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通道的回声尚未散尽,两队已被重新召回这片名为【先贤纪念堂】的战场。
圣乐章学院的球员们脸上,上半场那种艺术家般的从容与矜持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警惕与自我怀疑的凝重。他们的王牌,“阿玛迪斯”,正反复揉搓着自己的指尖,仿佛在确认自己那曾经与世界完美共鸣的触感,是否依然存在。
第三节中段,暂停结束的哨声把两队再度拉回【先贤纪念堂】——比赛自暂停后重启。
然而,球并没有第一时间交到莱昂内尔手中。
暂停后,凯勒布·万斯按部就班地执行着看似回到上半场的半场套路。球在几次平庸的传导后,由芬恩硬闯内线,被圣乐章中锋轻松干扰。
表面上,一切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节奏——穹顶的进攻依旧乏力,圣乐章的防守依旧严密。
然而,那只是伪装。底层的‘污染’,已在他们的呼吸间悄然启动。
那并非真正的错误,而是【RW】(Rest Window,0.3秒‘结构性静默’)的前兆——噪音开始模仿秩序的呼吸。
当圣乐章学院拿到球权,准备奏响他们下半场的第一首“反击奏鸣曲”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的控球后卫,一位以传球精准着称的球员,带球刚过半场。他的视线如同雷达般扫过全场,瞬间就捕捉到了队友一个绝佳的“UCLA切”,那条熟悉的、演练过千百遍的空切路线,如同一条金色的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正欲出球,手腕已经扬起。
但就在那一刹那——他听到了。
那不是真实的声音,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幻听。一声沉闷而野蛮的咆哮,混合着凯恩·诺瓦克那如同猎豹般冲刺的脚步声,仿佛就在他的耳边炸响!
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另一侧吗?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更快地做出了反应——手腕下意识地一紧,传球的力量,比预想中大了那么半寸。
篮球脱手而出。
圣乐章的空切球员已经跑到了位置,他伸出手,准备接住这记完美的喂球。但篮球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温顺地落入他的胸前,而是像一颗被加了过多膛线的子弹,狠狠地砸在了他的指尖上!
“啪!”
球高高弹起,无助地飞向了底线。
一个离奇的、匪夷所思的、足以被收录进“五大囧”的非受迫性失误。
场边的解说员都愣住了,约翰·麦迪逊困惑地说道:“这……这可不像圣乐章学院的水平。一次非常低级的失误。”
而那位传球的后卫,则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环顾四周,凯恩·诺瓦克明明离他有十米远,正百无聊赖地调整着自己的护腕。
那并非催眠,而是世界在“学习”红发少年的基频后,对整场的意图—动作回路施加的微相位干扰。
对手球员那高度敏感的‘乐感’,在此刻成为了致命的弱点,他们的大脑无法处理这种更高维度的节奏入侵,被迫将这种法则层面的‘节拍错位’,转译为了自身最恐惧的、源于球场现实的‘听觉幻觉’。
他被“节拍”推偏了半寸——不是错觉,而是基频错位。
那声音……是哪来的?
这种看不见的‘节拍污染’,其实是【RW】(Rest Window,0.3秒‘结构性静默’)扩散时的副效应——那0.3秒在他们体内被放大,成了最致命的错拍。
他们的每一次传球,都似乎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音”;他们的每一次跑位,都仿佛踩在“走调”的节拍上。那曾经行云流水的交响乐,此刻变得磕磕绊绊,充满了令人不安的休止与错愕。
就在对手陷入这自我怀疑的泥潭,节奏濒临崩溃之际——
莱昂内尔·赤司,动了。
他缓缓地,向持球的凯勒布走去,伸出了手。
当篮球与他的指尖接触的瞬间,整个球场的气氛陡然一变。如果说之前莱昂内尔是在“聆听”,那么从这一刻起,他切换到了“播放”模式。
他不是操控对手的四肢,他只是把自己的基频推到更高的声场层级,让 C# 在每个 RW 边界上被世界主动“学习”,并触发微量的 BDD(Background Density Dilution,背景密度稀释)塌陷。
他没有立刻去找阿玛迪斯。他面对的,是圣乐章学院的二号位,一个以脚步稳健着称的防守尖兵。但这“稳健”,在莱昂内尔那毫无章法的“摇摆乐”面前,却成了致命的弱点。
防守者试图预判,但莱昂内尔的运球节奏忽快忽慢,一个轻微的肩部晃动后,紧接着的却是半秒的停滞,让防守者蓄起的力无处可使,脚下如同踩着棉花。
就在防守者因这诡异的节奏而产生瞬间犹豫时,莱昂内尔动了!他以一个与之前慵懒节奏完全不符的爆发力,向内线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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