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浅水湾别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是被窗外树枝晃动的声响惊醒的,睁开眼时,客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 那是女佣昨夜为新房间清洁后留下的味道,与整栋别墅里若有似无的、林薇薇惯用的白茶香氛格格不入。
她起身时动作很轻,真丝睡裙划过皮肤,留下微凉的触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庭院里的白玫瑰沾着晨露,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未经尘染的云絮,绿意盎然的藤蔓缠绕着秋千架,勾勒出一幅静谧却刺眼的画面。苏晚知道,这满院的白玫瑰都是陆靳深为林薇薇种的,就像这座别墅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刻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洗漱时,她对着镜子仔细打理自己的眉眼。契约里明确要求,她要模仿林薇薇的妆容 —— 浅淡的柳叶眉,自然的裸妆,唇色要选那种近乎透明的粉。苏晚原本偏爱略深的唇色,可现在,她必须一点点抹去自己的痕迹。指尖划过眉骨,她看着镜中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想起昨夜陆靳深停在房门口的脚步声,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
下楼时,餐厅里已经传来餐具碰撞的声响。陆靳深坐在长桌主位,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刻着 “薇” 字的百达翡丽。他面前的咖啡杯冒着热气,管家老陈站在一旁,神色恭敬得近乎拘谨。
“苏小姐,早餐按先生的吩咐准备了燕麦粥,加了半勺蜂蜜,还有刚烤好的牛角包。” 女佣见她进来,连忙上前汇报,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苏晚点点头,在陆靳深对面的位置坐下。长桌足有三米长,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拿起勺子,慢慢搅动碗里的燕麦粥,甜腻的蜂蜜味让她有些不适 —— 她其实不喜欢甜食,可契约里写着,林薇薇偏爱甜食,尤其是蜂蜜燕麦。
陆靳深没有看她,目光落在手中的财经报纸上,指尖偶尔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咖啡。” 他忽然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女佣立刻上前,为他续上咖啡。苏晚注意到,那杯咖啡的奶泡打得极为均匀,杯壁上还沾着少许可可粉 —— 那是林薇薇喜欢的喝法。她默默喝着粥,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触怒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
“你今天的眉形不对。” 陆靳深的目光终于从报纸上移开,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的锐利。
苏晚的动作一顿,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我…… 按契约里的要求画的。” 她轻声回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薇薇的眉峰更柔和,你画得太锋利了。” 陆靳深放下报纸,身体微微前倾,墨色的眼眸里满是挑剔,“还有唇色,她从不涂这么深的粉,要更淡,近乎透明。”
他的话像一把精准的刻刀,一点点削去苏晚的自我。她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喉咙里泛起苦涩:“我知道了,明天会改。”
“不是明天,是现在。” 陆靳深的语气不容置疑,“上楼重新画,十分钟后下来。如果还是不对,你知道后果。”
最后的那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中了苏晚的软肋。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 苏氏的资金还需要陆氏的注资维持,父亲的 IcU 费用更是天文数字,她没有资格反抗。
“好。” 她放下勺子,起身往二楼走去。脚步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重新化妆时,她对着镜子,一点点修改眉形,将唇色换成近乎透明的裸粉。镜中的女人眉眼温顺,带着几分林薇薇的影子,却唯独没有了苏晚自己的模样。她看着这样的自己,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她的眼睛像星星,明亮又倔强。可现在,这双眼睛里只剩下隐忍和疲惫。
下楼时,刚好十分钟。陆靳深依旧坐在原位,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在等待她。看到她的模样,他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些许,却依旧没有任何温度:“坐下吧。”
苏晚默默回到座位,继续喝着已经凉透的燕麦粥。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忍着不适,一口一口地咽下去,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三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早餐结束后,陆靳深的特助陈默走了进来,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先生,这是林小姐的生活习惯清单,您让我整理好的。”
陆靳深接过文件,转手递给苏晚:“今天之内背下来,明天我会抽查。”
苏晚接过文件,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 林薇薇喜欢的食物、颜色、香水品牌、甚至是睡觉的姿势,事无巨细。她粗略翻了几页,看到 “每周三下午要去郊区的马场骑马,只骑白色的阿拉伯马”“睡前要喝一杯温牛奶,加半勺糖”“讨厌香菜和一切辛辣食物”,心脏像是被重物压住,喘不过气。
“还有,” 陆靳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三楼的书房和衣帽间,以后归你使用。但主卧和二楼西侧的房间,不准靠近。”
苏晚知道,二楼西侧的房间是林薇薇生前住过的地方,里面保留着她的一切。陆靳深把那里当成了禁地,也当成了纪念白月光的圣地。
“我知道了。” 她低声回应。
陆靳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餐厅。看着他挺拔却冷漠的背影,苏晚握紧了手中的清单,指节泛白。
上午的时间,苏晚都在客房里背诵那份生活习惯清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纸上,那些文字像是带着刺,扎得她眼睛生疼。她强迫自己记住每一个细节,林薇薇喜欢的花是白玫瑰,林薇薇喜欢的音乐是莫扎特的《小夜曲》,林薇薇喜欢穿米白色的连衣裙,林薇薇…… 她像是在背诵另一个人的人生,而自己的人生,却被压缩成了三年的契约期限。
中午时分,女佣送来午餐。四菜一汤,全都是清单上记录的林薇薇喜欢的菜式,没有一丝辛辣,甚至连葱花都没有放。苏晚没有胃口,却还是逼着自己吃了几口。刚放下筷子,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短信,来自 “墨”:“般若,苏氏旗下的新能源项目出现资金缺口,需要紧急注入五百万,陆氏的注资暂时无法覆盖,是否启动备用方案?”
看到短信,苏晚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她起身走到窗边,确认四周无人后,回复道:“启动方案 b,动用海外账户的应急资金,我稍后发你具体指令。另外,帮我查一下陆氏近期的投资动向,尤其是欧洲市场的布局。”
发送完短信,她立刻删除了聊天记录,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般若” 这个身份,是她最后的防线,也是她在这场无望婚姻里唯一的底气。没人知道,那个在金融界搅动风云、精准预测数次股市波动的神秘分析师,竟然是如今在陆家忍气吞声的替身新娘。
下午,苏晚按照清单上的要求,去三楼整理书房。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大多是文学名着和艺术画册,都是林薇薇喜欢的类型。她的手指划过书脊,看到一本《傲慢与偏见》,扉页上有林薇薇的签名,字迹娟秀,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小的梨涡。
苏晚轻轻翻开书页,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林薇薇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笑容明媚,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显眼。陆靳深站在她身边,手臂环着她的腰,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是苏晚从未见过的陆靳深,也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温柔。
她合上书本,将照片放回原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替代不了林薇薇,就像赝品永远成不了真迹。
整理到书架最底层时,她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木盒。盒子是深棕色的,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玫瑰花纹,看起来很有年代感。苏晚正想把盒子放回原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谁让你动她的东西?”
她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到陆靳深不知何时站在了书房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木盒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我…… 我只是整理书架,不小心碰到了。” 苏晚的声音有些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陆靳深一步步走向她,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风暴:“我说过,不准碰她的任何东西。苏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忘。” 苏晚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底的水光被硬生生逼了回去,“我只是不小心碰到,没有打开。”
“最好是这样。” 陆靳深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木盒,动作粗暴,盒子边缘撞到了她的手指,传来一阵刺痛。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盒子上的灰尘,眼神温柔得与刚才判若两人,“这是薇薇最喜欢的盒子,里面装着她的日记。”
苏晚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原来,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没有,只是从来不属于她。她的手指被撞得发红,却只能默默握紧拳头,将疼痛咽进肚子里。
“滚出去。” 陆靳深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像在驱赶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苏晚没有反驳,转身走出了书房。关门的那一刻,她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开锁声,还有陆靳深低沉的、带着思念的叹息。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缓缓滑落在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婚姻,一场永远没有回应的独角戏。她是他用来缅怀白月光的工具,是苏氏用来续命的筹码,唯独不是她自己。
傍晚时分,苏晚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医生说父亲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在 IcU 观察一段时间。挂了电话,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
就在这时,陆靳深回来了。他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父亲的病情稳定了。” 苏晚如实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陆靳深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听到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知道了。今晚有个私人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晚宴?” 苏晚愣住了,“契约里没有说……”
“契约里说,你要配合我所有的公开活动。” 陆靳深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穿我让陈默准备的裙子,化薇薇喜欢的妆。记住,到了那里,少说话,多微笑,扮演好你的角色。”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苏晚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暖意。她知道,这场晚宴上,她依旧是林薇薇的影子,是供人观赏的赝品。
“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陆靳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主卧。看着他的背影,苏晚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只要三年,只要熬过这三年,她就能带着父亲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晚上七点,陈默送来的裙子被送到了客房。那是一条米白色的蕾丝长裙,款式简约却奢华,领口缀着细小的珍珠,正是林薇薇生前最喜欢的风格。苏晚换上裙子,对着镜子化好妆,看着镜中那个温顺乖巧、眉眼间带着林薇薇影子的女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陆靳深在楼下等她。看到她下来,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走吧。” 他说完,率先走出了别墅。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窗外的霓虹闪烁,却照不进车厢里的冰冷。苏晚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这场晚宴等待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扮演多久的影子。
晚宴设在一家私人会所里,来的都是陆靳深的亲友和商业伙伴。走进会所,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香水的混合气息。宾客们的目光立刻聚焦在苏晚身上,有好奇,有探究,还有毫不掩饰的打量。
“那就是陆总的新婚妻子?长得确实像林小姐。”
“听说苏氏快破产了,她是靠着这张脸嫁进来的吧?”
“真是可惜了,明明是个美人,却成了别人的替身。”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耳朵,苏晚的指尖微微蜷缩。她强迫自己露出微笑,跟在陆靳深身后,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陆靳深将她介绍给众人:“这是我的妻子,苏晚。”
没有多余的介绍,没有丝毫的温情,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附属品。苏晚配合地微笑点头,接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晚宴进行到一半,陆靳深被一群商业伙伴围住,谈论着生意上的事情。苏晚独自站在角落,端着一杯果汁,看着眼前的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忽然觉得无比孤独。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她面前,递上一张名片:“苏小姐,你好,我是秦氏集团的秦朗。”
苏晚接过名片,礼貌地笑了笑:“秦先生,你好。”
秦朗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我听说苏小姐是苏氏的二小姐,以前在财经论坛上见过你的文章,很有见解。”
苏晚心里一惊,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认识自己文章的人。她的文章都是以 “般若” 的笔名发表的,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秦先生过奖了,只是随便写写。” 她不动声色地回应,试图转移话题。
秦朗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防备,继续说道:“我很欣赏‘般若’的分析能力,不知道苏小姐有没有兴趣和秦氏合作?”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目光射了过来。苏晚抬头,看到陆靳深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谈话,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看着她和秦朗。他的眼神里满是怒意和占有欲,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苏晚心里一紧,连忙对秦朗说:“秦先生,抱歉,我现在没有合作的打算。” 说完,她转身想要离开。
陆靳深却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跟我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
苏晚被他拽着,踉跄着跟他走出了宴会厅,来到会所的露天花园。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谁让你跟别的男人说话的?” 陆靳深松开她的手腕,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苏晚,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是薇薇的影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和任何异性亲近。”
“我只是在和秦先生谈生意上的事情。” 苏晚揉着被捏红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
“谈生意?” 陆靳深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是谁?般若?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苏氏二小姐?在这里,你只是我的女人,是薇薇的替身。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安分守己地扮演好你的角色。”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中了苏晚的痛处。她最不想被人知道的身份,最想隐藏的骄傲,被他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
“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她不能哭,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陆靳深看着她顺从的样子,眼底的怒火稍稍褪去,却依旧没有半分怜惜。“记住今天的教训,下次再敢这样,我不保证苏氏还能安然无恙。”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宴会厅,留下苏晚一个人在冷风里。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撕裂般疼痛。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为了模仿林薇薇而化的妆容。原来,在他眼里,她从来都不是苏晚,只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尊严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夜空中的星星。星星很亮,像小时候父亲带她去郊外看星星时那样明亮。那时候,父亲告诉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像星星一样,保持自己的光芒。
苏晚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坚定。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垮,不能让陆靳深看不起。她是苏晚,是般若,不是任何人的影子。这三年,她会安分守己地扮演好替身的角色,保护好父亲和苏氏。但同时,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
她转身走进会所,重新回到宴会厅。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委屈和不甘。她端起一杯香槟,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喝着。目光偶尔扫过宴会厅中央的陆靳深,他正和众人谈笑风生,意气风发。
苏晚知道,这场漫长而煎熬的替身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在这场游戏中保护好自己,守住自己的底线和骄傲。等到三年期满,她会带着父亲和苏氏,彻底离开这里,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像星星一样,重新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晚宴结束时,已经是深夜。苏晚坐在车里,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陆靳深坐在旁边,闭目养神,两人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到浅水湾别墅,苏晚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她脱掉身上的米白色长裙,卸下脸上的妆容,看着镜中素净的自己,终于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她拿出手机,点开加密聊天框,看到 “墨” 发来的消息:“般若,陆氏近期在欧洲市场有大动作,似乎在布局新能源领域,要不要跟进?另外,苏氏的新能源项目已经注入资金,暂时稳定下来了。”
苏晚指尖敲击屏幕,回复道:“不用跟进陆氏,密切关注国内的光伏市场。另外,帮我查一下秦氏集团的背景和近期的投资动向。”
发送完消息,她删掉聊天记录,将手机放进抽屉里。她知道,秦朗的出现绝非偶然,而陆靳深对秦氏的态度也很可疑。在这场复杂的商业博弈中,她必须保持清醒,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夜深了,别墅里一片寂静。苏晚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想起晚宴上陆靳深冰冷的眼神,想起秦朗探究的目光,想起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却在她的房门口停了下来。苏晚的心跳瞬间加快,她知道,是陆靳深。
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门外的人似乎站了很久,然后,她听到了轻微的叹息声。脚步声渐渐远去,走向了走廊尽头的主卧。
苏晚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知道,陆靳深对她的态度很复杂,既有对林薇薇的思念,又有对她这个替身的占有欲。而她,必须在这种复杂的态度中周旋,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角。苏晚看着那片月光,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无论未来多么艰难,她都要坚持下去。因为她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父亲,为了苏氏的几百号员工。
这场替身的修行,注定充满荆棘。但她,苏晚,绝不会轻易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