止,她紧紧抓住沈慕言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她能感受到腹中孩子的悸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找到,绝对不能。
就在这时,沈慕言突然起身,朝着山洞的另一个出口跑去,故意发出声响。“这边有人!” 他大喊一声,吸引了保镖的注意力。
“追!别让他跑了!” 几名保镖立刻朝着沈慕言逃跑的方向追去。
苏晚看着沈慕言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沈慕言是为了保护她,才故意引开追兵。她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朝着岛的另一边跑去。
外面的夜色更浓了,树林里漆黑一片,苏晚只能凭着记忆和零星的光线辨认方向。她跑了没多久,小腹的疼痛突然加剧,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让她双腿发软,几乎要摔倒。
她扶着一棵大树,缓缓蹲下身子,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头发粘在脸上,狼狈不堪。“宝宝,坚持住,妈妈马上就带你到安全的地方了。” 她咬着牙,低声呢喃,试图给自己打气。
可疼痛越来越剧烈,她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快速流失,眼前也开始发黑。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突然抱住了她。
苏晚下意识地挣扎,想要推开对方。“别碰我!”
“是我。” 一个熟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晚猛地睁开眼睛,借着远处的光线,看到了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是陆靳深。
他的头发凌乱,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树枝的划痕,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疲惫又憔悴。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在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苏晚,我找到你了。” 陆靳深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苏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以为自己快要逃离了,可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她看着他,眼底充满了绝望和愤怒:“陆靳深,你放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放!” 陆靳深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苏晚,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你当成替身,不该伤害你,不该让你受委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对我们的孩子。”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他知道了?他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 苏晚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陆靳深低头看着她的小腹,眼神温柔而复杂:“我猜的。你最近总是恶心呕吐,身体不适,还有你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我早就该想到的。”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悔,“苏晚,对不起,是我太迟钝,没有早点发现,没有好好保护你和孩子。”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懊悔,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可三年的伤害不是一句 “对不起” 就能弥补的。她想起他曾经的冷漠和偏执,想起他为了商业利益让她陪酒,想起他醉酒后错认她的夜晚,想起他醒来后的冷言冷语。
“太晚了,陆靳深。” 苏晚的声音平静而决绝,“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从你把我当成林薇薇影子的那一刻起,从你签下那份替身契约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没有结束!” 陆靳深激动地喊道,“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苏晚,我爱的人是你,不是林薇薇。以前是我被执念蒙蔽了双眼,现在我明白了,我爱的是你,是那个会在慈善晚宴上惊艳全场的苏晚,是那个为了守住底线而倔强反抗的苏晚,是那个默默承受一切却从不抱怨的苏晚。”
他的话很动听,可苏晚已经不敢再相信了。她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和伤害,早已心如死灰。“陆靳深,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爱的不是我,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影子。等新鲜感过去,你还是会变回以前的样子,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我不会!” 陆靳深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陆氏的股份都转到你的名下,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你和孩子在我身边。”
苏晚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让她有了一丝动摇。可她不能轻易相信,她必须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枪声和沈慕言的呼喊:“晚晚,快跑!林家的人来了!”
陆靳深和苏晚同时愣住了。林家的人?他们怎么会来?
陆靳深立刻反应过来,将苏晚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林薇薇的家族。他们肯定是想斩草除根,除掉你这个隐患。”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杀意,“苏晚,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很快,几名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手里拿着枪,眼神凶狠。“苏小姐,陆总,我们奉林夫人之命,来请苏小姐回去一趟。” 为首的男人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敬意。
“林夫人?” 陆靳深冷笑一声,“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动我的人?”
“陆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为首的男人说着,举起了枪,“如果苏小姐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谁敢动她试试!” 陆靳深将苏晚护得更紧了,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将人冻结。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苏晚看着眼前的局面,心里充满了焦虑。林家的人有枪,陆靳深虽然有保镖,但现在大部分保镖都去追沈慕言了,身边只有寥寥几人,根本不是对手。
“陆靳深,你带着孩子先走。” 苏晚推开他,语气坚定,“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 陆靳深立刻拒绝,“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苏晚急道,“你带着孩子离开,才能保证孩子的安全。我是他们的目标,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你快走,去找沈慕言,让他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不走!” 陆靳深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要和你一起面对。苏晚,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为首的男人显然失去了耐心,冷哼一声:“既然你们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们了。开枪!”
枪声响起,子弹朝着他们射来。陆靳深立刻将苏晚扑倒在地,紧紧地护在她的身下。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旁边的大树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陆靳深!” 苏晚惊呼一声,看着他肩膀上渗出的鲜血,心里一阵慌乱。
“我没事。” 陆靳深忍着疼痛,扶起苏晚,“我们快走!”
他拉着苏晚,朝着岛的另一边跑去。身后的枪声不断响起,子弹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苏晚跑得气喘吁吁,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晚晚,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码头了。” 陆靳深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语气急切。
就在这时,苏晚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她低头一看,只见白色的裙子上渗出了红色的血迹。
“孩子…… 我的孩子……” 苏晚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
陆靳深看到血迹,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晚晚!” 他跪倒在地,抱起她,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坚持住,晚晚,我们马上就到码头了,直升机很快就到了,孩子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他抱起苏晚,拼命地朝着码头跑去。身后的追兵还在紧追不舍,枪声不断。陆靳深的肩膀在流血,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苏晚和孩子平安无事。
码头越来越近了,苏晚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她靠在陆靳深的怀里,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温热的血液。她看着他焦急而担忧的脸,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或许,他是真的变了。或许,她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了,黑暗渐渐吞噬了她的意识。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还有陆靳深焦急的呼喊:“晚晚,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安全了!”
陆靳深抱着苏晚,登上了直升机。他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苏晚,还有她裙子上的血迹,眼底充满了自责和担忧。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晚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没事,孩子也一定要没事。只要你们能平安,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直升机缓缓升空,朝着瑞士的方向飞去。陆靳深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小岛,还有岛上正在激烈交火的双方,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苏晚和孩子,再也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他会用自己的一生,来弥补曾经的过错,来守护这份迟来的爱情。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直升机的下方,沈慕言正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着直升机升空,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安娜医生,准备好手术室,苏晚马上就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放心吧,沈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
沈慕言挂了电话,转身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他知道,苏晚和陆靳深的故事,还没有结束。而他,会在他们需要的时候,继续守护在他们身边。
直升机上,陆靳深紧紧地抱着苏晚,眼神温柔而坚定。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在心里默默说道:苏晚,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